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看着包大娘震惊的样子，周子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嚯，还真挺扎手啊，好几天没刮胡子了！

“你又发现什么事情了？”

“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娘俩，不太像是来验尸的仵作，有点像是杀人分尸的变态屠夫阿？”

包大娘一愣，低头一看，入目的是满目的狼藉。

秀珠好好的一个宫女，就像刚刚包大娘说的那样，长得确实很美，虽然不符合周子休的胃口，那还是是因为年龄不小了，再加上，周子休所看上的，哪一个不是九十分以上的？秀珠就算是年轻的时候，也最多七十分上下，周子休自然不会觉得漂亮。

但是却也不可否认，秀珠的长相，还是在水平线之上的，至少是这个年代的水平线。只不过现在可好，整具尸体不仅被开膛破肚，凄惨无比，更是被周子休一会儿一刀，整个脏腑都被切了下来。

心肺被切下来扔到一边以免阻挡视线，肝脏抛在了福尔马林里一会给包拯过目。大小肠被割了十几个口子，检测有没有毒的药物撒完，这大半夜过去了，大小肠已经开始被腐蚀，已经破烂得无法直视，虽然本身就很难以直视。

就连胃部，都被包大娘整个剖开，从里边一阵翻找，找到了那些灰烬，那现在的这个胃是什么样子，也就可以想象了。

再加上周子休为了更生动的把证据和线索，呈现在包拯的面前，一斧子剁下了秀珠的一只手，整具尸体说是七零破碎，那都是委婉的说法了。再加上周子休图方便，所有的有用的东西，他都是直接就地取材，把好好的一块遮尸布割下来好几块，剩下的，只有几块碎片，再加上流出来的恶臭的淤血死血。

入目之下，就连包大娘这个多年的，经常查验死尸的金牌仵作，也不由得有些恶心反胃。

“姑妈！你干什么去？不接着查了？”

看到包大娘转身就走，周子休赶紧对折后背喊了一嗓子。包大娘一跺脚，回来给了周子休一个爆栗子：“查！查！查！查你个大头鬼啊还查？再查下去，还有尸体么？都被你个臭小子剁碎了！”

最后周子休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着气哼哼的包大娘，拿上那些有用的器官和部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却只能在这里把秀珠的内脏塞回去，然后缝上，虽然缺了个手，至少也要大概外形上保持人家的一个全尸。

最后周子休看了看，跑到房间的另一边，从另一具尸体上扯过了遮尸布，把秀珠的尸体盖上了。

这一番忙碌完毕，竟然是已经一夜过去了。

及第楼里，虽然没有了小二和厨子，但是周子休留下的各种罐头、方便面，以及各种真空包装的肉食，还有是不少的，后边厨房里有锅也有柴火，楚楚也是会做饭的，虽然做不好，简单的热一下还是可以的。

“啊！这才是人吃的么！”

所以，从六子的面馆逃回来之后，几个人立刻整治了一大桌，一顿狼吞虎咽就吃了起来。

展昭很是满足的放下了碗，里边的方便面，连一点汤水都没有剩下。

“刚才那个啊，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

“就是，真不知道秀珠是怎么想，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吃东西。”

楚楚想起那个掉进粪坑的毽子，整个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现在又没有线索了，偷字画的黑甲人，改诏书的人，这些都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有看看我娘那边，跟我大哥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发现了。”

说曹操，曹操到，包拯的话还没等落下，手里的饭碗就被人给抢走了，自己也被挤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转身一看，这个好似饿死鬼一样抢走了自己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娘。

再看看，却没看到自己的表哥。

“娘！你回来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一看见包大娘，包拯立刻就来了精神，只可惜，包大娘这个时候哪有心思管他，先赶紧填饱肚子才是真的。本身昨天就是舟车劳顿，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没等吃饭休息，就被自己的儿子拉着去了义庄，面对着一屋子的死人过了一夜。

自己的儿子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扔下自己跑了，最后虽然有自己的侄子留了下来，可是不提这个侄子还好，一提起这个侄子就来气。

好好的一个解剖尸体，结果愣是让自己的侄子变成了变态屠夫肢解尸体！就算是她这个多年的仵作，最后也没能忍住，离开义庄之后，摘掉氧气罩的第一时间，就被身上浓浓的尸臭熏了一个跟头，又想起被周子休弄得那恶心的场景，就算是她，也是实在忍不住大吐特吐了一回。

本身就饿了近乎一天一夜，之后又大吐了一场，这个时候，哪还管的上包拯啊？

“哎呀！娘！你不要只顾着吃么，到底发现了什么啊？”

看到自己的母亲根本不理自己，只是一个劲儿的，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不停的吃东西，包拯不由得连声催促。

“我说你个没良心的！扔下娘一个人面对着尸体一整夜，没吃又没喝，这会儿好不容吃吃点东西你都不愿意了？”

包大娘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但是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还有自己的准而儿媳在边上看着，先给这臭小子记下了！

“啊，哈哈！来！来！来！娘，尝尝楚楚在后边厨房找到的东西，做的这道猪肝，要知道，表哥的这个肝本身就很好吃，楚楚炒过之后更好吃了！”

“我打你个黑炭头啊！什么叫我的肝？那是我拿出来的猪肝罐头！”

不等包拯献殷勤，周子休刚进来，就听到了那句他的肝，气得他牙根儿直痒痒。在八姐九妹的嘿嘿戏虐的调笑声中，周子休直接就把杨延瑛早上，从天波府里带来的热腾腾的半个包子，顺手就丢在了包拯的头上。

之所以是半个，另半个很明显，已经在周子休的肚子里了。

“给你！”

看到周子休，包大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子休摸摸鼻子，随后给包大娘使了个眼色。

包大娘一愣，然后看周子休又看了看自己肩上的褡裢，当即会意，从里边翻了翻，把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蹲在了桌子上。

“什么啊这是？”

包拯不明所以的打开，展昭公孙策以及楚楚，也是好奇地探过了脑袋。

“那是秀珠的肝！”

“啊？”

周子休在几个人的身后阴测测的一句话，让几个人大惊失色，仔细一看，还真是一个肝脏，转过头就是天昏地暗的一顿猛吐。

要知道，刚才他们还正吃着楚楚炒的猪肝，转眼，这就蹦出来一个人的肝脏，这画面，太美好了一些吧？

“秀珠的肝脏呢，暗红带於，还有不少的白斑，很明显是整个肝都已经坏死了，就算是不被人杀死，病死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

包大娘吃的还很来劲，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幕，包大娘现在觉得自己的心脏承承受能力，已经有了新的刷新，边上放着人肝吃猪肝，这也是一种别样的感受不是？

“娘！这种事情你说出来就好么，干嘛还要拿过来啊？”

周子休嘿嘿一笑，姑侄两人看看吐得天昏地暗的四个人，心里当时这个舒坦那是别提了，活该，谁让你们几个家伙那么不讲义气？

啪！

不等几人吐完，包大娘放下饭碗，又扔出一个布包。

“娘！这又是什么啊？”

肝都能扔出来，包拯不敢肯定，这又是秀珠身上的什么器官。

“包妈妈！你！你！你说出来就好，不用打开了！”

看着这个一样布料的布包，四个人吓得当时就往后一跳，一人找了根柱子躲在了后边。

公孙策下的更是赶紧出言投降。

“你们几个废物点心！这刚哪儿到哪儿？这就受不了，昨天晚上我和姑妈是怎么过的？”

包大娘看着被周子休说的低头不语，或者说是不敢反驳，生怕这娘俩又扔出什么东西来。

心情大好之下，把这个最小的布包打开，里边是一个纸包，里边放着的是一些粉末：“这个是西域进贡的七星海棠，磨成粉末之后点燃，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只要不是百毒不侵，不管你再怎么厉害，闻到之后，几个呼吸之内就会晕倒。据你表哥说，这东西只有皇宫面才有，而且数量并不多！”

这一回，是一件很重要的线索，也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包拯四个人不得不强忍着恶心和害怕，重新回到了桌子上，围拢在一起观察着这些粉末。

“娘！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这些是我从秀珠的指甲里发现，同时在她指甲上发现的还有这个。”

周子休说着又是一个布包扔在了桌子上。

既然说是指甲里发现的，那应该没什么恐怖的了吧？

包拯如此一想，伸手就打开了布包，看到里边包着的东西，当时就是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边。

要不是周子休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秀珠这只手掌的腕部，这么关键的证据，就被包拯扔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