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薇趴在电脑前，看了无数遍香爵宾馆的视频录像，反复比对那张从hR公司拿回的女子照片，对凌森说：“老大，录像中的女子波浪长，戴着墨镜，我看不出她和照片上的姑娘是不是同一个。”

“你觉得会不会是同一人？”凌森眨着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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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江小薇摇头道。

“让我看看。”凌森过来，把录像放了一遍。中间，有个镜头，女子进了电梯间，稍稍仰起头，将嘴唇和下巴很好地显露出来。“就这！”凌森按下暂停键，再调出那张照片。“你看看，她俩的唇线和下巴轮廓似乎很相似。”凌森说。

“嗯，还确实是！”江小薇心想，自个咋就没看出来呢？

“好了。我们去见见舒妍。”凌森说。

“找她干嘛？”江小薇知道，这舒妍原来就是天上人间夜总会一*级的客户经理。在查封天上人间夜总会过程中，凌森一直在侦讯她。可她似乎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或者说没有牵扯太深，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最后也就拘留几天了事。

“舒妍在天上人间混那么久，还能独善其身，绝对是个人精。她应该对小姐们的底细有所了解。”凌森说。

“但她会乐意告诉我们吗？”江小薇收拾好东西，跟着凌森出门。

凌森打了个响指，咧嘴一笑说：“她会乐意的。”

“老大，你要用魅力秒杀她么？”江小薇笑问。凌森没接话茬，上了车之后给舒妍打电话：“舒妍，我有事要问问你。”

“哎吆，凌警官啊，有事才想起人家，真是好没良心啊。”舒妍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妖媚，引得江小薇一旁嗤嗤笑。

“现在有空面谈吗？”

“有空，当然有空。你找我，随时都有空。呵呵……”

“那约个地方。”

“来我家吧。顺便给你泡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舒妍在电话里说了地址，这和以前凌森知道她住的公寓不在同一个地方。

舒妍的家在五环边上一住宅小区里，是一独栋的临湖别墅。走上一段台阶，进得别墅的私家花园。花园里搭建了一个小廊亭。渐渐枯黄的藤蔓爬满廊亭。舒妍披着件白色风衣，就坐在廊亭里。廊亭的壁角有个树墩。舒缓的古典音乐从树墩中的功放音响中一丝丝地流淌出来。

“凌警官，好久不见！”舒妍早已在桌几上摆好了茶具。茶水在电水壶里烧得汩汩地喷着热气。凌森扫视了一眼别墅庭院，说：“你这新家也够气派的啊！”

“承蒙凌警官点拨，我换了行当，日子过得踏实多了。这女人嘛，年岁大了，没找个好男人依靠，只好整套大房子求个安慰，找点温暖。”舒妍手法熟练地给俩人沏茶。

“你这也算是成功地洗白上岸。”凌森说。

“唉吆，凌警官，我可不算洗白。因为我不曾被染黑过吧。只是那段时间，也多亏凌警官有心呵护我这独自闯荡京城的小女子，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所以才有今天，我还能如此轻松惬意地和二位闲聊。”舒妍给他俩已倒上茶，说：“尝尝。”

凌森?了一口茶，果然满口清香，赞道：“好茶！难道你最近专心钻研起了茶艺？”

“对于茶艺，我都修炼了好几年，算个小爱好吧。”

“咱就直奔主题吧。我今有事，想问问你。”凌森说。

“凌警官，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舒妍呵呵一笑。

凌森就掏出那张女子照片，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她以前应该是天上人间的陪侍小姐。”

舒妍沉吟了一会，直直地盯着凌森，说：“凌警官，今天不会是来翻旧账的吧？”

“看看你，说话带刺的。要查你的账，我早就查了，还等到现在。我在找这个女人。她可能涉嫌一桩凶杀案。你以前不是天上人间的*么？所以，我来找你打听一下。”凌森正了正身子，一脸温和地笑着。

舒妍这才仔细地看了下照片，说：“眼熟吧。但我是客户经理，不是妈咪。即便对她有印象，也不了解她。”

江小薇一头雾水，傻乎乎地问：“在天上人间，客户经理和妈咪有什么区别？”

“我作为客户经理，负责开高端客户。妈咪呢，就负责招聘管理那些陪侍小姐。”

“噢。”江小薇似懂非懂的样子。

舒妍继续解释道：“我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和高端客户维持关系，通过客户人脉不断地开新的客户，把客户请来天上人间后。余下的事，就是妈咪和小姐的活了。能不能把一个高端客户长期留在天上人间，就看他们的了。也就是说，我只熟悉客户，而且我从不给客户介绍小姐。那一摊子都是妈咪的份内活，我从不染指，所以我对底下的小姐既不熟悉，更不了解。”

“正因如此，你才能全身而退。”凌森接过话茬，有点失望地说：“这么说找你没用了？”

“凌警官难得找我一回，我肯定尽力。”舒妍想了想，说：“虽然我不熟悉那些陪侍小姐们，但我想有个人肯定熟悉。”

“谁？”

“柳月眉。”舒妍淡淡地说。

“就是那传说中的三姨太。”凌森笑了。

“嗯，正是她。我先给她打个电话，引荐下你们。”说完，舒妍进屋去了。等她再出来，凌森急切地问道：“怎么说？”

舒妍浅浅一笑，说：“我的面子，柳三姨还是给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不能说自己是警察。柳三姨早先就洗白上岸了，可不愿惹麻烦事。你们就说是那姑娘在北京的远房亲戚，正四处找她。”舒妍说着，写了张纸条递给凌森：“这是柳三姨家的地址和电话。你们自己约着去见她吧。”

“谢谢，那我们就告辞了。”

“凌警官行事还是如此雷厉风行。什么时候有空，我俩再好好聚一聚。”舒妍拿一双秀丽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凌森。凌森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常联系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