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手记
作者:鲁奇 | 分类:游戏 | 字数: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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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田小乐有点困了,可我却越来越精神。
“这个故事发生在三年以前,也是传闻,讲的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新民警,平时晚上值班喜欢一个人玩手机,特别是喜欢给女生发短信。有一天,领导派他去守尸,其实,更确切的说是守一个快要死的了犯人。当时在医院,午夜二点,新民警在给女友发短信,他身后的那个犯人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病房里,除他以外,还有三个民警,也没睡,在打扑克。此外,还有一个病人的儿子。每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午夜二点半,另外三个民警都不玩,都歪着,睡眼惺松。犯人家属也睡着了,新民警还在发短信,这时,病房的灯突然灭了……”
待续中……
田小乐讲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和你说:“你该去列行检查了。”
“九点我则去过,怎么又是我?”
“好的,你不去,这个故事就不讲了。”
“不讲究。好的,我去。”我穿好衣服,去医院太平间。
县城晚上车很少,行人也寥寥无几,天气凉嗖嗖的,小风在脖子上打转。更可恶的是,路灯也不亮,虽然只是过一条马路,心里仍然感觉很漫长。
林风死了,似乎一切的线索都断了。马干,这个我到监狱第一天上班,就让我碰上的瘟神,害得我魂牵梦绕,他死后,恐怖事件就不断,小刘和小赵的死,是那么的突然,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突然扇了一个耳光。还有那个可恶的举报人,为什么要告我,难道就是因为我去了黑雾村两次,给马家母女办了丧事吗?还是对我另有所图,还是故意转移注意力。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太平间里的强奸犯。
可是,一个死人能帮我什么呢?
面对着这个曾经祸害多名女人的强奸犯,面对这具被人捅了26刀的尸体,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把记录本拿出来,写上:时间,2008年5月27日22:22分。地点:光阳县人民医院太平间;记录人:肖达克监狱病犯监区民警王庐全。内容:色犯尸体特征完整,无异常。
26刀?马干爸被人捅也是26刀?难道也只是一种巧合吗?
我开始仔细研究这个强奸犯的尸体伤痕,前胸15刀,后背11刀。刺在前胸的刀基本上都在心脏附近及肚,后背,也是集中在离心脏较近的地方。
据说,当时刺色犯的家伙和色犯单挑,两个人就偷偷来到了监狱4号楼楼下,色犯本以为对方赤手空拳,两个人也只是拳脚而已。没想到,那家伙在与色犯的较量中占了下风,所以,他就拿出来了武器:一把用剪子磨成的刀子。也就用了两分钟的时间,结果了色犯的生命。
警察赶到现场时,色犯已经身亡,他尸体周围全是血。
因为这件事,十余名民警、领导被判刑、被开除、被处分、被免职。
我关上太平间的门,准备离开,却听到走廓里有脚步声。
“谁?”我大喊一声。
接着是一阵躁杂的脚步声,我追下楼去。发现一楼除了几个候急诊的患者和几个医生,没有其他人。我又跑出医院,一个影子从街角闪过,我紧跟上去。那家伙跑得很快,但我也不示弱,要知道,我可是警校长跑冠军。
那家伙跑到铁路边,跳过了护栏,这时,正好一列火车经过。
我追到护栏时,那家伙已经消失不见了。
护栏下,留下一只红色耐克37码女式运动鞋。
我捡起鞋,回到旅店,我把情况和田小乐说了。
他很警觉,第二天就向监狱领导汇报。
一天后,医院要求我们把尸体运走,他们不负责存放这么令人棘手的尸体;我和田小乐和院长沟通两天,我们还提出提高存放费用,院长也不同意。无耐之下,第三天,我们租了附近一处平房,购置了冰柜,找人从医院接回了尸体,通上电。
我和田小乐满头大汗地坐在冰柜旁,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两个要全天24小时守候,所以,吃饭睡觉都在屋子里。为了防止别人在食物里做手脚。我们只好请县公安局帮联系送饭的人。
接回尸体那天夜里,我们房子的电线又被人掐断了。
半夜,我们又找人抢修,第二天,我们又换了房子,转移了尸体。
这回的住处是谁也想不到的,我们租了一间楼房,找搬家公司先把冰柜弄上去。之后,我又给色犯穿上衣服。之后,我背着他,从一楼到六楼,还好,在楼梯里没碰到几个居民。我想,如果碰到了,我就说这是我爹,生病了。
色犯的尸体冰凉,而且很沉,他压在我后背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背了一座山。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楼上,放进冰柜。而我却已经精疲力竭,监狱又为我们增派了一个新民警,姓胡。小胡看到我背尸体,目瞪口呆。田小乐说:“别惊讶,犯人有病,狱警就是孙子,在陪在医院,天天守着;你知道,我们监狱有个李科长,他们监狱的犯人有病,痰就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没有办法,他就是一口一口地给吸出来的。”
晚上,我们三个轮流看冰柜,一个看着,两个睡觉。还好,这天我睡得很香,半夜12点时,到我了的班了,小胡去睡觉,他睡了不到半小时就惊醒了,他惊恐地瞪着眼睛说:“王哥,我做梦,他已经里面爬出来了!他爬出来了!他压在我的身上,他说让我也尝尝被刺26刀的感觉。”
田小乐被吵醒,他很不耐烦:“胆小鬼,别胡说,大半夜,怪疹人的。他再爬出来,你告诉我一声,让他找我。”
小胡浑身发抖,哆哆嗦嗦,满头大汗,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着冰柜里的色犯,我说:“色兄,大家都不容易,我知道你躺在这里也挺委屈的。我们哥仨,更不容易,好不容易考上公务员,还要来这里。我们也是缘分。别吓这个那个人,你要有能耐就出来,我们干圈麻将。”
色犯依然在装酷,不理我。
我哄小胡睡觉,他睡着了,没半小时又被惊醒。
第二天,田小乐给监狱打电话,请示让小胡回去。
小胡走后,监狱又派了个五十多岁姓宋的老民警过来,是个指导员。我们都叫他宋指导,宋指导全名叫宋战,我们戏称是送色犯最后一站。
宋指导来的那夜,一夜无事。据他说,他和色犯以前还认识。
到县城第十天,我接到了顾美的电话。她说:“我想见你。”
“别来了,你休一次班也不容易。”
“可是,我已经来了,你总得见我一面吧。”
“你在哪儿?”
“我在县医院。”
“好的,我去找你。”我挂掉电话。
QQ又响了,那个“马师”上线了,她给我发了一个笑脸,我没理她,真搞不懂他是男还是女,或者说,只是单位的一个同事,在玩我。
我没理他,我下楼去找顾美。
其实,我也很想见他,我有很多话要和他说。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相见,几乎成了永别。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