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衣服的设计与华服的形制截然不同，有些地方像苗民的服装，但用的料子更加轻薄，颜色则是原始的胚布白色。从尺码上看，这两件衣服显然差了几个号，细节也有一点差别——大的那件是敞胸设计，小的那件则更含蓄。

“这是一男一女？”岳茜好奇问。

“对，大的这件是我自己的，小的……”

“送我的吗？”开玩笑的抢着说出口，见山昱明显怔住，岳茜顿时觉得尴尬起来，赶紧解释道：“我、我只是开玩笑的，我知道这是情侣装，只是看着好看所以口嗨一下，没别的意思，真的！”

山昱认真纠正道：“是婚服，虽然未完成。你如果喜欢，我另外做一套给你，以后你跟丈夫结婚时穿。”

“啊，可以吗？谢谢昱哥！”岳茜笑得开心。

平白要到一套婚服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山昱没误解她对他的感情，这样岳茜就安心了。

仿佛知道岳茜在想什么，山昱大手一伸，力道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也要抓紧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不然哪天我成家走了，你怎么办？”

一番话说得岳茜心情复杂起来。

是啊，毕竟不是真的亲人……看山昱连婚服都开始准备了，估计和现任女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等他结婚之后，正常人肯定都不会同意丈夫继续跟一个没血缘关系的单身女性住一起，那传出去成什么了？

“昱哥你以后就算搬出去也别辞职啊，再给我点时间，等我自己技术练好一点……”心里唾弃着自己的要求太无耻，岳茜却控制不住依赖对方的情绪，默默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角。

山昱没说话，只是又摸了摸岳茜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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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些日子有人跟踪自己。

殷岚本来在图书馆中查资料，忽然又感到了暗中窥视自己的视线。这次他没回头，而是从衣袋里掏出在学生超市买的廉价小圆镜，借翻书的动作掩饰，接着悄悄调整角度看自己身后。

有了！

在殷岚身后的一排书架后面，站着个陌生女孩。她透过书和书架层板之间的空隙偷窥殷岚，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殷岚合起手上的资料，装作归还资料的样子抱着书本站起来。

那个陌生女孩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找书。

双方距离一点点拉近，在将要擦肩的瞬间，殷岚猛地转头问对方：“请问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女孩震惊地抬起头来看了殷岚一眼，而后飞快转身往图书馆外面跑。

“等等！”

顾不上其他人谴责的视线，殷岚把手中书随手塞到书架上就追了出去——他的确不是什么运动健将，但男女体质上的差异，让他根本无需太费劲就追上了那个逃走的女孩。

“你……”

“对不起！”

一声大喊打断殷岚的话，女孩低下头向殷岚道歉。这喊声瞬间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眼看都有好事者举起手机准备偷拍了，殷岚赶紧示意女孩换个地方说话。

十分钟后，校门口的奶茶店里，殷岚跟女孩相对而坐，感觉自己仿佛抓到逃学学生的教导主任。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孩拿着吸管在杯子里一阵搅动，仿佛要借此缓解紧张的情绪，然后才怯怯地回答：“是有点事想向你咨询一下，因为我听晓晓说，你懂‘那方面’的事。”

晓晓？那方面？

感觉脑袋快被不停冒出的问号撑爆了，殷岚盯着奶茶店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勉强想起一个可能的人选：“你说的是刘晓晓吗？”

刘晓晓正是前几个月差点通过观测自行催生出一个新怪谈的初中女生，当时殷岚假装当着她的面把鬼收进玻璃瓶里送去无桃寺驱邪，化消了被她的想象力吸引到桂香苑的怨力。那之后小姑娘还托卢扬帆代为问候过殷岚几次，但两人再也没见过。

此时此刻，看到对座的女孩用力点头，表示她正是刘晓晓介绍来的，殷岚后悔也来不及了。

一点都不想知道刘晓晓是怎么向这人转述当初那个未成形怪谈的解决过程的，殷岚简短道：“你要咨询什么？”

“我男朋友有点奇怪。”女孩说。

看出对方也是内向型性格，不然不会跟踪好几天都没和自己搭话，所以殷岚没有说什么自己不管感情纠纷之类推脱的话，耐心等她说下去。

女孩名叫霍小雅，是刘晓晓所在学校高中部的，算是后者的学姐。大约一个多月前，她周末陪同学去市中心的商场玩密室逃脱，偶遇一个完美符合她心中白马王子形象的帅哥。双方在被密室里的“鬼”追着跑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起，交换了联络方式。

表白是男方主动的，霍小雅为此欣喜不已，哪里会拒绝？立刻就答应了。之后他们每周会见两三次面，感情发展算是很稳定。但是……

“最近几次，每回跟他约会完之后，我都觉得不太舒服。”向一个陌生异性讲自己男友的事实在是有些奇怪，霍小雅说着说着，脸红得都快滴血了。“跟他在一起时我很开心，但他一走我心里就难受……啊！我说这话不是自己舍不得跟他分开的意思，是真的，纯粹身体不舒服。”

“嘘，冷静。”发现这女孩情绪一激动就会不自觉提高嗓音，殷岚赶紧提醒。见她捂住了嘴，殷岚才问：“你是不是觉得头晕、胸闷？”

他问这些，是联想到吴敦一正在查的那个会让年轻女性猝死的怪谈。

但霍小雅并不知道其中内情，在殷岚一语中的后，她脸上写满了崇拜，仿佛真把他当会算命之类的高人了。压低声音，霍小雅说：“是的，每次他刚走我就有种喘不上气的头晕感觉，去校医院看医生，他说我可能是贫血，让我补铁，但我照做了，并没有用。”

最主要的是，不跟男友见面时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