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殇
作者:吃素的 | 分类:历史 | 字数:6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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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凑合着喝
虽然二人武功好脚程极快,但行至傍晚,才抵达狐罗山中两国原有的交界处。如今慈闽国几场胜仗下来,几乎攻战了整个富饶的狐罗山,嚣张贪婪的势头直逼南栏郡,哪还有什么明确的交界。
与启烟国不同,慈闽国将近一半领土是山地,京都忽岩城也位于这狐罗山南部。大多数慈闽国子民世代生活在山里,更适应山里的生存环境,所以,两国之前山里爆发的多次战役对于慈闽国来说更有利。
二人歇在半山腰一处石洞中,邬涤点燃火折子将洞里察看一遍,确定没有……蛇,她才松口气敢坐下来。
褚名宽将拾来的木柴点燃照亮了整个石洞,也照亮了邬涤淡漠的容颜。
“邬涤,你洞里稍等,听动静下面应该有溪水,我去取些来喝。”褚名宽将顺路摘来的野果留给邬涤,提着猎来的野鸡野兔转身出去。
“我很快就回,你就这里等我,别乱走。”听着洞外远去的声音,邬涤盯着火堆的眸光闪了闪,自从决定走这一遭开始,她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怎么也无法洒脱起来。
她理了理火堆,看到一旁有红有绿的果子,又想到了褚江拓,他喜欢吃零嘴。出神中她忽然按了按胸口,那块硬物让她回了神,顺着挂绳揪出那块残缺不缺的……破铜片,她想到了师傅,爹爹和大哥,还有娘亲看她时那神情……
“邬涤,我回来了!”不多时便听见很远却熟悉的声音,邬涤迅速将铜牌塞进领口中,随手拿起一枚红彤彤的果子嗅了嗅。
褚江拓进来见邬涤安静的坐在火堆旁吃果子,他不禁松口气露出笑容,“你喜欢吃烤鸡肉还是烤兔肉?”说着过来将插在木棍上的野鸡兔肉架在火堆上。
邬涤瞅着那两……坨面无全非的肉团,嘴角不受控狠狠抽了抽,“你确定那两坨人还能吃?”不就是清理一下野鸡兔皮毛内脏吗,至于把人家搞成稀巴烂一坨吗!
“能,肯定能,我顺便将骨头也替你挑出去了。”瞧我想的多周到。
眼看着某人笨手笨脚的要作害那两团肉,邬涤一把夺过来亲自烤,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
褚名宽微微犹豫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邬涤,我取了水,瓶子太小水不多,你先喝了解解渴。”说着递到邬涤手边。
“我不渴,你自个儿喝吧。”邬涤认真烤肉,都没撩他一眼。
“……”褚名宽眸色复杂不甘心,“我方才喝过了。你一整日没喝一口水,是准备渴死自己呐,给,凑合喝几口吧。”用瓷瓶碰了碰邬涤握着木棍的手背。
邬涤淡漠的瞅某人一眼,没吭声继续翻烤,也不知褚江拓可有按时吃喝。她能猜到,他肯定声着气呢,他那遭罪的性子让人头疼。
邬涤烤好两坨肉才回了神,一转眼看到褚名宽仍旧保持着递水的动作,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看。
“红毛鸡,你是不是喝水喝进脑子里了?”邬涤翻个大白眼,将那坨野兔肉塞给他后,一把拿过那瓷瓶搁一旁,开始吃那坨野鸡肉。
褚名宽又看了两眼那瓷瓶微微一笑,“几日不吃饭饿不死,可不喝水容易患病,这深山老林里,病了没处找大夫。”边说边揪了块烤肉尝了尝,真难吃。
“……”邬涤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他不是知道她懂医吗,还说这些废话!果真是脑子进水了。
见邬涤吃完了全部,褚名宽又将手里没动两口的烤兔肉递到她面前,“再吃些,明日我多猎捕些野鸡。”很明显,邬涤对野鸡肉有胃口。
邬涤一脸嫌弃的瞥他一眼,动手添柴打理火堆,“你确定要吃你的同类?你不是说饿几日死不了人么,吃不下就饿着吧。”饿死活该!
褚名宽轻笑出声,扫一眼那瓷瓶又道,“赶紧喝水,喝完了我再下去取些回来。”说着又揪了块冷却的烤肉塞嘴里,忍着恶心咀嚼。
见邬涤不搭理他,他又拿起那瓷瓶递过去碰了碰邬涤手臂,她手臂一缩虽然动作不大,他还是注意到了,又想起来她手臂有伤。
褚名宽拔掉瓶塞干脆将瓷瓶递到邬涤嘴边,一副要喂她喝水的模样。
邬涤被他扰的烦,一把拿过瓷瓶咕噜噜喝了两口,满脸膈应的咂咂嘴,磨了磨牙,“什么怪味儿这是?!”像喝了泥水一样。
“……”褚名宽眼巴巴的看着邬涤总算喝了点,“可能……天黑看不清,打水时混入了泥尘,无碍,你就凑合喝吧,都说吃异地的泥土,能预防水土不服呐!”都喝完才好。
“呸!我水土不服就服你!红毛鸡,那你也省的吃饭了,干脆就吃这里的泥土得了!”哄傻子呐!
“……”褚名宽笑容僵硬一时语塞,盯着她的争锋相对模样的尴尬片刻,又道,“你是怕我下毒吗?”真是的,哄他喝个水就这么难吗!人太精明了也不是好事。
“呦,红毛鸡,你这一说还真提醒我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水里下毒了?”瞅着他妖孽一般的面容,邬涤邪气道。
“下了!剧毒!没得救!你就等死吧!”气死爷了!褚名宽烤肉一丢,起身气哼哼的走了。
“……”这就生气了?邬涤无所谓笑笑,几口喝完那瓶……泥水,瓷瓶随手丢一旁,咂着嘴实在恶心残留的怪味,真怀疑他故意取来泥水整蛊她。
邬涤借着火光四下看了看湿冷的洞,犹豫片刻决定还是继续赶路的好,生怕这洞中半夜窜进蛇来……
忽见邬涤出了洞望了望夜色就走,褚名宽赶紧站起来跟着走了两步,又转身折回了洞中找见那瓷瓶发现里面是空的,又快速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明显的湿痕,他微微安心,揣着瓷瓶急步出去。
邬涤走得不快,总算听见身后某人跟来,她才松口气,这山里的蛇实在太多了!
“邬涤,你手臂的伤处如何了?可有带药?”褚名宽追过来浅笑询问,仿若刚才生气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