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以。】

夏兰将手生生从斐思青手里抽出来，结结巴巴，“这、这太快了！”

斐思青纵然语气有失落，但没再强迫她，“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退而求其次，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那你陪我睡觉，好吗？”

还在为他前一句话感动的夏兰，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睡……睡觉？！”

斐思青弯唇笑，“嗯，下雨了，山上凉，我总觉得一个人睡不暖。”

“这个不用亲吻，可以吧。”斐思青再试探。

夏兰听着他坦然的语气，他说的睡觉，应该只是睡在他旁边。

要不是他腰伤严重，她当真要曲解他的意思了。

因为叶文说过，男人都是……

当初她男朋友就是当场将她吃干抹净。

“不可以。”夏兰拒绝，解释道，“你腰伤严重，我怕不小心碰到你的腰。”

斐思青泄了气，这些不是谈恋爱后就可以做的吗？为什么小狗这也拒绝，那也拒绝。

他说，“没关系，不会的。”

“不行！”夏兰坚决。

她也是真的担心他的腰，只是……

【他说一句，我拒绝一句，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斐思青抿紧嘴唇，就是不高兴，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正想如何再引诱小狗，额上蓦地传来温热，短暂的，一触即散的，就像羽毛轻轻一扫。

带着洗发露香味儿的瀑发也因此从他腮畔滑落，砸在枕间。

他看不见，所以那不起眼的触感和气味被放大到极致，他身体一缩，这和他想的也不一样。

他很喜欢，还想要更多……更多……

亲吻完斐思青额头的夏兰很快坐直身体，因为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意识清醒的主动亲吻，她紧紧攥着衣角，羞死了。

她说：“最……最多，只能这样了，其它的，我们以后再……”

斐思青说：“好。”

“那再来一次。”他补充。

夏兰：……

“斐思青！”夏兰叫他名字，听起来是有些恼的，但更多像在撒娇，又有些无奈，还隐隐有些高兴。

“刚刚我心跳很快，我很喜欢，我准备好了，女朋友。”斐思青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何止刚才，夏兰现在的心跳也很快，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侧低着头看他俊丽脸庞，“那，这是最后一次了。”

“那这次久一点，刚刚我都没感受清楚，你就离开了。”斐思青提最后要求。

夏兰没再说话，她手撑着床，朝他俯身而去，长发堆砌在斐思青的脸颊，脖颈。

额头再次传来温热，柔软就那样停留，小狗的一切都是温柔无害的，无论是发，是唇，还是她身上的气味。

“斐思青，你在和谁说……”褚卫端着汤药推门而入，目光一扫就看见眼前的一幕。

女孩儿披散如绸的长发别至耳后，又顺着修长脖子搭垂在床，俯身亲吻躺在床上闭着眼的男孩儿，就像王子亲吻沉睡的公主，只不过性别调换了一下。

他停留一秒，转身就走。

夏兰闻声瞬间起身，羞红着脸看向门口时，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怕被误会，夏兰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跟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褚卫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三碗汤药，他局促站在墙角。

夏兰尴尬的走过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褚卫咳了咳，当初夏兰爸爸闹到学校，人尽皆知的那件事，他以为是假的。

没想到……

为了避免尴尬，褚卫直接跳过了这件事，他把托着的汤药递给夏兰，“你们三个都淋了雨，爷爷睡前让我把药熬给你们喝。”

夏兰看了眼墙上挂的钟，这会儿都凌晨三点了，还折腾的他不睡觉，心中有些愧疚。

回想当初，他总和陈永昌混在一起，为此她替斐思青收拾陈永昌那次，他也在内。

现在看来，他好像和另外两个人不太一样，不明白他怎么和那两个人玩到一起。

她接过药，“谢谢，麻烦了，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吧。”

褚卫目光从夏兰端着的汤药上，转移到苏茜茜所在房间的方向，夏兰很明白他的心意。

她端着药，先去敲苏茜茜的门，褚卫远远看着。

敲了许久，没有动静儿，门内床上的苏茜茜，一天不光喝了酒，还遭受了劳累和惊吓，这会儿睡得很沉。

夏兰走回来，“她应该睡着了，要不等她醒来再让她喝吧。”

褚卫点头，将多余的药拿走，“也好。”

夏兰回到房间，斐思青正因为刚才褚卫的打扰而闷闷不乐，面上却不显。

夏兰端药过去，轻轻抿一口试了温度，触碰到中药的舌尖，苦得她直抖肩膀。

她还是轻轻托起斐思青的脑袋，将药喂进他嘴里。

斐思青眉头皱很深，夏兰说：“很苦吧，坚持一下，这都是为了你好。”

至于她嘛……她看着那碗汤药，屏气喝了一口，还是放下。

她觉得她身体挺好的，喝不完应该也没关系。

斐思青咂咂嘴，口腔内苦味不散，心中却甘之如饴。

夏兰给他喝水漱口后，打了个哈欠，准备同他作别。

斐思青拉着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真的不和我一起睡吗？”

夏兰发现，斐思青的可怜神功一绝，他每每这样跟她说话时，她就容易失去理智。

但这一次，她甩了甩脑袋，拒绝的干脆，如若一直这样，那以后岂不是他所有的要求，她都必须去实现。

“好吧，可是，我又喝药又喝水的，想上厕所，你能帮我去厕所吗？”

夏兰：“这个可以……”

雨下整夜——

第二天天没完全亮，警察们就去旧仓库蹲人，意外的顺利，成功抓获了夏兰们口中所说的面具人，以及几个同伙。

还把她们的手机等物品，一丝未损完完整整拿了回来。

苏茜茜醒来后不愿意多待，坐警察的车回城了，夏兰看出褚卫有些失落，但他对苏茜茜的离开，没有多说也未加阻拦。

他好像，除了昨晚一开始担心苏茜茜而离她近了些，其余时间，他总是离她很远，缩在角落，小心翼翼。

夏兰大概是有点理解他的感受的。

越喜欢，越小心翼翼。

越喜欢，越觉得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