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
作者:阿琐 | 分类:游戏 | 字数:3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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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再喊我一声额娘
291 再喊我一声额娘
面前的人那样悲伤,惠妃心底却生出十二分的高兴,可即便这股子高兴劲儿要溢出来了,她也好好地掩藏在心里,她更不明白宜妃伤心给谁看,难道在她看来,这宫里会有哪个女人,乐意看到别人多子多福?
再想起今日明珠夫人递进来的消息,她心中虽忐忑不安,可深知做不成这件事,她和儿子都没有前途可言,反正早晚都要走这条路,显然是现在走起来,要顺当的多。
“惠姐姐,您说我还能吗?”宜妃哭泣着。
惠妃忙收敛心思好好安抚她,面上含笑心中挖苦,“怎么不能呢,你还很年轻。”
端午节的热闹渐散,咸福宫里一贯的冷清,那日佟嫔说借端午节想法儿解了觉禅氏的禁足,皇贵妃果然点头,大抵是觉得妹妹不论跟谁在一起也难得皇帝钟爱,既然她喜欢觉禅氏这个伴儿,总比叫她孤孤单单好。
今日觉禅氏跟着佟嫔也看了不少热闹,这会儿带着许多赏赐和礼物回来,要呈献给温贵妃,走进正殿时,正听温贵妃说:“她们都走了?”
冬云应答着:“基本都离宫了,这会儿功夫也不能有人再进来,奴婢去前头瞧过,几位夫人真是没有进宫。”
温贵妃则冷笑:“真是奇了,往日上赶着进宫见我,如今我也没说撂脸色给他们看,怎么反而都不来了。他们这样子,要么是和我生分,要么就是再另打什么主意,我还不了解他们么?”
觉禅氏走进来,温贵妃看到她并没停下这些话,似乎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被人听去也无所谓。
“这些东西,你挑喜欢的留下,其他都让冬云她们分了吧,我这里不缺什么东西。”送来的礼物,温贵妃不入眼,懒懒地吩咐觉禅氏,再听她交代了几句前头的事,正告辞要离开,温贵妃却把她叫住,让冬云几人下去,私下问她,“我瞧着你比从前好太多了,是真的把那边都放下了?可我听说,上回那个莫名其妙的侍卫,也是莫名其妙死在纳兰容若手里的,看样子他对你,似乎没放下。”
多年前,觉禅氏觉得温贵妃尊重她的感情,觉得德妃践踏她的真心,如今才觉悟,德妃有她的立场,作为皇帝的妻子她不容人皇帝另外的女人有异心,至少那样才能让她在后宫活下去,而温贵妃所谓的尊重成全,不过是为了牢牢拴住自己为她办事为她出谋划策,而这却恰恰会不知在哪一天,就把自己送上万劫不复之路。
“还是之前说的,臣妾已经心如止水,只想在咸福宫好好侍奉您。”觉禅氏再次表白心意,到如今她和温贵妃断了纳兰容若这个维系,温贵妃对她不放心,仿佛这句话反反复复地说,才能让贵妃觉得自己尚值得利用。
“可我对皇上的情不曾变过,我仍旧希望有一天他能重新看待我。”温贵妃看着她问,“所以我想,你那样深刻的情意,怎么会情意说断就断了?”
觉禅氏深垂眼帘,淡淡地说:“娘娘与皇上天经地义,您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女人,臣妾则是执迷不悟,如今清醒了,只愿娘娘能与皇上,天长地久。”
温贵妃喜欢听这句话,不自禁笑起来,满面是对于未来的憧憬,语气温柔地呢喃着:“天长地久,真好。”
时辰点点滴滴过去,随着夜幕降临,宁静的紫禁城仿佛不曾有过白天过节的喧嚣,承乾宫里四阿哥坐在灯下朗朗诵读,皇贵妃端一盘点心来,却被儿子拒绝说:“吃饱了就犯困,背书要清心静气,额娘不要心疼儿臣,我一点也不饿。”
皇贵妃嘟囔着:“如今胤禛同额娘讲话,总是这样文绉绉地客气,胤禛是不是不喜欢额娘了?”
这边母子俩,总是做娘的爱对儿子撒娇,胤禛又很疼母亲,忙撂下书来哄她,皇贵妃这才笑嘻嘻地问:“今天那个毓溪小丫头,你喜欢吗?”
胤禛怎会想到未来的儿女情长,对于孩子来说,毓溪粉雕玉琢可爱聪明,是个很好的玩伴,当然点点头说:“毓溪很好。”
皇贵妃笑道:“额娘觉得毓溪比你的姐姐妹妹都漂亮,是不是?”
胤禛去摇摇头,“那儿臣觉得,还是温宪好看。”
“你就喜欢妹妹。”皇贵妃嗔怪,拉着儿子的手晃悠着说,“我听说今天几个姐姐起哄,要毓溪将来做你的福晋,胤禛怎么看?”
胤禛笑出声:“额娘怎么说这个,儿臣才多大?您可别耽误我背功课了,今天太子哥哥向皇阿玛请旨,以后要和兄弟们在一处读书,我可不想输给皇兄们,额娘,我要背功课了,您去歇着好不好?”
皇贵妃不情愿地拍拍他的脑袋:“有了书房就不要额娘了,你以后可别这样对自己的福晋啊。”
可胤禛根本没用心听,推着额娘要她出去,皇贵妃被儿子“赶”出来,倚在门前看他又端坐回桌前诵读诗书,耸了耸肩对身旁的青莲叹息:“还是小时候好,天天粘着我。”
孩子小都爱粘人,岚琪这边正满满都是这份幸福,是夜本好好地睡着,屋子里突然有动静,朦胧醒来听见胤祚哭着喊额娘,岚琪翻身起来,绿珠几人已打起帐子,瞧见儿子一身寝衣被抱来,绿珠轻声笑着说:“六阿哥尿床了,哭着要来找额娘睡。”
胤祚一入母亲的怀抱就安宁了不少,岚琪笑他:“额娘都没骂你,你哭什么?羞不羞啊,多大了还尿床?”
小家伙抽抽搭搭说他梦见大龙船了,梦见船在水里游啊游,后来就被乳母弄醒了,正如额娘说他不小了,现在会觉得这是很害羞的事,所以才不想在自己屋子里待着,要来找额娘。
岚琪问儿子:“回自己屋子去睡好不好?额娘陪你过去。”
“不要不要。”胤祚死死地抱住母亲的脖子,折腾一番已经犯困了,眼皮子沉甸甸地掀不起来,嘴里还含糊地说着,“胤祚要跟额娘睡。”
岚琪只是逗逗他的,儿子很快就在怀里甜甜入睡,虽然连太皇太后都担心过是不是会把六阿哥宠坏,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溺爱他。不自觉地就会把胤禛当大儿子,觉得有哥哥在,弟弟即便不那么优秀,也不要紧。
再者胤禛养在皇贵妃那儿,她才会以旁观者的态度来惦记皇贵妃的教养是否妥当,但胤祚跟着自己,就没看别人那样看得清楚自己,兴许她还不如皇贵妃,可儿子在身边,除了爱他,仿佛其他的都无所谓。
端午节后,如胤禛那晚对皇贵妃所说,因为太子自己提出来不想和兄弟们太生分,要一起在书房念书,玄烨也希望看到他们兄弟能感情深厚,既然是太子的心意,他应允下,隔天就让太子去和兄弟们一起念书。而书房这边因为从此要伺候太子,便多加了人手,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诸位阿哥。
天气渐热,玄烨偶尔会来永和宫歇个午觉,说是午觉,也不过阖目小憩片刻,岚琪说他有功夫来回乾清宫和永和宫,还不如在乾清宫歇着,玄烨便嘀咕:“那你天天来乾清宫陪朕么?”
岚琪知道他的心意,不过就是想来看看自己说说话,心里甜甜的,嘴上却矫情地说着:“皇上也没天天来,做什么要臣妾天天去?”
两人斗嘴说几句玩笑,总能解身上疲劳,这些日子沙俄又不安分,好端端地再次跑回了雅克萨那座孤城,玄烨正考虑要不要把他们再次驱逐,这几天总为了这个烦恼,难得来岚琪这边,就不愿想朝廷的事。
这会儿歇了片刻,便起来要吃茶提神,正吩咐李公公安排下午见哪几位大臣,抬眼看到胤祚的小身影在门前探头探脑,一时喜欢,便让他进来,小家伙跑到皇阿玛面前,满面渴望地说:“皇阿玛陪胤祚玩好吗?”
玄烨笑着:“阿玛还有好些事要做,下回,下回来陪胤祚好不好?”
胤祚撅嘴垂着脑袋,脚下稍稍扭动着蹭着地面,叽叽咕咕说:“胤祚可闷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胤祚也想去书房。”
“明年你和五阿哥就要一起上书房,眼下还不好好玩一玩?”玄烨耐心地哄他,“去了书房可不是玩的,要下苦功夫念书背书,你背不好,皇阿玛还要打你手心,书房有什么意思?”
岚琪在边上嗔怪:“哪儿有皇上这么教儿子的,不该夸赞他上进吗?”
玄烨笑:“就这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朕不曾有过,总想朕的儿子,将来想起小时候的事,可以开心地笑出来。”
岚琪心中一疼,玄烨幼年被送到宫外养,很多事身不由己,在他心里总是一份遗憾,自己不该贸然开玩笑,可胤祚还是缠着皇阿玛说要去书房,玄烨便答应他:“过几天你和五阿哥一起去书房规规矩矩呆一天,若是不怕苦,早些上书房阿玛也不是不能答应,但若是坐不住的,就乖乖回来再等半年。明年正月你就要去书房,那时候就容不得你想去不想去的,知道了吗?”
胤祚看似听得认真,实则对他来讲,能去和四哥呆在一起就好,也不晓得听没听懂父亲的话,只管用力地点点头:“儿臣知道了,皇阿玛,胤祚会很乖的。”
这天夜里,胤祚就忍不住跑去承乾宫告诉哥哥他也要上书房了,岚琪跟过来向皇贵妃解释了一下,皇贵妃只是笑:“这小淘气跑去书房,别闹得哥哥们都不能好好念书,如今太子也一起在那边,闹了太子的功课,他皇阿玛回头又要恼,你还要跟着被人说没管教好孩子。”
岚琪则笑:“指不定半天就坐不住,臣妾会留心把他带回来。”
可是到四阿哥和五阿哥去书房见学的日子,太皇太后却因贪凉有些伤风,岚琪不得不在慈宁宫照顾太皇太后,而书房那边如今规定不能有宫女嬷嬷在,便让永和宫里的太监跟着六阿哥去。早晨出门前千叮万嘱,可这小家伙心早就飞去四哥那边,一等承乾宫来人说四阿哥要出门,立刻就飞奔而去。
路上胤禛对弟弟也是几番教导,要他一定乖乖听话不能调皮,不能吵着大家念书,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就好,胤祚黏着哥哥说:“我想坐在四哥身边,我不吵你。”
胤禛心想弟弟在身边还能看着他点,昨晚额娘也说要他好好照顾弟弟,所以入了书房后,便安排六阿哥和自己同席,今天三阿哥闹肚子告了假,五阿哥便坐在三阿哥的位置上,大阿哥和太子稍后才到,之后照规矩上课讲学,两个弟弟安安静静地很听话,胤禛反而不安地时不时看看身边的弟弟,但小胤祚乖乖坐着动也不动,好半天他才渐渐安心。
转眼已是下午,天气渐热日长夜短,阿哥们上课的时间也比冬日要长一个时辰,下午便会有小半个时辰歇息的时候,通常会在这会儿让孩子们用些茶点。各个跟着小主子的太监们会准备他们要吃的东西,每人每日都不大一样,今天胤禛照旧只是一杯温水,大阿哥那边摆了好些点心,给太子送来的,同样是精致可口的糕点。
“四哥,为什么你只喝水?”胤祚跟着四阿哥,面前也只摆了一碗温水,胤禛说他怕吃多了会犯困,他从来是不用点心只喝水,胤祚乖乖地捧着茶碗啜了一口淡而无味的温水,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叫胤禛看着笑道,“饿了吗?回去到承乾宫,让青莲蒸虾饺给你吃。”
太子正好听见这句话,便唤他的随侍,吩咐他们:“把我的点心分给大阿哥四阿哥他们,你们每天准备这么多,我吃不了的。”
小太监们麻利地拿来碟子,将太子面前的点心分成几份,分别送到大阿哥、五阿哥和四阿哥面前,胤禛起身谢过太子哥哥,礼貌地说:“怕吃了东西会犯困,太子哥哥不要见怪。”
太子笑着说:“就让胤祚吃吧,他大概饿了,坐一天怪不容易的。”又对胤祺道,“五弟也饿了吧?”
五阿哥亦是欢喜地点点头,可他要小太监领他先去解手,而另一边大阿哥则很不屑太子分过来的东西,一面让小太监把他的点心也分给弟弟们,又把太子给的叫一个小太监拿去吃,故意大声说:“赏给你吃了,我不喜欢这东西。”
小太监不敢拿,大阿哥骂他:“混账,难道你嫌弃太子的点心不好?赶紧吃了,别让我回来再瞧见。”他撂下这句话,也要去解手,大大咧咧地便走了。
胤禛没在乎这些事,瞧着拿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抓了点心立在一旁吃,太子似乎也无所谓,胤禛坐回来让弟弟自己吃点心,他拿了书温习上午的功课,嘴里才念了几句,突然听见凄惨的叫声,抬眼看过去,刚刚还站在桌边吃点心的太监,双手掐着喉咙倒了下去,胤禛吓得不轻,可随即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四哥……”身边咚得一声重响,他感觉到胤祚摔下去了。
“六阿哥!六阿哥!”
课堂内尖叫声此起彼伏,胤禛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胤祚,不等他伸手去拉弟弟,小和子跑过来捂住了主子的眼睛把他往后拉,前头太子本夹了一块点心要往嘴里送,看到大阿哥的太监倒下后就先愣住,等再听见尖叫声喊六阿哥,回头看到弟弟也倒在地上口中吐血,吓得他手里的东西全落在了地上。
书房里乱成一锅粥,太子和胤禛被强行带走,到了外头胤禛才回过神是怎么回事,挣扎着要回去找弟弟,小和子哭着死死拉住他不让动,很快就有侍卫冲来控制住了整个书房,去解手一同归来的大阿哥和五阿哥更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乾清宫里,黑龙江才传来好消息,彭春将军再次攻克雅克萨城,俄军势穷约降,退居尼布楚,玄烨正与诸大臣商议如何嘉奖彭春,李公公失魂落魄地跑进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失态无礼,苍白的脸上满面是泪,哭着对皇帝说:“万岁爷,书房里出事了……皇上……六阿哥、六阿哥他……”
玄烨手中的御笔应声落下,整座紫禁城,随着李公公说完那句话,犹如深冬冰封的河面,自中心猛然裂开一道缝,裂缝狰狞着不断向四周扩散,皇帝一步步走进慈宁宫,那裂缝便如利刃般直插进来。
茶水房里,岚琪才开了一坛泉水,要给太皇太后冲泡蜜枣茶,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多想了,只是单纯想回身瞧瞧,竟真的见到玄烨在身后,她福了福身子,笑悠悠说:“皇上乾清宫里的事都忙完了?太皇太后正说闷得慌,您过去陪着说说话,臣妾侍弄好了茶水,这就过……”
“岚琪。”玄烨的声音好似出自无底深渊,沉闷得叫人窒息。
岚琪才看清了皇帝的脸色,心中微微震荡,脸上还有没散的笑容,问他:“怎么了?”
玄烨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心痛得几乎无法支撑他站在岚琪的面前,而他这般模样,真真是吓到了岚琪,她走近了一步担心地问:“皇上怎么了?”
“胤祚……没了。”四个字,用尽了玄烨所有的勇气,说出口的一瞬,心碎的残片刺伤他的五脏六腑,堂堂天子落下眼泪,不由自主朝后退了半步。
岚琪怔怔地看着皇帝,四个字,她都听清楚了,可是,什么叫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胤祚,胤祚没了?胤祚去哪儿了?
玄烨痛苦地深深呼吸,用身为帝王的冷酷无情支撑自己,“你在慈宁宫待着,皇祖母会很伤心,朕把皇祖母交给你了。”
“皇上……”岚琪的脸,如死寂的石刻。
皇帝转身没有应她,大步往前走。
“玄烨。”
一声传来,皇帝猛然怔住,身后的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留下眼睛里最后一缕哀求,她半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可玄烨知道,她要去看孩子。
“不要去看了……”他转过身,乍看岚琪的模样,就疯了。
“玄烨。”
“答应朕。”玄烨只说了这三个字,伸手抓起了岚琪的胳膊,就拉着她一路往外头去。
狰狞的裂缝终于瓦解了冰封的河面,轰然坍塌的一瞬,波涛汹涌,寒冷彻骨,整座紫禁城如同在湍急的冰流中挣扎,不能动弹,不能呼吸……
六阿哥胤祚中毒而亡,在皇帝的默许下,被破例暂时送回了永和宫,后事尚在讨论之中,对外也暂不公布真正的死因,朝廷大臣风闻此事也是震惊不已,但皇室尚未给出一个说法,一切都有待观望。
永和宫上下无不哭得精疲力竭,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孩子,说没有就没有了,环春绿珠都哭得昏厥过去,可只有一个人没有落泪。
岚琪静静地坐在儿子的床边,床榻上早没了气息的孩子在她看来只是和平日一样熟睡,她这样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晚上,玄烨在正殿里等她,同样是一个晚上。
但孩子不能一直这样停着,翌日清晨后,不断地有人来请求皇帝让六阿哥入殓,玄烨虚晃着身体走近儿子的屋子,看到岚琪坐在床边,正轻轻拍着儿子的胳膊,嘴里不知呢喃什么,玄烨走近了,才隐约听见:“胤祚,起床了。”
玄烨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努力定神站稳,走近床边,哽咽着努力吐出几个字:“让儿子走吧,他不能停在这里,岚琪……”
“胤祚,起床了。”床边的母亲对此充耳不闻,微微含笑轻轻拍着儿子的胳膊,像平日一般哄着他,“胤祚自己起来,胤祚最乖了。”
玄烨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已是哽咽难语,“岚琪,胤祚走了。”
岚琪转身看她,看似微小的脸上根本毫无生气,灵魂早就被抽得干干净净,皴裂的红唇缓缓蠕动着:“我想让胤祚起来,再听他喊我一声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