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殇
作者:吃素的 | 分类:历史 | 字数:6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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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不堪其扰
邬涤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饥肠辘辘的睁开眼,昏暗中一时间不知身处何处,一动身险些掉下去,她才发现自个儿在车厢里。
她看到对面那道隐约的月白身影,不禁心安浅笑,“大美人儿,走何处了?为何不走了?”邬涤坐起来揉了揉睡眼。
“你可算知道醒了,比猪还能睡!”墨厌不满的声音传来,邬涤笑得更灿烂。
褚江拓见邬涤撩起车帘往外看,他清冷的面色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异色。
“赶车的,这就说明我不是猪啊,哪像你,和猪一样能睡。你……”邬涤话说一半就看清了马车停在……道上,而对面有一辆马车挡着去路。那马车旁站着……苏来香主仆二人。
邬涤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她丢下车帘一脸冷凉,对于苏来香的阴魂不散,她的忍耐几乎到极限。
“邬公子要回京是吗?我们刚好顺路。”苏来香的声音让邬涤异常反感。
“苏来香,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西域蛮子走狗,还是慈闽国的探子?也好让我知道你该用哪种死法!”邬涤抽出腰间长笛一脸邪肆道。
“邬涤!苏小姐只是想结伴而行,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墨厌虽是觉得苏来香反复出现蹊跷,但也见不得邬涤一再如此冷言冷语充满杀气。
“邬公子,我属实是启烟国人,绝无害你之心。”苏来香迫切解释,邬涤却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赶车的,少废话快走!别饿坏我家大美人儿!”邬涤懒得浪费口舌,不耐烦的转玩着长笛。
墨厌无从反驳,前面就快到镇子上了,天气寒冷,是该尽早让主子吃顿热乎饭菜了。
“苏小姐,劳烦你让让路,我们连续赶路,想早些到地方停车歇息。”墨厌看着苏来香美丽的容颜,一颗心砰砰直跳。
“抱歉,稍等。”苏来香看不着邬涤的面,便只能作罢,和婢女春姑回了马车里,吩咐车夫调转马头往前面镇子而去。
墨厌心下暗喜,赶紧打马跟上。
“大美人儿,我觉着那苏来香是盯着你来的,估摸她是相中你了。”邬涤紧了紧发带理了理乌发,兀自琢磨道。
“……”褚江拓看着邬涤素美干净的面容沉默无语,眸色有几分跳跃的情绪,她看不见。
“喜欢我家主子的女子不在少数,这有甚稀奇的,少见多怪!”墨厌傲娇的很。
“赶车的,那你说说看都有哪些女子惦记大美人儿?”邬涤磨刀霍霍咬牙切齿,“看我不都削了她!”大美人儿可是她的。
“呸!你凭什么斩断我家主子的桃花?你哪来的自信如此霸道?无耻!”主子要是能有个心仪的女子照顾多好!
“因为那些女子都是烂桃花呐!都配不上大美人儿!”邬涤转玩着长笛说出由衷之言。
“那以你之意我家主子是要孤独终老不成!”墨厌抽打马屁股,跟紧前面的马车。
“当然不是呐……”邬涤浅笑安然,幻想太多,忽然想到了邬曦儿,不禁面色一僵。抬眸朝褚江拓看去,隐约可见他俊美的面容。
“大美人儿……”她莫名心下五味杂陈,犹豫片刻道,“邬曦儿……中意于你。”不论出于何种缘由,她觉得有必要再告知他一下下。
原本褚江拓安静等着邬涤说什么,结果听到邬涤后话,他眸色一冷,直接偏开脸不想再看她。
“……”邬涤以为他听不懂,又补充一句,“邬曦儿就是大将军府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就是……我的家妹。”虽然很不喜欢邬曦儿,可事实就是事实。
“你还管起媒来了!你睡醒了闲得要命是不是,那就出来赶车!”墨厌可不想主子给邬涤当妹夫!
“……”邬涤被墨厌呛的一时间无言辩驳,她也觉得自个儿估计是闲疯了。
“大美人儿,我就是带个话,也好回去交代,要不然邬曦儿总在我娘面前闹腾,怪让人心烦的。”虽是看不清,可邬涤还察觉某人生气了,因为车厢内气氛骤冷,让她浑身不自在。
听到邬涤这话,褚江拓面色微微缓和,仍旧不想理他,没有原因。
“大美人儿,我没有强行撮合你们的意思,都说这事必须两厢情愿不是,我就是不堪其扰,帮邬曦儿传句话,至于以后之事,我管不着,也懒得管。”邬涤想撇干净这破事。
褚江拓不知又被她哪句话惹到了,面色瞬间又冷寒几分,扭着脖子盯着车厢,近时间是不想多看一眼邬涤了。
“……”邬涤词穷,看着褚江拓那明显闹脾气的模样,她无从下手,绞尽脑汁想不出哄他开心的法子,真让人头疼!都怪自个儿多嘴惹得祸!
不多时到了镇上,墨厌找了家客栈停车歇马。邬涤怕丢了两大坛宝贝,忙着都搬到自个儿住的客房中。
墨厌要了饭菜让送到他与主子的客房里,邬涤厚着脸皮进来蹭饭。不论她怎么闹腾,褚江拓都不肯看她一眼。
看着褚江拓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的模样,邬涤挖空心思没辙,不禁有些气馁,总算安静了下来,一边闷头吃喝一边在想,她究竟哪句话惹到他了?
“你这会儿为何又哑巴了?”太过安静的气氛,让墨厌突然变得不习惯,看看明显生闷气的主子,又看了看一声不吭喝酒的邬涤。
邬涤瞅墨厌一眼没心情搭礼他。
褚江拓寡淡的目光只在自个儿面前空空的饭碗上打转,这半天邬涤没给他夹菜,只顾自个儿吃喝……
邬涤吃喝饱了起身没说一句话就自觉走了,留下仍在吃饭的主仆二人,气氛怪异至极。
邬涤沐浴更衣后,躺在榻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褚江拓俊美的冷脸。她抓耳挠腮搜肠刮肚……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让他气成那样。
墨厌伺候完主子沐浴更衣歇下后,他便在外屋躺了下来,邬涤忽然不闹腾了,还真不习惯。他怎会看不出来主子在生邬涤的气。他本该幸灾乐祸,可太过沉闷的气氛让他实在无法舒心。
夜半人静时分,突然一声剧烈的碰撞声打破宁静。褚江拓猛地睁开清明的双眼,听到隔壁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