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糊涂的人，若不做点糊涂事，那不是白白的浪费了糊涂的一生了。”

和尚说我有悟性，若能好好修行将来必定修成正果，可我哪里有什么悟性？

一路上和尚说了不少的话，我的话是越来越少，甚至无话可说。

到后来，和尚也不说了。

不过望山走死马，这灵山看上去很近，就在脚下，我们还是走了很远很远，到底有多远，我也说不清。

不过越是往上越是好走，等到了灵山上面的时候，雄伟庄严的殿堂就在前面，我看着周围等待着我们的僧侣，还有些迟疑，我到底是不确定前面都有什么的。

灵山上有天池，到了天池我要沐浴才能面见佛陀，但我身边跟着那个和尚，我就做不出来了。

“大师也要沐浴更衣？”

和尚摇头：“不必了，女施主请便。”

说完那和尚先走了，我则是站在天池前看着水池里面，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此时天还是亮的，走了这么久了，天亮反倒成了麻烦。

我坐下歇了一会，等天黑了才在莲池里面洗澡。

洗好我把干净的衣服换上，等着天亮的时候去见了佛陀。

佛陀今天有个法会，佛，菩萨，罗汉，比丘……

来了很多的人，不过我到的时候，法会已经结束了。

灵山佛陀居住的地方叫精舍，我来到精舍的外面等候召见，门口有两人等着我，一个是阿难尊者，一个是迦叶尊者，两人见到我双双打理说道：“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我也说道：“阿弥陀佛。”

“佛陀已经等候多时，施主请。”

阿难说道，并且请我进去，我这才跟着阿难尊者与迦叶尊者进去。

往里面走雾气弥漫，地上的双脚好像进入了虚空的幻境，周围的人各色各样，佛菩萨和比丘林立两旁，或面容慈善，或凶神恶煞，或年纪幼小，或已上年纪。

有些长得额头凸出，有些长得鼻子有勾，有些长得耳朵很大，有的长得兽头人身……

往里面去他们手中都握着一串佛珠，有金刚，有凤眼，有千眼，有星月……

继续走，看见文殊，普贤，观音，地藏四位菩萨林立在两旁，见到我的时候分别朝着我笑了笑，我朝着他们看了看，最后停下，远远的看着中间高高在上的佛陀。

佛陀面容慈善的朝着我笑了笑：“殿下何人？”

“回佛陀，度朔之山桃仙。”

“有何事求见？”

“为丈夫而来。”

“你丈夫可是百鬼王欧阳玄紫？”

“正是。”

“那你丈夫是灵山佛骨舍利你可知晓？”

“知晓。”

“既然知晓，还有什么可说？”

“就是因为知晓，才要来到灵山，我佛慈悲，我夫妻相处和睦，既没有害人，也没有祸人，只是想一世安好，佛为何不肯怜悯？”

……

周围安静下来，佛陀说：“欧阳玄紫乃是灵山的佛骨舍利，因机缘才会到世间去，机缘下也会回到灵山。”

“如佛陀所说，若他是哪里来哪里去，敢问佛陀，他是上古腾蛇，女娲娘娘之爱徒，可是要他回到上古？”

佛陀看我，周围的菩萨们相互看看，开始小声议论。

佛陀说：“腾蛇是要回到上古时候，而且本尊说过，他要找到上古石，修复擎天柱才能回去。”

“那我问佛，若找到了上古石，是否可以放了我夫君，让我们这一世安好？”

“机缘乃是天注定，与我佛陀无关系，若你夫妻二人有缘，自会安好一世。”

“那佛为何要让金翅鸟残杀我腹中胎儿？”

菩萨们相互看看，佛陀说：“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观音手中拖着净水瓶，想了想说：“可是因为这腹中的胎儿是白毒龙？”

佛陀摇头。

文殊菩萨问：“可是因为佛骨不能留有后代？”

佛陀摇头。

普贤菩萨说：“我等愚昧，请佛陀开示。”

佛陀说：“天地万物，应时而生，佛骨舍利乃是因寻妻而生，来到我灵山，为修已成正果。

仙乐降生度朔之山，得万年之身，修行成正果。

盘龙柱撞毁，龙灵泄露，游荡在虚空之间，欧阳玄紫与半月红睡梦中回到上古，因交尾而孕育白毒龙，此时有一间隙，致使龙灵钻入仙乐体内，孕育而生。

此毒龙，便是盘龙柱之龙灵。

若她出生，天体坍塌，盘龙柱无修，必然天塌地陷。”

“阿弥陀佛。”地藏菩萨随后说道，我愣了一下，久久不言。

佛陀看向我，仍旧慈眉善目，随后佛陀说道：“仙乐，你可愿意为了苍生牺牲？”

我站在那里许久问：“若我不答应呢？”

“你若不答应，本尊也会成全你，所有姻缘都不能避免，是生还是劫，都要看天意，天意如此。”

“佛陀，我想见见我丈夫。”

“阿难，迦叶，你们带仙乐去见腾蛇，若腾蛇愿意，便随他们去。”

“我佛慈悲。”

迦叶和阿难随后带着我去见紫儿。

紫儿就在灵山的一个洞窟里面，坐在那里静坐，一头青丝已经梯度干净，白白的脸颊好像是雕琢的一块美玉，一身灰色的僧衣，微微敞开着胸口，双手间持着一串佛珠。

看到紫儿我蹲下，伸手摸了摸紫儿的脸，紫儿缓缓睁开眼睛：“施主请自重。”

我顿了一下，笑了笑：“我陪你。”

紫儿看着我，淡淡的目光从我脸上拂过：“施主请回。”

“你在这里，要我回去哪里？”

我说着坐到紫儿对面，背对着外面，盘膝打坐，因为肚子太大，盘膝的时候很是费事，但是我盘坐的时候也一样笔直。

那天起，我就留在了灵山，始终没有离开过，入定后陪着紫儿，他既然断绝七情六欲，我也可以吧。

一日一复一日，终究等来了蛇宝要出生的那天。

早上的灵光从山洞外面照射进来，我开始额头冒汗，许久我握住紫儿的手，紫儿缓缓睁开眼睛看我，我说：“孩子要出生了。”

紫儿剑眉深锁，看向外面抬起手关上山洞的山门，山洞里漆黑一片，紫儿将我抱过放下，我躺在那里，紧握着一块石头，问他：“紫儿，会不会是一条蛇？”

紫儿并不说话，用一块布蒙住我的眼睛，随着镇痛的加剧，我也渐渐进入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