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娘的！”钟国龙在心里怒骂了一句，扭头看了看刘强和余忠桥，三个人很快通过表情达成了一致：打！往死里打！这小子真变了！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了！牛逼什么呀？打！

兄弟三个齐声怒吼着，其他七个人早憋不住了，转眼将赵飞虎围到中间，拳脚一起轮了上去！

三分钟以后，大家都知道自己错了，想错了也估计错了，十个人打一个，三分钟全被人家干趴下了，赵飞虎根本就没有留任何的情面，甚至可以说是手黑心冷，钟国龙眼角挨了他一拳，横着飞出去老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刘强和余忠桥也一样，捂着肚子直翻腾，其他的队员好不到哪里去。钟国龙真急了，尤其是又看见了血，头皮一麻，叫着于冲了过去，赵飞虎一点没留情，上去又是一脚，钟国龙在空中一个大翻身，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地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时候其他人也站了起来，钟国龙强忍着疼，又和大家一起冲了过去，结果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又被打倒一片，整个场面真比看武侠片还武侠。

赵飞虎的格斗功夫，钟国龙有性见识过，但是感觉这次他发挥更好，几个回合下来，不光钟国龙，其他人也全明白了，别说是他们这十个强弩之末，就算他们也一样的精力充沛，也不见得能把赵飞虎打倒，看看其他组，大同小异，没有一个能战胜教官的。大家万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些教官的差距居然这么大！十二分钟下来，刚才所有的仇恨全都转化成了自卑。一个个鼻青脸肿地低下了头。

赵飞虎仍旧冷着脸，看钟国龙异样的眼神看了自己，心里一阵的难受。可是他还是不能显现出来，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钟国龙他们。

“都看到差距了吗？都明白为什么不把你们当人看了吗？”严正平忽然抬高了嗓门，颇有些得意地叫喊起来：“你们不用不服气，不用跟我说。你们已经强训了半个月了，才不是教官们的对手，这样地屁话只能骗你们自己！你们分明已经看到了，你们即使是精神抖擞地应战，也绝对不是教官的对手，十个打一个你们都胜不了，还能怎么样？”

这次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不服气，十五天地狱式体能训练的最后关头，队员们全被这些教官给震了。他们明白了，这群家伙的确有他们狂傲的资本。动起手来，教官们一个个像是猛虎闯入了羊群，出招又快又狠，力道十足。

严正平“得意”了一番，这才厉声命令：“地狱三天剩下地时间不多了！所有人集合，奔袭100公里。跟我到那边的山顶上看日出吧！”

一百公里，跑断了魂一般！太阳真地在一百公里以外升起的时候，地上倒了一片，全睡着了，还是像晕倒一样地睡着，没人肯动弹一下。

钟国像一团棉花似的躺在山顶仰面朝天，急促的呼吸终于调整过来，深吸了一口起，死后重生般的从胸腔迸发出一句：“活着真好……”

瘫在地上的五十九名学员听到这句话，脑海翻腾。每个人的脑子闪电般的闪过这十五天的过程。随即，大家齐声吼出一句：“活着真好……”

严正平带着其他教官站在他们身旁，看着一张张疲惫至极地年轻面孔，满意的笑着。

十五天了，终于结束了。可是这是最后的结束吗？十五天的拼命，仅存的六十名队员仅仅是不被叫做“猪仔”，但是想真正成为教官们、或者说严正平眼里的精英，道路也许还很漫长！

魔鬼十五天终于过去了，六十名没有被淘汰的队员此刻地心情很复杂，既没有留下来的喜悦。也没有过多的兴奋，连日来“非人”的训练生活，让这些20岁左右的青年人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谁也不愿意再去回顾已经过去的这些日子，因为一但回忆起来。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是怎么挺过来的。有些事情太过去残酷，即使是回忆。也能让人恐惧不已。

严正平今天的脸上有了笑容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这次是实在的欣慰地笑，笑得很和蔼，几乎没有人敢相信他还能做出这样的笑容来，这个让所有人都恨不得扒了皮吃了肉的野蛮大队长，此时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六十名憔悴的队员，笑了好几分钟，说道：“恭喜你们！……怎么没有人笑啊？来到教导大队才十五天，你们怎么就都不会笑了？今天应该值得笑一笑拉！你们已经胜利地通过了集训大队第一阶段的考核，现在我可以宣布，你们编号前面的那猪仔两个字，可以取消啦，怎么，这还不值得你们笑一笑？”

严正平说完，故意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刀疤一下子横了过来，这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却笑得有些沉重，大家都笑了，严正平又严肃了起来，声音提高了说道：“现在我正式宣布，军区教导大队为期十五天的选拔阶段训练结束，欢迎你们正式入队！”

掌声，饱受“歧视和嘲讽”的队员们第一次得到了教官们热烈的掌声，入队仪式开始了，并不复杂，教官们依次给每个人地左肩膀上拍了一个袖章，钟国龙接过袖章看了看，绿色的袖章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图案也没有文字，心里暗自奇怪，没等他问，严正平先解释了：“袖章代表不了任何的意义，因此也没有什么图案，真正的图案，是需要你们自己绘上去的，用自己地成绩绘上去！正式入队以后，我们将开始进行为期五个半月地各种针对性训练，现在我可以解释你们刚来的时候地疑问了：你们有喜欢打枪的，子弹有的是，保证你们打都打不完，一直练到什么百步穿杨，什么百发百中！有喜欢格斗的，我们有专门的教官教你们各种各样的一招制敌的本领，保管让你们的格斗水平上升一个大台阶，还有各种各样的战术训练，各种各样的先进设备使用，总之，接下来的日子，我可以保证让你们感觉每一天都是刺激的新奇的富有挑战性的……”

严正平忽然停顿了，看着眼前的队员们的脸色从抑郁到舒展，再到兴奋，最后严正平大吼道：“也保证每一天都是残酷的！更加残酷的！”

队员们一下子安静下来，全都盯着严正平，听他继续说：“仍旧是淘汰，无情的淘汰，你们每时每刻都会面临着去与留，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选择。我再强调一遍，军区首长给我的命令里面，没有任何要求通过率的字眼，也许全都通不过，那并不是我的失败，而是你们的失败！我的话说完了，有什么问题，你们现在可以随便问只限于现在！”

队伍沉默了一小会儿，一个战士大声问道：“大队长，我们要是能通过最终的考核，是不是就能转士官了？”严正平忽然笑了，反问道：“你的目标就是要转士官吗？”

那战士红着脸回答：“是啊，这不就是预提士官的集训吗？”

严正平走到那战士跟前，说道：“我现在需要分辨一下，你是大智若愚呢，还是思想朴素？或者是明知故问呢？”

那战士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严正平为什么要这么说，眼睛看着严正平，等他的下文，严正平突然的一个转身，回到队列前面，大声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们集训的目的，决不仅仅是预提士官，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你们能通过最终的考核，你们得到的，绝对不仅仅是那副一级士官的军衔。”

钟国龙终于忍不住了，也大声问道：“假如我们通过了最后的考核，我们还能得到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严正平对这个犟驴一样的小子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兴趣，颇有些兴趣地看着他。

钟国龙想了想，说道：“我们还能回老部队吗？”

钟国龙的话说完，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这问题一直是大家所关心的，因为一开始严正平似乎透露过，说训练结束，也许他们回不了老部队，但是大伙始终搞不清楚，严正平走到钟国龙的跟前，忽然说道：“你猜呢？”

“报告！我猜不出来！”钟国龙回答地干脆。“那你就等通过以后再问我吧！”严正平大声地说，忽然又把声音抬高，对所有人说道：“你们知道英雄跟狗熊之间的距离有多大吗？英雄和狗熊之间没有隔阂，走过去了就是英雄，没过去就是狗熊！绝对没有什么称号站在两者之间！作为一名军人，心里只能有两个极端，就是胜利和失败，而你们唯一的出路，却只有一个，胜利！只有争取到胜利，你们才能有权利去争取下一个胜利！你们争取到的每一个胜利，都会给自己带来应得的荣誉，都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