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妖迷案
作者:云少川 | 分类:游戏 | 字数:3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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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关键疑点
唐昊在县衙时已从大宽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此刻汤成和韦春站在面前,唐昊却仍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笑道:“汤老板,我们就是想来了解一下关于元芳酒庄的老板娘齐芳的事情的。”
一说到齐芳,汤成和韦春双双点头赞道:“齐芳是个好人!若不是她,我们两口子上次可就真是要闹翻了呢!”
“怎么说?”唐昊立时来了兴趣。
韦春一巴掌给汤成拍了过去,一边媚笑道:“还不是因为这个老不死的!去青楼风流不够,还偏要给那个狐媚子赎身,要纳她为妾。”
汤成忙道:“人家是正经姑娘,什么狐媚子……”话未说完,却见韦春凌厉的眼神射来,他才慌忙闭了嘴。
“我就是不喜欢他纳妾!”韦春娇声道,“所以那次我就真的跟他发火了。我们吵得很厉害,差点就要分家。后来齐芳听说了,就来劝和我们两个。她跟我说,我们俩辛辛苦苦创立下这贵记酒楼,若是分了家,那酒楼也就垮了,这么多年心血可就白费了。”
汤成接道:“是呀。她还跟我说,夫人大发雷霆,是因为心里有我,所以才会妒忌。夫人在家操持不易,说我应该多心疼心疼她。我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心里愧疚得很。”
“所以你们就和好了?”唐昊不露声色地笑问。
韦春笑道:“对啊!齐芳说,男人嘛,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花花肠子。日子还是要过的,只要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让一步,也就罢了。”
“这么说,齐芳倒真是你们的恩人呢!”唐昊若有所思。
“可不是嘛!”汤成叹道,“可惜了……齐芳人真的挺好的,谁那么缺德呀……”韦春也是叹息着频频点头。
离开了贵记酒楼,唐昊一直沉默不语。汤成和韦春的故事里,这齐芳的表现听着怎么就这么正常,脾性好得都快成活菩萨了,哪家有难她就往哪家去,到处调解纠纷。难道宁儿和张庆祥那事只是偶然意外?不对,活生生地挖去心脏,这等残忍的杀人手段,绝非一般的小仇小怨。这齐芳肯定还有问题,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唐昊闷头想着心事,苏筱晴心里没底,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唐昊的肩,道:“喂!说句话呀!你看出什么线索来了吗?”
唐昊回过了神,摇头叹道:“我也不知道……按说……这汤成和韦春应该跟齐芳没有什么仇怨吧,更没有必要杀她了。”
“所以……那还是宁儿最有嫌疑喽?”
唐昊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得道:“目前来看……是……”
唐昊和苏筱晴又分析了一番现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依然是宁儿最有嫌疑。所以,必然还要再去找她问话,只是一来天色渐暗,二来宁儿今日刚和张庆祥吵完架,恐怕心情不会太好。唐昊和苏筱晴一致决定还是等明天再说。
魏海和童义弘这边自从离了元芳酒庄就径直去章和的医馆换药,但是去了却从抓药的小徒那儿得知章和正在午睡。看一看日头,正是午后些时刻,二人来得也的确不是时候。于是魏海和童义弘去随意吃了点饭,估摸着章和应该起床了,这才又转了回来。
章和拆下童义弘脑袋上缠绕的布条,洗净粘在眼皮上的药物残渣,仔细确认检查童义弘的伤势,笑道:“你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往后就不用天天来了。隔三天来一次就行了,得让伤口好好地结痂。”
童义弘闻言大喜,忙问:“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心地跟他们去查案了?”
章和看他急吼吼的样子,看来是被关在家里关的腻歪了,不禁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还是要注意,不能太过劳累。身体若是疲乏过度,伤口是好不了的。还有就是不能碰到伤口,或是沾水,这些常识,我就不多说了。”
魏海和童义弘赶紧点头道谢,喜不自禁。二人尚未起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章先生,你帮我把把脉吧。唉呦,我这疼得呀……”魏海和童义弘转头看去,惊诧道:“冯仵作?你怎么来了?”
冯仵作一见是魏海和童义弘,忙伸手示意他们小声些,道:“这在外面就别叫我什么‘仵作’了,别人听了都不搭理我……唉呦……”
魏海讪笑道:“我们也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呀!一直都是跟着钱师爷叫的。要不也叫您一声‘先生’?”在吴城县的时候,众人把县衙的仵作秦顺都是称为秦先生,这般唤冯仵作,倒也合理。
冯仵作却摆摆手,干笑道:“什么‘先生’,我连个死人都看不住,现在只是个罪人罢了。我姓冯,名弈,博弈的‘弈’,表字广尧。在外面没什么事就叫我表字就好了。”
魏海和童义弘索性也就随了冯仵作的话,不再拘礼。三人说了会子话,冯仵作见章和还在旁边,这才省起自己的事来:“唉呦……章先生,你帮我看看吧,我这胸口疼……”
“怎么胸口疼了?”比起大宽等人,和冯仵作毕竟相处得还算愉快,魏海和童义弘闻言也担忧起来。
冯仵作苦笑道:“还不是那天被县令大人给踹的……初时也没觉得有多疼,想着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可后来还是觉得隐隐作痛,我自己估摸着以为是着了凉什么的,便就着之前的药熬了吃,却也不见起效。这才想起可能是被县令大人给踹出毛病来了……唉呦……”
章和闻言肃然道:“广尧兄,这我可就要说你了。虽说你也算半个郎中,但是‘医不自治’,这是常理。你明明受了伤,怎么能擅自以为,草率用药呢?”
冯仵作讪笑道:“你不知道,县令大人罚我打扫茅房,我哪有空啊……而且我前几天的确又有些着凉,脑袋晕沉沉的,总是咳个不停。家里原本就煎了些药没吃完的,所以就没往那边想去。”
章和对他也是无奈摇头,抓过冯仵作的手来,放在桌上。手指搭上他的脉搏,仔细观察冯仵作的脸色。随后又在他的胸口几处轻轻按压,询问是否有痛感。魏海和童义弘在一旁也是担心不已,都忘了要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章和长呼了一口气,神情似是放松了些,安慰道:“还好,尚未伤及肋骨。我给你开几副药,让小童给你煎好,你带回去热一热就能喝。县令大人的责罚我是没法帮你,但是你还是得注意着不能太过劳累了。”冯仵作一听章和说没有伤及肋骨,也是松了口气,连忙感恩道谢。
魏海和童义弘看着冯仵作确认是无事了,方才放心回去。二人回来的时候,正巧唐昊和苏筱晴也刚刚到家。刘公已经命人将晚饭备好,四人一起吃过晚饭,聊了一下今日各自所见之事,各自散去。
次日早上,唐昊思来想去,宁儿那边还是得自己和苏筱晴去问一问比较合适,便让魏海和童义弘去县衙向县令李古田禀报昨日在贵记酒楼的一应所见所闻。
宁儿自从昨日和张庆祥再次闹翻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说话。一个丫鬟,却因着自己的脾性赌气,身为老板的葛元也实在是有些不悦了。唐昊和苏筱晴好不容易宽慰下葛元,站在宁儿的房门口,敲门唤她。
宁儿听出是唐昊和苏筱晴的声音,知道他们是衙门里的人,再怎么也不能跟他们赌气,这才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却还是一脸的怨气。唐昊笑道:“宁儿姑娘还在生张公子的气?”
宁儿闷闷地道:“我没生他的气……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唐昊不解:“这可怎么说?”
“好不容易盼了他来,你说我为什么又要把他气走?”宁儿的眼眶泛红,想来她也为自己昨日的气话而懊恼不已。
苏筱晴劝道:“你若真心不愿张公子走,为何不自己去道歉?”
宁儿冷笑:“我登门?白白让他爹娘笑话么?”
苏筱晴摇头道:“你想跟张公子在一起,早晚需得他父母的同意。他不敢跟父母违逆,你也不敢为自己争取,这样如何能解决问题?”
宁儿闻言沉默了,皱着眉头,似乎也在思考苏筱晴的话。唐昊知道她虽脾气有些犟,但却是个聪明的女孩,自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自己二人今日特地前来,可不是来当红娘给宁儿和张庆祥牵线的。“宁儿姑娘,有些话,我需要再重新问你,关于你们老板娘齐芳。”
宁儿抬头看着唐昊,见他神情很是严肃,心下也猜到了七八分。“你们果然还是怀疑我,对吧?”
苏筱晴叹道:“说实话,我们并不确定。但是齐芳的口碑很好,极少与人结怨。就目前我们查实的线索来看,只有你对齐芳有怨言。”
宁儿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我自作自受……我没有杀老板娘,信不信由你们……你们要问什么,就问吧。”
唐昊点点头,道:“老板娘被杀的那天,你在哪儿?”
“从张公子退还我们的定情信物那天起,我就对老板娘有些不满了。所以这一个多月一直懒散得很,我自己明白。但是老板娘并没有说我什么,我也就更加懒得去那么尽心尽责。平心而论,她对我算是好的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宁儿矛盾着,回忆道,“那几天老板娘身子很不舒服,似乎是着了风寒。所以老板娘被害那天她从店里回来,我服侍她喝了药,躺上床休息。恰好我那几日也着了凉,整日都提不起精神。老板娘让我也回去睡一会儿,我看老板娘睡熟了,便回房去了。之后,就听见了老板的声音。”
“你回房睡觉这事,有人能为你证明吗?”唐昊问道。
宁儿苦笑:“那会儿正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我和老板娘都生了病,后院根本不会有人的。更加没人能为我证明了。”
苏筱晴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道:“所以,其实同理推论,你和老板葛元出现在后院的时间段,究竟做了些什么,都没有人能够证明……”唐昊也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样看来,那个葛元也并非一点嫌疑都没有。
宁儿却立刻道:“老板不会杀老板娘的。”
“为什么?”唐昊有些诧异宁儿居然这会儿还会替葛元辩解。
“老板和老板娘感情非常好,从未红过脸。而且老板和老板娘其实都是善心人,不会做坏事的,更别说犯下杀人这等残忍的事了。”宁儿的神情很坚定,并没有因为替葛元辩解可能导致自己的嫌疑加重而担心。
唐昊和苏筱晴都暗暗觉得奇怪不已,脑子里正思索着对策。忽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连忙出门来看。却是大宽带着一班衙役拿着铁锁镣铐进来了。唐昊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大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