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铲??二??洋奴哲学??（19）

隐忍了多日的洋和尚终于对李鸭子发飙了——指名道姓地问李鸭子要青铜器。

洋和尚把李鸭子堵在他洛阳城的宅院里，说：“当家的，我当支锅可不是光要盆盆罐罐的，你不要捉弄我，青铜器你不会找不到吧？”

李鸭子说：“那得看你支锅的运气，阴宅不是阳宅，谁敢说他不进到墓坑里就能知道地下有啥？”

洋和尚说：“别装了，道上人都说你是这行当里的神，怀里揣着的宝器能看到地下。”

李鸭子指着洋婆娘凸出的肚皮说：“这可是俺见天都要摸几摸嘞，可俺连里面装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还能有宝器看到地下？你也是敬着洋神的洋老爷，你的神要是能看见俺这洋婆娘肚子里装的是男是女，俺就能看见地下埋的是啥！”

洋和尚说：“你不是开玩笑吧？那就让我的洋神给她看看吧。”说着，站起身气咻咻地就走了，从阴沉着脸进门到一股风似地离去，还没有抽两个烟泡的时间长。

李鸭子突然感觉到洋和尚今天有些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忐忑地问洋婆娘：“他是生气了吧？我说地都是实话呀，青铜器哪里能那么好找，都是几千年前的老坑里才会有，轻易碰不到呀！”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已经是很不踏实了，敏感的他打定主意要出去赶快躲躲，怕这洋和尚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当李鸭子安抚过洋婆娘，还没有走出家门，就见两个穿着黑制服的警察进了院子。他不由得腿肚子哆嗦了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两个警察敲敲打打地挨屋子推门看，一拉溜察看到上房，虎着脸审视着李鸭子，粗野地问：“咋看你都不像是好人，这院子里藏着什么蹊跷吧，自己说还是叫我们审问呀？”

李鸭子打躬作揖地撅着**，吓得半天张不开口，慌张地掏出兜里的银元往警察的手里塞着，吞吞吐吐地什么也说不清楚。

警察手指着洋婆娘告诉他——有人把你告了，说你拐骗了个洋女人。

李鸭子一听，腰杆就直起来了，对着警察大骂洋和尚不算人，也手指着洋婆娘说：“这算啥事，他同意叫俺娶的小，咋又成拐骗了？你问问她，俺是拐骗不是？”

领头的警察根本不问洋婆娘，耻笑他说：爷爷俺还娶不到洋女人嘞，就你狗日的怂样儿，洋女人能跟你当小，骗谁呀？”

李鸭子还想争辩，被飞来的一巴掌打了个晕头转向，两个警察随即扑上去，将他绳捆索绑地就拉走了。洋婆娘被惊得大张着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双手抱着膨大的肚子，无所适从也无所作为。

李鸭子被押到了警察局，先被吊起来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才开始做笔录。李鸭子坚称自己没有拐骗洋婆娘，警察也不愿意跟他费口舌，只问了他谁可以作保人，直接就关进了一间黑屋子。

李鸭子经过一天一夜水米没打牙、疼痛难忍的煎熬，终于在第二天黄昏的时候等来了老鳖头。见着老鳖头，李鸭子激动地抓着铁栅栏问：“啥时候能放俺出去？”

老鳖头说：“人家要五百块大洋的保钱。”

李鸭子一听，吓了一大跳，惊呼道：“这不是要俺的命吗，谁有那么多钱呀？”

老鳖头说：“当家的，都说了，人家可是不松口呀！”

李鸭子扑通一下给老鳖头跪下了，痛苦地说：“求你了，再去说说，咱真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呀！”

老鳖头不愿意多看李鸭子的不堪，只好又去找警察，不但碰了一鼻子灰，还被臭骂了一顿。他不敢再去找苦苦等待回音的李鸭子，跑出警察局，直接奔钻地龙家去了。

钻地龙听了老鳖头的叙述，也是愁眉不展，但又不能不做尝试，宁可跟老鳖头一起去挨骂，也得硬着头皮去想办法，把李鸭子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