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跟尘影交谈这么多，不因为对方跟疯神有关，而因为它不是生命。尘影只是一个能量复制体，也不可能独立离开疯神位面，唐士道才放心跟它说这么多。如果尘影可能泄密，唐士道一个字都不会说。

疯神位面掌握在自己手中，唐士道才放心跟着尘影修习。

同样的。

尘影虽然只是一个能量复制体，但教学水平还跟原型本尊一模一样。

在这一刻，它就是学院院长。

因为这种专业，尘影也被唐士道的修行速度震惊了。仅仅只是一天时间，唐士道修成唯一性的大吞噬术，同时，活化成功。尘影无法相信，内心知道跟那个‘吞能者’有关，但是只一天学会也太惊人了。这种大咒可从来没有外传，何况还活化成功。

“唐，创世云图拥有全大咒吗？”尘影想到一种可能。

“你不是拥有灭世神体吗，你不了解创世云图？”唐士道反而奇怪了。

“我只划分了力量，没有相关知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关于创世云图，它代表一切已知的总和。在记录上，它拥有一般意义的所有知识。但是，大咒和小咒性质不同。你能理解吧，小咒是方法+能量+施放，大咒额外多一个‘永久性效果’的属性。所以创世神体没有全大咒，需要自行修练，因为创世云图不提供永久能量的供给。”

“拥有知识不等于学会吗，唐？”

“不。创世云图的记录只是记录，不等于学会。换一个方法说吧，大咒的‘永久性’就等于法术的‘活化’，创世云图也记录了活化资料，但同样需要自行修练才能成功。你知道圣境不等于提升圣境，知道界主不等于提升界主。小咒为什么容易？一是我这种程度一学就会，二是小咒没有永久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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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尘影终归不是生命，也没有真正的智慧。”

“小咒是一瞬效果，大咒是长久效果，后者需要自己本人掌控。”唐士道再解释。

“喔，这样。”尘影能分辨了。

修行继续。

完成大吞噬术的活化，唐士道也不急于进行下一步，反而静下心来修行大吞噬术的大圆满。跟大咒的永久性效果一样，大圆满是无限效果，所以创世神云体也没有现成的，只能自我修行。

“我有一件事奇怪，唐。”尘影不像导师，倒像学生。

唐士道内心却觉得很正常。

真正的导师，他从来不会不懂装懂，搪塞学生蒙混过关。尘影源于疯神院长，他更像导师一些，他可以放下身段跟学生请教。在尘影的理念中，把一切教给唐士道，完成‘主人’的遗愿，其余一切都是次要。面子什么的，它没有，它又不是生命。

“你说。”唐士道喜欢这种方式。

“创世云图没有大圆满吗？”

“拥有相关知识，但也需要自己修行获得。”唐士道认真说道。

“那创世神体岂不是没什么作用？”

“嗯……这样吧，我们来试着较量一下。大湮灭术是唯一法术对吧，你用一下试试。”唐士道示意。

“好。”

尘影祭现力量，果然就是灭世神体的模式。

施展起大湮灭术也不客气，非常认真一记湮灭之球。

但是。

唐士道只伸手，一触，湮灭之球消散了。

“咦，你明明不会大湮灭术。”

“这才是重点。我不会，但创世云图拥有这种记录，所以它对我无法生效。我能够瓦解它的威力，但是，我无法同样施展一个大咒模式的湮灭之球。”

“小咒模式的可以？”

“对，小咒的湮灭术我会，但大湮灭术我还不会。虽然使用上我无法同样做到，但它的威力对我无效。灭世神体拥有同样性质的能力，你一样能做到吧？”唐士道示意道。

“我可以强夺吸收，并且反还敌人。”尘影招手。

唐士道挥出一朵大红莲。

尘影伸手一触。

瞬间。

扭曲转化，强夺吸收。再一挥手，大红莲反轰回来，撞在唐士道的创世神体上消失无影。这时候，唐士道肯定对方不是使用大红莲术，而是自己那一份原原本本的力量。

“它跟创世神体有些一样。”尘影不止在演示，也在教学，它要将一切教给唐士道。

“能再试一下吗？”

“嗯？来。”

唐士道再抬手，一支黑蚀火矛射出。

尘影伸手一触……手掌被贯穿……无法格挡，也无法强夺。这时候，尘影自己也非常震惊：“这是什么力量，居然可以打伤我的灭世神体？”

“我需要保密。”唐士道微笑道。

“喔喔，对对，你需要保密。能够打伤灭世神体的力量，太离奇，太可怕，你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在人前使用。如果真要用，确保没有人看到它，确保杀死敌人，根绝一切痕迹。”尘影很认真提醒。它没有生命的自我想法，只有导师教学生的概念。

看到学生拥有‘可怕’的力量，它只会第一时间提供学生注意事项。

“我知道，我还能试一下吗？”

“当然，我是你的导师。”尘影再次备战，似乎想尽量挡住。

这一次唐士道不使用禁咒。

挥手。

一颗黑色的小太阳弹出。

尘影伸手格挡，黑色云躯震散飞烟，但还是挡住了：“无法吸收，无法强夺，也无法反弹。这种力量跟刚才不同，感觉好像同一根源，却代表了另一面。可惜的是，它不成一个体系。刚才那种力量像军团，它只像散兵。”

唐士道点头：“它是一种血脉力量，刚才是法术。”

“难怪，还继续吗？”

“暂时不了，我继续修练大吞噬术的大圆满吧。”唐士道早前已经确定，黑暗金乌血脉的‘原始黑焰’不在创世云图之内。因为创世云图记录只有金乌血脉，原始白焰，没有原始黑焰。现在试一试灭世神体，也算进一步确认。

尘影听着也静静立在一旁，如同石像，静静守候。

它不是生命，也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五天。

因为原始黑焰的超越大圆满‘吞能者’，唐士道更容易理解大吞噬术的原理。五天时间，唐士道达到了大圆满状态，生成新一种无限方向：无限吞噬。

修成这一能力，唐士道相信疯神也实现过。

因为拥有这种能力，疯神才放心灭绝一切和吞噬一切。只不明白，为何疯神仍然支撑不住，自爆身亡。理论上，拥有无限吞噬不会自爆，除非是他自己……

“算了，不想了，开始新一课程吧。”

“大湮灭术还是灭世神体？”

“大湮灭术。”

“因为你有什么相似能力吗？”

“不。因为灭世神体跟这里有些关联，我担心这个位面支撑不起两个人的共存。我一旦学会，必须第一时间离开，否则这里就会崩坏。你放心，我可以重新炼化一枚宇宙心，维持这个位面的稳定。”唐士道解释道。

“你能学完，我就不需要力量了，你可以拿走。”尘影说道。

“不用，我可以自己修行。这样吧，学完之后我尝试把你炼成灭世之影……”

“行行行，可以，怎样都可以。”尘影根本不在乎自己。

唐士道只笑笑，不再多话。

感觉上。

尘影的记忆越来越少，每教自己一点，它便遗忘一分。这不是它的特性，相信是疯神院长的设定。疯神院长彻底分离‘斩断’这一份力量，他可不想变成一场大祸。只要有人拥有资格接受遗产，疯神院长肯定清理后遗，让这份力量失去威胁。

教到最后。

唐士道估计尘影什么都不记得，只像一团纯粹的能量，安静地，永远地，沉睡在这个位面中。

炼化成灭世之影。

老实说，这真不是一种战力需求，而是一种纪念。另外一点，自己答应过尘影：带它去见一见疯神曾经踏足的世界。这是一个承诺，不能因为尘影不记得就背弃承诺。

接下来。

唐士道继续大湮灭术的修行，偶尔返回法师网，回到人皇位面露个脸，然后再来疯神位面修行。

虚空各族有些奇怪，大咒人皇为何忽然变‘安静’了。

各种猜测，各种议论。

不过。

这些都无所谓，鲲鹏势力发展依然，外援计划依然，奥灵虚空修练狂潮依然。没有人皇的消息，各族新秀反而乘机冒起，慢慢提升一些知名度。不知不觉中，人们都适应这种平静，内心也希望这股风潮没有波折，稳稳地前进。

甚至。

一些人就认为：人皇不再‘搞’事，大家更不用费神，安心发展，安心修练就行了。

隐隐中。

又有一些人的鼻子嗅到了异常的味道。

这不是结束。

当年，奥术之神强势崛起，挑战者都有无数个。现在，人皇和鲲鹏同时崛起，那些人不可能眼看看奥灵虚空再一次飞跃。也许，当年奥灵当年杀了太多，没能彻底回复元气。也许，还没有把握对付奥灵虚空，还在计划中。总之，平安过渡是不可能。

“想当年，如果奥灵不是跟禅九一战，挑战根本不会停竭。”源之彼岸，一艄长者又不正常上课。

“创世神体也镇不住？”一众同学有些奇怪。

“难。他们不拼命，谁都打不赢创世神体。不过，他们一旦拼命，使用的力量就是创世神体‘已知’之外的东西。一对一，想赢创世神体也很难。多对一，机会就大了。奥灵能够镇住大家，因为她跟禅九打的时候领悟了‘自生魔力’。”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我不清楚。据说，奥灵已经不需要魔力回复，她能够以自己为魔力之源了。”

“……”一众同学彻底无语。

这什么意思？

魔力之源是虚空啊，你变成源头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