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沧海湖
作者:胡武权兄弟 | 分类:游戏 | 字数:17.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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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如带韦小宝去捡废品
取笑完莫怀仁,他们继续问莫怀仁为何也把韦小宝的头发剪掉,又把韦小宝的脏衣服换了。莫怀仁接着这样解释说,韦小宝他没爹没娘,自小就在山林长大,靠吃雾水长大,靠吃野草长大,靠吃泥巴石头长大,靠一头大黄狗养大。他之所以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之所以练成这身硬本领,那全凭老天爷恩赐。既然是老天爷的恩赐,你们就再也不能不听老天爷的吩咐而去亏待他和挖苦他了。若果你们再看到他那乞丐般的模样,难道你们不心痛吗?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可怜吗?难道你们没有半点同情心吗?何况我相信,你们又不是专门来看他的相貌的。如果你们是来看他的样子,你们不如到医院去,到孤儿院去,到弃婴岛去,那里多的是手脚不全孩子呢,多的是歪嘴断脚的孩子呢。我说得对吧?你们是来看他的表演的是吧?
莫怀仁将这番话说得那么情真意切,结果一下子唬住了那些想继续取笑韦小宝的村民,很多村民也被感动了。有的村民甚至还偷偷抹起眼泪来。村民们都专心致致地观看演出了。
这天,韦小宝他们所表演节目跟昨天的一模一样,然而,他们在这蓝球场里的演出更加顺利,更加有感染力,莫怀仁于是在一阵又一阵的喝彩中拚老命地捡钞票,但他怎么也捡不完。村民们好像都发疯,他们袋子里的钞票仿佛也发疯了。那一张张钞票没头没脑地从村民们的袋里飞出来,又没头没脑地飞进莫怀仁的书包里。太阳就快落山时,村民们还是不肯离去,他们还源源不断将钞票掉到莫怀仁脚下。他们仍然要求韦小宝继续在篮球架上打筋斗,继续吹优美乐曲,要穆桂英他们继续表演下去,要把他们心目中的沧海湖变出来,把他们在发梦时梦到的沧海湖的蓝图变出来,把他们更美好前程变出来。。。。。。
太阳完全陷到西山下时,村民们还想把电灯从一户人家里拉出来。这也难怪,村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些那么奇特演员,更没有见到过沧海湖未来的样子。尽管**在沧海湖边打出了横幅,又在那展示厅里描绘了蓝图,但他们对那些横幅和蓝图从来都是漠不关心的。村民们一直以为那些横幅和蓝图不是给他们看,而是给那些有大官员大老板看的。村民们渴望见到更加真实的更加动人的横幅和蓝图。。。。。。
莫怀仁见到书包里塞满钞票,韦小宝他们累得气喘吁吁,他自己也累得就快要瘫痪,于是想道,算了吧,明天还有时间呢,世间上的钱又不是一时三刻挣得完的,况且天黑后谁还看得清那一张钞票是纸屑还是树叶呢?莫怀仁宣布演出到此为止时,村民们纷纷骂他。有的吐唾沫,有的吐浓痰,有的将石头扔向他,但莫怀仁仍然说,你们明天再来吧。的确,韦小宝一回到大粮仓就累倒了。可是,尽管他都累得几乎走不了路,他还是牵挂着孟母。韦小宝连夜赶了回去,把两串腊肠放在了孟母身边。
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韦小宝他们不是到这蓝球场演出,就是到沧海湖周边的各村各垌去表演。他们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天寒地冻,从不间断。当然,每一次演出,钞票也总会把莫怀仁那只小书包塞得满满的。尤其叫莫怀仁心花怒放的是,有一天他还听说娄阿鼠和刁德一被警察抓走了,原因是他们之前曾经贩卖过婴儿,还冒充过交警,冒充过军人。这两个家伙再不能来嫉妒我挣钱啦,再也不能来骚扰韦小宝了,莫怀仁开心地想道。
娄阿鼠和刁德一既然入了监狱,韦小宝就觉得非常安宁了,莫怀仁也觉得更有奔头了。看到盼头的人,他的思想也会随之改变,这是人之常情。于是有一天,莫怀仁看了看铁皮箱里的钞票,就想到要把大粮仓重新修葺一番。韦小宝不明白莫怀仁为什么要翻新大粮仓。莫怀仁解释说,我不想别人老说我吝啬,老是说我住在垃圾堆里,何况,这大粮仓这么旧不修不成了,到处千疮百孔,猛一点的风就会将它摧毁掉。过两天,莫怀仁果然把所有的废品卖掉,随后请来了陶宗旺和杨白劳,以及几个村民。他叫他们把屋顶的烂瓦换下来,补好那些老鼠洞,又加固了大门,又在泥地上铺一层水泥,又在墙壁涂上一遍石灰。
装修完,莫怀仁又购买了两床新被子,把韦小宝的木板床也换掉。尽管韦小宝不经常住在这里,莫怀仁还是把他的木板床换成西式床。大粮仓焕然一新之后,有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莫怀仁还心血来潮地说,韦小宝,你干脆把孟母也接到这里来吧,他虽然走不动,但是他可以帮我们看门看户呢。韦小宝于是对孟母说起这件事,但是孟母拒绝了。孟母说,他不想到村子里的抛头露面。实际上,孟母是不想阿庆嫂来找他。韦小宝是孟母的生命,孟母害怕失去韦小宝呢。然而,万事万物总是有起有落,就像沧海湖水那样,有上涨也有干涸的时候。
几月之后,演出的低潮不知不觉就来临了。村民们对韦小宝他们的表演逐渐厌倦了。再过去一个月,尽管韦小宝他们的兴致还是非常高,热情也没有丝毫减,村民们都不想看了,更不想掏钱了。有的村民还骂起韦小宝他们来。那些村民们骂韦小宝他们的演出是假的,是胡弄人的,是欺骗他们的。村民们说,那沧海湖怎么会变成那样呀?怎么会变得那么富丽堂皇呀?有的村民们还说,这么多年来,**只是一味顾着征收拆迁,高价出卖土地,扔给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征地款,把赚来的钱都塞进某些大老板大官员的腰包里——难道这不是坑我们吗?害我们吗?要赶走我们吗?要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吗?有的村民骂更难听,他们说,这演出是某些大老板大官员的帮凶,韦小宝他们是某些大老板大官员的爪牙,是鹰犬,是傀儡,是奸细。
看到村民们又回到麻将桌上去,又回到赌场上去,又回到游戏机室里去,又回到暗娼妓院那里去,莫怀仁不免焦急起来。我总不能坐吃山空呀?韦小宝他们也不能没有事做呀?莫怀仁想,没有事做孩子会容易懒惰的。过了次年春天又来到夏天,莫怀仁看到荔枝树上的果实慢慢成熟,他于是又想出一个好注意来。莫怀仁跑到树下对那些在摘果实的村民说,让我的演员们帮你们摘吧,荔枝树那么高,树干那么脆,跌断手脚就太不值得了。确实,每年都有村民跌到树下瘫了甚至死了。黄道婆就是前年从树上跌下来跌死的,陶宗旺的大儿子去年也跌断了五条腰骨。
最主要的还是,现在的果实不值钱,一箩筐果实还换不到三包食盐,村民们手上也部分征地款在银行里。村民们便都答应莫怀仁,条件是摘下来的果实五五分成。后来,杨白劳和陶宗旺干脆这样对莫怀仁说,你随着摘吧,我一成都不要。这使莫怀仁更加高兴到不得了。因此在那个夏天里,莫怀仁又挣到不少钱,尽管没有之前演出那么多,但他还是觉得很满意。
摘完荔枝树上的果实,不久,莫怀仁又想出一个新的行当来。一天,莫怀仁发现**人员和村民们在沧海湖里征收山头农田时,他就跑去跟那些**工作人员和那些村民们说,你们拉住那么长的尺子跑来跑去也太辛苦啦,你们只管看数目就行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我的演员们去做吧。工钱好商量,我们按天收工钱也成,按月收费也成,按丈量数量给我也成。你看看你们,你们一会要爬到山崖去,一会又要跳到陡壁里,一会又要走到河里去,一会又要爬到树顶上,多危险啊?不如让我的韦小宝拉住尺子爬到你们认为够远的地方去,不如让我的麻雀百灵鸟们叼着尺子飞落到悬崖峭壁下,不如让我的燕子啄木鸟叼着尺子从树顶上飞过去。
想不到,**人员和村民们也立即答应莫怀仁。原因是上个月就是因为他们那样不顾命地量田量地,结果连续闹出了人命。建设局局长吕布的独生子吕雉不小心跌落山崖,结果还没有抬到医院就一命归西了。那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高干子弟呀,这样跌死了,谁不痛心呀?谁不害怕呀?另外前几天,一个村民为了多得些尺寸,居然从最高那棵荔枝树上栽到地下。那个村民虽然没有丧命,他只是摔断腰椎,但是却把在树根下那商会会长董卓的私生子董狐砸成了肉饼。结果,这两件命案使好些官员因为贪污或者玩忽职守丢掉了乌纱帽,又吓坏了不少不得不即将要征田量地村民。
接到这份美差,韦小宝和穆桂英他们就立即行动起来。因为这种工作并不是好似演出那样全世界的飞鸟来参加都成,所以大部分飞鸟就不想掺和了。他们不是在旁边观看,就是到别的地方寻找食物去。因此就只剩下韦小宝以及穆桂英、梁红玉、王照君和樊梨花他们了。韦小宝负责从山顶上将卷尺拉到山下去,或者爬到那些悬崖陡峭下。穆桂英和梁红玉负责把卷尺拉过树林和山坎去,王照君和樊梨花就专门负责把尺子拉过河流和沼泽去。
这项工作也真是富有刺激性和挑战性,虽然韦小宝在悬崖陡峭里攀爬时比猴子还灵活,可他还是有几次差点丧了命。一次,他脚下那块大石头突然松动掉下去,好在他及时跳到另外一块大石头上。一次,他抓住的那条藤条忽然断掉,好在他又及时抓住了另一条更粗的藤萝。另一次,他一时失手从半空掉下去,好在他在还没有掉到山谷时又飞快跃到一棵老树上。还有一次,他忽然头昏眼花产生错觉,以为到了地下,结果跌到一大堆厚厚的松树叶上。
穆桂英他们也发生过同样的危险。穆桂英和梁红玉在飞过荔枝树顶时,他们时常被树枝树杆刮中翅膀又刮伤眼睛。他们经常从树丛中掉下去。好在他们身子轻盈,在半空中就能够重新飞翔起来。而王照君和樊梨花他们在越过河流和沼泽时,也时常会掉到激流或者泥沼里,好在他们事先知道激流和泥沼是惹不得的家伙,它们分分钟会夺走自己的性命。所以,在爪子还没有踮到激流和泥沼之前,他们就逃走了。
见到发生那么多危险,莫怀仁惊骇了,害怕了,后来他破天荒地后悔了。莫怀仁随后就不再去接这种活儿干了。一些村民和**官员来随后来求莫怀仁,愿意给他更多更高报酬,但是他照旧将他们拒之于之门外了。“挣这种钱,我、我还不如带韦小宝去捡废品呢。”莫怀仁断然决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