李二正在气头上，“马周，你是不是也想让朕砍了你？”

“要不你到岭南去一趟？”

马周刹那间愣住了，岭南？也不是不可以啊。

但岭南自己从没有去过啊，那地方人生地不熟，怎么开始工作？

如果陛下真的让自己过去，那还真的问问侯爷。

李二冷冷一笑，“朕说笑而已，你去了岭南，朕还得找个人替你，呵呵。”

“你下去吧，朕乏了！”

马周行礼离开，出门之后，连连叹息。

李君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尚书大人？”

马周一回头就看到了李君羡那张大脸。

“嘿嘿，尚书大人，陛下为何今日闷闷不乐啊。”

“叫我马周就行了，李将军，咱们已经这么熟了。”

李君羡哈哈大笑，“来来，马周先生点上，刚才先生为何嗟叹啊。”

马周叹息一声，“李君羡，陛下杀错了人，或许是后悔了吧，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是说那个卢祖尚吗？”李君羡愣了一下，随后反映了过来，“可是卢祖尚忤逆陛下旨意，确实有罪啊。”

“李君羡，有罪不意味着该杀，那是个好官，陛下现在才是真正犯了难，没有人愿意去岭南，陛下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李君羡眼睛滴溜溜一转，“马周先生，你看我如何？”

马周看着李君羡的眼睛，许久又是一声叹息，“李君羡，我知道你在宫中统领位置上很久了，想要出去闯，但问题是，你如果去了岭南，谁替你？”

“还有，岭南之地，需要的是卢祖尚那种人，而不是你这样的将军，你去那肯定用不到一个月就会自己哭着喊着回来。”

“马周先生看不起李君羡？”

“不是，是岭南情况太为特殊，一般人还真搞不定。”

马周和李君羡一边说一边朝前走，两个人坐在太液池跟前一根又一根烟抽着，马周心里认为，李二后悔了，但君王后悔是不可说出来的，所以赶走马周，自己一个人承受苦闷是李二唯一的发泄途径。

而御书房里，长孙皇后正在安慰李二，“陛下，卢祖尚死了，非陛下之过，只是以后需要克制脾气。”

“观音婢，你不懂，那就是朕的错，你别劝朕了，朕只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而已。”

长孙皇后眼眶湿润，当今陛下是个要强之人，在今夜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或许这天下真的是太重了，重到一个人根本无法用自己的才能和力量撑起来的地步。

“陛下，我觉得一个人一定可以！”

“谁？”

“李辉！”

长孙皇后目光灼灼，“如果李辉都不行，那么大唐官员之中，真就没有人可以了。”

“这再议再议，李辉对长安，对大唐太重要，那种地方，他不适合去。”

二月二，龙抬头，整个长安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这一日，正是每一年之中最适合放纵的日子，古人常常觉得，这一日如果过得好，那么今年就会过得悠闲无比。

但和琛对这个习俗一点也不相信，和掌柜已经严令不要让他今日再进入工作间，但和琛的体型，谁能拦得住。

距离李辉交代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一次，工坊之中，几个人专心研究，用花瓣熬制，蒸储，终于提取出来了一些带着颜色的液体。

和琛闻了闻，香气很浓，不错，这个是桃花香味的。

连续三天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地和琛示意工人们可以休息一会儿，自己也躺在一旁的地面上开始抽烟。

“李辉啊李辉，你这东西也太难了吧，幸好老子聪明，不然真就耽误事了。”

两个时辰之后，和琛带着大唐第一瓶香水上了马车，目的地蓝田乐天侯府。

而李辉今日也在劳作，今日唐俭过来嶋瑟，看到李辉的土地似乎更为肥沃，刹那间胡子气歪了都。

而李辉呢，只能在一旁哄着，“你看看长孙无忌就知道了，你种得还不错呢。”

唐俭一听，有道理，自己的土地种得一般，跟一般的农户都比不得，更何况这个很喜欢种地的大唐乐天侯呢？

当然，比起长孙无忌老匹夫种的那两块，唐俭还是充满自豪的。

“李辉，你看那边，怎么感觉有一条巨大的蛆虫在蠕动……”

李辉定睛一看，东边的官道尽头，和侯府岔路交接的地方，可不是有一坨大肉么？

怎么看着像是和琛？

“那不是大蛆，那是和琛，天底下最有钱的商人。”

唐俭一听和琛，就来了兴趣，“哦？我听陛下说过几次，正好见见。”

和琛气喘吁吁，“李辉，香水，香水！桃花的！”

李辉皱眉，然后眉开眼笑，“哈哈哈，你果然靠谱！”

打开琉璃瓶子上面的木塞，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就扑面而来，正是桃花的香味。

一旁的唐俭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兴奋，“李辉，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桃花

的味道？”

和琛喘了几口气，“莒国公，这东西叫香水，是我花了好几天工夫，买了一座山的桃花搞出来的。”

唐俭脸上瞬间就变得异常精彩，“什么？一座山的桃花，就这么一小瓶？”

“这东西有啥用？简直就是浪费！”

李辉笑了笑，“莒国公多虑了，这东西怕是用了几斤桃花而已，哪里能用到一座山的量，而且，这东西的用处，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辉用手指沾了几点，触感不错，酒精和桃花蒸馏之后的水分在一起混合的比例也不差，随后几滴液体弹在了唐俭的衣服上，一时间，唐俭尴尬了起来。

“李辉，你干嘛？”

“呵呵，莒国公不要怕，这香水的作用，你今日就知道了。”

唐俭一头雾水，看着正在一旁的和琛，知道李辉有正事，就骑马离开了。

一路上，唐俭依旧不解，这香水难道还有什么神秘的用途？

家门口，妻子元氏早就等候多时了，只是唐俭刚刚下马，妻子元氏就皱眉。

“唐俭，你这个老混蛋，竟然敢瞒着老娘吃花酒！”

唐俭刹那间顿悟！香水，原来是女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