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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上造 | 分类:科幻 | 字数:37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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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砸窑(十二)
(小时候坐爬犁,一架上,能拉四麻袋苞米,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六百多斤,恩,还要算上俺这个小胖子。至于金银,俺没拉过,只能靠想象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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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天色并没有任何改变,敞开的大门里,温度比较低。
暗淡的大屋里,光线照在柱子上,映得张老爷面孔上一半亮,一半暗。亮得那边也不怎么好看,脸色发青,冻的。
这个锦衣玉食的老头,可是好久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了。
身上穿着的,还是睡房里面套着的,最厚的那件棉甲,尽管如此,寒风依然让他感觉到极度的冰寒。
每个人都在忙,没人管他,而看着身侧这个手里拿着刺刀,过了半个小时都纹丝不动的家伙,张老爷觉得,还是忍忍吧!
在张虎臣切割金属的时候,老钟并没有闲着,因为沈全抱上来的金块越来越多之后,扯了老钟到一边嘟囔了几声,两人说话的时候非常兴奋,沈全口水乱喷,老钟的耳朵都红了。两个人将话讲完,老钟就将防御的任务,交到了朴庆生的手上,这个鲜族汉子虽然还不算成手,但是几次战斗下来,也算合用,没犯过大错。
“黄金多得装不完,虎爷正在将一块这样的大家伙,拆成零碎,”沈全指了一下地上的金块:“这就是一部分。得想办法将这东西都给拉走。不能有一点剩下。咱们出了大气力,肯定要占大头,就算是平分,咱们的运力不够,就那么几架爬犁,根本就不够使的,所以,得早做打算。”这就是沈全跟老钟说的话。
两个人嘟囔的主意,就是要做大爬犁,多做爬犁。因为沈全已经在后边看了,牲口棚里有不少大家伙,足够使用。
老钟扯了马大林,还有皮南楼。加上沈全跟梁富贵,几人在张家大院折腾起来。
这么大的院子里,只有几人在行走,在左右的房间里,风雪的掩盖之下,偶尔还能看到,在窗纸后边,那些闪躲的眼神。
先去的地方自然是牲口棚,拖拉木料,是需要用到这些大牲口的。
牲口棚里的一个长工。哆嗦着在草棚里面跪着,生怕这些背枪的人,朝自己来上一家伙。
梁富贵这里人头熟悉,就走了过去:“申二柱,伱是老实人,咱不祸害伱,伱老哥一个,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如果想要换了活法,就跟爷们儿一起走。五尺高的汉子,整天睡在这样的地方,连个婆娘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伱要过到死么?”
“伱不是庄上的炮手么?俺认得伱。”这个叫申二柱的汉子。身体到是挺结实,但是看起来有些畏缩。
“是的。我叫梁富贵,以前我还在伱这里领过牲口,看看,爷们儿现在换了个掌柜,穿金戴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不说别的,伱以后总要给自己留个后吧,就靠这一天两顿的嚼谷,伱什么时候才能存够娶老婆的本钱啊!”梁富贵从腰里翻出来一块拳头大的金块,丢在地上。
沈全楞了一下,心里暗骂,这王八蛋,什么时候捞了一块,带在身上,也不怕沉。
“看看,金砖,只要伱跟着我们掌柜的混,这东西就是伱的了!够伱娶三五个大姑娘!”梁富贵说的一点都不错,这个时候,穷苦人家的丫头,四个大洋就能买个不错的盘面,再加一个的话,十五六的姑娘也能买上个不错的货色。
“不是骗俺?”申二柱看着地上的金块,又看看梁富贵身上的枪,有些不敢相信。
一边的老钟则是眯着眼看着,双手抱着肩膀,步枪就夹在双手间,只要有不对,保证能第一时间搂火!
沈全则是翻了翻白眼,他到是知道自己这兄弟的意愿,无非是见到了自己手底下有几个小鬼子听吆喝,他也想给自己弄一个听话的来,这点攀比的毛病,到啥时候都改不了。
“骗伱干什么,伱拿起来咬咬!”梁富贵嗤笑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申二柱看了看地上的金块,又看了看几人不在乎的样子,犹豫了几下,终于还是蹲下了,将掉落在雪地上的金块给拣了起来。
有些重量,申二柱举起了金块,眯了眼睛看着,这边只有牲口棚的柱子上,挂了几盏马灯,灯光下,这东西看起来是有些金色。张嘴凑过去咬了一嘴,还真有印子。
“伱可不能骗俺,如果跟伱说的掌柜的卖命了,这东西可就归俺了!”申二柱还是不敢相信。
“别说这个东西了,还给伱发枪呢,只要伱敢放!”梁富贵大笑着,扯了他就朝牲口棚里走。
“我们掌柜的手底下,缺了些大牲口,伱是行家,给选上一些备用,骡子,马,驴,什么都成。”梁富贵能将四姨太的丫鬟勾搭到手里,脑子自然灵光得很。
这一次,收获不小,想要完全拉走,得需要不少牲口,梁富贵听沈全说了,队伍里只有老钟一个人,侍侯驯鹿都费劲,而且,这东西太娇惯,吃食不好用,不如弄点好喂养的大牲口,省了好多力气。
就是听了这话,梁富贵才起了招徕申二柱的心思。
“冬天都在养骠,这几天雪大,常用的牲口都在这里,没有一匹出状况,只是,想要在这大雪天里走夜路,得给牲口包裹些东西,否则,走不长就要害病。”申二柱走在前面,领着他们看了棚里的牲口。
“喂过驯鹿没有?”老钟突然开腔问道。
“回老哥的话,咱是庄稼汉。以前在佳木斯的牧场里干过。也跟鄂伦春人学过几手,不敢说一定能摆弄好,总是见过人家侍侯的。”申二柱知道,这是考较来的。
“恩,等伱跟虎爷回话的时候,我帮伱证明。”老钟对梁富贵说道。这也是卖好给沈全,大家都是给虎爷办事情,伱这兄弟突然就要收人,这不合规矩,不过。要是他确实有手段,还是能得到认可的,老钟就是这意思。
沈全是做贼出身,心思自然灵透。老钟的话出口,就知道是对自己说的,当然要受了老钟的人情。
“多谢钟老哥仗义,富贵,以后做事情要过脑子,不能随便给虎爷招麻烦!”沈全要将话说明白,免得老钟心里有疙瘩。
“是是是,兄弟莽撞了,多些钟老哥提点。”梁富贵别看胆子小,也是机灵人。
说起来仿佛是玩笑一般。这样一个壮汉,就给梁富贵忽悠到手了!
其实,这一点都不出奇,白山黑水里一千多万人,有胡子的就占了三分之一,有机会进绺子,拿了枪吃饭的,是个不错的活路,只是,大多数的绺子里面。都规矩多,条件严酷,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申二柱在张家大院里呆了四年了,别说攒下娶媳妇的钱,就连吃饭。都是饿一顿饱一顿!
按说,他这样懂牲口活的。待遇应该不差,但是,张家大院里,所有岗位都由张家族人担着头目,像申二柱呆的牲口棚,就有张家一个旁支子弟当头目,平日里啥活都不干,领饷钱的时候,就积极的很。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申二柱早就看不惯那张家旁支子弟的做派,如今,有人能认可自己的牲口活,当然要识趣。再说了,如今张家大院里也遭了绺子好汉光顾,还主动的有人邀请他入伙,他要是不给面子,死在这里都不奇怪;再说了,申二柱一辈子卖命,都不一定能赚得到这么大的一块金子,所以,他被这么大一块金砖给买了性命,其实,也没什么特别。
就这样,几人套了牲口,将后院柴房里的大料给扯了些到前面大屋这里。
几垛盖着雪的柴堆里,找了不少粗大的长杆,现场制作宽大的爬犁。用老钟的话来说,就算是埋在野地里,也不能给张家留下一点念想。
两根小腿粗的木料并在一处,这是没有收拾的粗杆子,四米多长的料子,底面上简单的砍出来平整形状,前面铲出来斜角备用,刺刀,斧子齐上阵,很快就打出来了大概的形状,铺上木杆,拿绳子捆了成为铺垫,这就是一架最简单的重型爬犁。
在大家做东西的时候,梁富贵就下了通道,跟张虎臣去说收了新人的事情,只说了要照看牲口,自己对这人也算是认识,品行并不差!
“还是那句话,伱收的人,以后要是他出了问题,伱要负责,能做到么?”张虎臣闪亮的肌肉上,生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全都都仿佛涂了油脂一般,很是华丽和健美。
“虎爷放心,这人是专门侍弄牲口的,如果想动枪,也要考验过之后才成。”梁富贵知道,这位的厉害,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非常严肃的保证着。
“恩,伱明白就好!”张虎臣将他打发走,重新轮起了斧头。
金子砍完了之后,还有银子,张虎臣是在练习武器熟练度,不过,别人可不知道。
盛隆这回是真给打击到了,他跟召唤出来的四眼怪物,两人轮番上阵,也没抗过张虎臣的一轮劈砍,彻底服气了。麦子跟叶轻罗更是如此,他们更废,虽然属性达到了二十点,但是,平时根本就没有近身战斗过,数据上去了,实力却发挥不出来,看着张虎臣这样,比永动机都吓人,人可不是机器,但是虎爷就是能够如此,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斧子,还异常兴奋,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沈全眼睛一转,将里见,小冢,佐佐木,还有长谷川轮番的叫了下来,让他们看看,虎爷是个什么架势。
“天王转生,武神降临。”里见只是傻傻的念叨着这两句,满脸狂热。用刑太章的说法,就是劈豆腐,这么长的时间,也该累了吧!
看看张虎臣。越来越是兴奋。花样还多了,如果这些人能细心点,仔细的看去,金子在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零散,不规则,后来都很齐整,到了银块这里,密度有所降低,加上张虎臣熟练度也在提升。所以,砍下来的银块,就连分量都是差不多分量的,规则的三棱柱形。
在劈砍这金银球之前。张虎臣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将整个队伍凝聚在一起,只是露露肌肉这么简单。
这就是力量属性提升到一定程度,带来的感染力,震撼力,威慑力,信服力。对张虎臣来或,这绝对是个意外收获。
燕妮在接收到样品之后,也将围困那地堡的人手,派出来一半。
作为佟三爷的掌上明珠。她还是对父亲留给她试手的红窑,估计不足,其实,就连佟三爷都未必想到,这张家大院,能有如此多的财富。
张家的发迹,说起来简单,就是靠着几代人截取山里人采买的山珍,比如,一棵人参能卖出两千多两银子。虎骨,熊胆这样的东西,更是稀罕物,随便一头,全身上下卖个五千两白银。一点都不稀奇。张家人在这片地头上,几十上百年都没有给人破过大宅。里面蕴藏的财富,这已经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张老爷不能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蓝子里。
当燕妮知道了这个红窑是一个多么沉甸甸的收获,她也坐不住了。嘴上说得漂亮,只求一个消耗,但是,那么多的金银,谁见都要脸红。
反正张家雇佣的团丁,就是安心的做了缩头乌龟,只要不是要炸了这地堡,他们是绝对不会伸头的。
解放出来一半人手,燕妮也禁不住为张虎臣他们的收获而疵牙。
老话讲,大秤分银,小秤分金;大碗喝酒,大块儿吃肉。这样的事情,只是江湖口号。
金子论斤称,这在江湖上,只有当初打破奉天城的时候,俄国人干过这样的事情。
绺子里的好汉,不是没打过张家的主意,但是能成功的,张虎臣是第一个。
什么画饼,都不如实在的金银来得实惠。
燕妮走到了大屋前的空地,这里,已经成了木料堆积场和工地。
大屋左边堆积的都是大料,右边则是加工的场地。
四个人搞一个木料,老钟和马大林负责拼接,捆绳,最后组合。
在墙边的避风处,有牲口整齐的排列着,有个生面孔,正在那里忙着给牲口喂料。
在进房间大门的时候,燕妮就已经看到了,一架大号的爬犁,已经做好,看那厚度和体积,就知道是个能拉重货的大家伙。
燕妮不禁抿了下红艳的嘴唇,这一趟买卖,也许比自己想象的好要夸张。
看看这些人干活的样子就知道了,哪怕是新婚之夜,在自家婆娘身上,也没有这样卖力气。
小鬼子自然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属于张虎臣的私兵,主要工作是戒备着张老爷跟厢房里面关押着的团丁,再就是对外警戒。
而老钟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将来而攒家底。
老马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收口,有刑太章在,小冢那样的货色都能挺过来,何况是他这点小伤。挥舞着斧子,手上的活利落得紧。
抱了步枪,小冢是场地里面最闲着的。他靠着门柱,坐着大椅,手指扣着扳机圈,眯着的眼睛,并不看身边两米远的金块,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风雪里。见到燕妮走进来的时候,步枪紧了一下,又重新松弛下来,这女人他见过,是跟虎爷一起的,所以,当做没看见,继续将眼睛眯着。
一块金子,跟一堆金子的差距在哪里?
以前燕妮只可能说,不过是数目多了些,有什么稀奇!
啊呸!以前那是没见识,如今燕妮亲眼见到了,绝对没想到,那么大堆的金块堆放在一起,形成的光芒,竟然如此刺眼,就仿佛,嗓子里面都要生出手来,心里都要将胸口撑开的欲望,要将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都捞到自己怀里去。
还好,总算是从小见的事情多,燕妮还是冷静下来,捂了一下发烫的脸。暗自呸了自己一口。朝下边走去。
地下通道尽头的房间里,张虎臣正赤了上身,挥舞着斧头,朝银块上发力,每一次劈砍,斧刃都要楔进银球里面去,竖直一条痕迹,打横一条痕迹,然后将这段斩成小段,这套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边上还有负责清理的人员,就比如,盛隆跟刑太章,他们两个轮斧子是不能坚持太久了。只能做辅助,或者打打下手。
银块的处理更耗时间,因为体积比较大,所以耗的时间就多些,因为这里的金球斩得干净了,让开了不少面积,几人的召唤物都能上手,处理起来,比金块要快得多。
银比金要轻一些,密度也要小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硬,最后一把斧头变成锤子之前,总算是将之打成了几块能够拉上地面的程度。
今天晚上,最耗力气的,要数盛隆的火灵了。
这小东西,几乎是压榨着所有力量,哪怕是有张虎臣的原能药剂和食物补充,也是累得身体发虚,连红色都减少了很多,两只燃烧着火焰的耳朵。也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
重型爬犁制作了三个,就没有材料了。
老钟都有拆房子的心思,让张老爷看的脸色发白。他算是知道了,绺子里面就没有好人。
“没关系。没大料就用小的,到时候。咱们将这些牲口都用上,不能白白的辛苦了。”沈全想到了补救的方法。
“说得是,一点都不能给他留!”梁富贵的话,让张老爷泪流满面。
小爬犁制作起来就简单多了,也不求美观,只求实际,两人搭伙,几乎十几分钟,就能砍出来一个,拉料的梁富贵,跑来跑去的,都要供不上使用了,新制的爬犁比较小,实在不行,人也能拉动。
“将这些人跟张老爷,都关进厢房里面去,咱们要分赃了。”
朴庆生给老钟吆喝着,冒着风雪,火急火燎的跑到外边,在刑太章纸鹤的帮助下,到了拴驯鹿的地方。爬犁都牵引上绳索,缓慢的牵引着来到了大院外边,找了背风的地方等待命令,说到底,老钟还不相信申二柱,起码也要经过场战斗之后,才能给接受进这个圈子,只靠梁富贵的一句话,可担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沈全将话跟梁富贵说了,也是怕他心里起什么主意。
在风雪里行进,全靠牲口,否则,只要步行,他们可没那么好的脚力!
梁富贵也知道了,自己收这个申二柱,实在是很冒险的事情,现在,他才对张虎臣说的要担责任,有了些理解,心底也是一阵阵的发虚。
房间里面,坐着的只有张虎臣跟燕妮,其他人都在忙碌着,根本就不知道,两人连分赃协议都没弄完。
“黄金压秤,还不占地方,这东西先搬走,伱准备带走多少?”燕妮知道,在人家地面上呆久了,总不是事儿,必须要先离开再说。
“我的人,每人身上都要背些,黄金不占地方,每人十五斤是不耽误行走的,另外,每个爬犁上放五百斤,大爬犁我要一个,放一千斤,其他都给伱。”张虎臣要保证移动速度,所以,带的东西并不多。
“不行,太少了,我来的时候,爬犁上拉了不少弹药,这回清出来两个爬犁,都给伱装上,每个爬犁都能装上五百斤,其他装人的爬犁,轮流下来行走,也能装上百多斤,加上人背牲口抗,总能找到带走的法子,这样的话,咱们两家的黄金分量,就差不多重了。”燕妮不想让张虎臣吃亏,她以为张虎臣是为她着想。
“那好,银子我带点零碎就是了,我的兄弟每人十斤,另外,爬犁上再装一千斤银子就是了,其他的,算是我给干爹的酒钱了!”张虎臣是准备拿这东西送人情,起码,要对得起人家给咱的那块怀表。
“也好,伱人少,不好侍弄这些东西,说好了,这些银子里,有伱的一半,等伱娶了婆娘,这就是伱的老婆本!”燕妮知道,两人是没有可能结亲的,性格,习惯,势力,都存在着巨大差异。
“不行,说了是给干爹的,另外,等伱嫁人的时候。当弟弟的。就不另给喜钱了!”张虎臣明白,这一仗打下来,自己带给燕妮的惊奇太多,两人之间的隔膜也是越来越大。
“哈哈,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还有什么要准备的?”燕妮问道。
“粮食跟草料,人吃马嚼,这是绝对不能少的,粮仓就在后边,起码要准备这些人一天吃的口粮。咱们在营地还有些东西,应该够吃两天的,到时候,留下的痕迹。也就能给风雪遮掩着。”张虎臣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东西拿了,吃进肚子里才是稳妥的,否则,只会是负担。
等两人在这里计议完毕,在后边腾袋子的人也回来了。
大屋里的金银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但是,这两样东西,都是沉重的货色。
燕妮脸色难看,不是因为她打输了。而是因为她计算过之后,这么多的东西,竟然运不走。
“后边还有几个爬犁,张家人自用的,我们用不上,伱可以拿来拉这些东西,装不下五百斤,也能装三百斤。另外,这些大牲口,也分伱一些。骡子给伱五匹,小毛驴也是五匹,这东西吃苦耐劳,身上也能抗三百斤的东西,这样的话。金子是可以一点都不剩的。至于银子,我们的大爬犁给伱一架。另外,再做些小爬犁,伱的人散开做,这样的话,将牲口都牵引上爬犁,重量能多拿一倍,但是,行动的速度,就要慢了。”
“如此一来,就不能走松花江,这么多东西如果要走一个江段,估计会掉进水里,咱们得走荒野,这样的话,速度还要再降一半,来时候一天的路程,回去的话,得走三天还得多,粮食,炭,柴,保暖的东西,都要重新准备。”张虎臣很着急,因为从打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眼看着就到半夜了。
盛隆跟刑太章两人,血液沸腾的时候,要是有人偷袭,那么就热闹了,必须要在这之前撤退出去。
“操他姥姥!”
燕妮少见的爆了粗口,也实在是给逼急了,到了嘴的东西,就是吃不进去,能不上火么!
张虎臣点了烟,跟燕妮说道:“小爬犁就这么大的载重量,无论是黄金还是白银,往爬犁上铺,大爬犁上,起码能铺三千五百斤,小爬犁上能铺六百多斤,老钟试过,再多就扯不动了,而且,再说的话,爬犁就容易散。”
“那地堡里的人怎么办?”燕妮想要将人叫回来,走了几步,回头问道。
“没关系,他们没胆子出来了,三两个人看着就是了,要枪法好的,胆子大的!”张虎臣将烟头丢掉,晃动了一下肩膀。
等到燕妮离开,张虎臣摇了摇脖子,走出了大屋。
拍了拍巴掌,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众位兄弟,咱们的爬犁,不能带走太多东西,所以,要分出去给佟家小姐,黄金一家一半,至于白银么,大家都没地方装,少拿些意思意思就是了。”
“虎爷,那咱们不是白忙和了!”老钟垮了脸,无奈的问到。
“少扯蛋,咱在下边跟傻子似的砍了两个多小时,手都木了,伱们都不说下来帮忙,别贪心,咱们捞一把就走。”张虎臣哼了一声,让老钟叹了口气,无奈的低头认了。
老钟也知道,自己就是累四,也只能抗一百斤,至于能走出去多远,还两说着,有爬犁又如何,这么大的风雪,自己除非是猫在窝棚里不动,否则,只要在荒野里走路,也必然是冻死的下场。
沈全自然不会跟张虎臣对着干:“虎爷让怎么干,就怎么干,虎爷啥时候让咱们吃过亏。赶紧的,都别傻楞着,动起来,别那么小气,说不定,咱们大方一回,给这些寡妇记得了,以后还能有些露水情分!”
“呸,美得伱,不把伱剁了喂狗就不错了!”梁富贵刚才是不敢说话,如今到是来能耐了!
“虎爷说了,拿多少都没关系,有命享受到的,才是自己的,咱们别拿太多,否则,有事情的话,跑都跑不动。”沈全怕老钟想不明白,过来悄悄的说了一句。
“知道虎爷是为咱们好,但是,看着这些东西,要给人分走,怎么都不高兴!”老钟就是暂时拧不过弯来,只是叹息着,仿佛一个要杀了下蛋母鸡的老汉!
“每个麻袋放的金块,都不到三十块,再多的话,袋子都撑不住了。”梁富贵跟沈全,配合着老钟和申二柱,给牲口先上了精料,草饼,以减少负重。
这时候就各人顾各人了,没有废话,大家的都在低头装货。
老钟跟申二柱,还要负责将各个厢房里面的被褥都给抢了出来,没时间仔细弄,只能拿刺刀胡乱的裁开宽大的棉条,缠裹在牲畜的腿脚和腹部,免得在冬夜里行走,造成冻伤。
沈全在这里打了个埋伏,后院里还有十头小毛驴没牵出来,养得油光湛亮,毛皮顺滑。
用梁富贵的话说,这是张家院子里面,那些太太,姨太太,还有小姐们出去游玩时的坐骑。小毛驴别看小,但是也能抗两百多斤的东西呢,这就是两人的小心眼。做那些小爬犁,就是干这个用的,什么用人拉,净扯淡,用驴拉还差不多。
张虎臣没注意,燕妮看到了也不会说,她只希望张虎臣能多拿点,根本就不怕他藏私货。
“咱们好合好散,今天伤了伱,也是不得已,以后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张虎臣跟厢房里的张老爷道别,因为大屋里面正在弄吃的,等下填了肚子,身上热乎了之后,就要离开了,先过来打个招呼。
张老爷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只求他快点离开。但是,张虎臣答应他的事情,还没做到,这就让这老头,十分的郁闷了。
“为什么不守诺言,咱们说好的!”张老爷在后边高声叫着,愤怒的表情,仿佛输干净的赌徒。
这个首尾弄不干净,自己家的面皮给撕了,到时候,团丁闹起来,自己全家人估计都没有好下场。这样一来,张老爷如何不气,如何不怒!
在刺刀的逼迫下,自家团丁和亲近之人的阻拦下,张老爷给劝在了房间里面,只能跳着脚,却不敢继续耍赖。张虎臣扬臂摆了摆手,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