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承认惩罚者做出那些事是事出有因，也挺认同他的毫不留情的做法，反正凯对罪犯也没有留情过。但不受控制就不行了。比如现在……特么好好说话都没办法交流，要是他哪天脑子发癫，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那乐子才大了！

“法克！你有没有脑子，如果我和害你家人的人是一伙，你现在早全家团聚了！”凯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弗兰克彻底制住。

这家伙完全失控了，凯制服他的时候，这个家伙简直是不要命的挣脱，甚至连手臂都脱臼了，可依然犹如垂死的野兽一样拼命挣扎，凯都怀疑，要是把他放开，这家伙搞不好会空着手和自己拼命。

“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全家死亡的真相？”

弗兰克暴躁如火的脑子，如同被淋了一杯水，瞬间清醒了很多。他不在意别的，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凯嘴里所谓的真相。

直到现在，弗兰克都坚定的认为，自己家人的死就是因为那些黑帮。

当然，弗兰克依然不信任凯。所以哪怕思绪清醒了不少，可身上的动作依然没有半分减弱。

“法克！我现在相信别人对你的评价了，整个一疯子！”凯真的对这位大爷服气了，气性太大了，聊聊都不行。没办法，凯只能拿出一点干料。

“弗兰克·卡斯特，原第六海豹突击队A组上尉指挥官！后被调任阿富汗，成立秘密反恐小队，期间参加过三十九次特殊任务，无一失败，后因服役期间优秀而强大的表现，被授予了荣誉勋章、海军十字勋章、3次银星勋章、4次紫心勋章和总统自由勋章。退伍后担任部队训练教官。对不对？”

为了增加可信度，凯还说出了弗兰克亲身参与的几项任务。

听到这些，弗兰克渐渐冷静了下来，身上挣扎的动作也停止。没有其他的原因，他退伍的档案是保密的，事实上关于阿富汗秘密反恐小队，更是绝密，反正美国军方是不会承认阿富汗战场上出现过这只小队。毕竟当时他们执行的任务，都是一些不太光彩，但又关于美国在阿富汗利益的任务，多为暗杀和破坏任务。

直到现在，除了他们这些亲身参与者之外，只有极少数的美军将领知晓他资料。这些东西不可能公布！

杀害他家人的那些团伙份子不太可能查到这些绝密资料，他们没那么大本事。不，那些团伙份子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更没心思去调查这个。不然被他杀了那么多人，这些团伙早就该怀疑了。

所以……对方真的是友军了？弗兰克犹豫起来。

“你可以不认识我，可你总得直到你在谁的辖区搞事吧？自我介绍下，我是纽约警察局十五分局局长凯·韦恩。你特么在我的辖区又是机枪又是炸药的到处乱搞，搞的我头都大了，我找你很稀奇吗？”

弗兰克听了，就更犹豫了。

“另外，夜魔侠昨天是不是见过你？就因为如此，我才知道，你要来找这帮渣渣的麻烦。”

弗兰克又愣了愣：“你认识小红（red）？”

“小红……？这破名字谁给起的？”

弗兰克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

看弗兰克这幅死样子，凯马上想到，马律师最近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套新战服，确实是暗红色的。这么说也没错啦，可弗兰克这个疯子……口味这么少女的吗？

弗兰克更犹豫了。

虽然他一般不会犹豫，但才杀了一拨仇人，又遇见一个疑似仇人，沸腾的复仇的怒火让他不想相信对方的话，反正只要和那件事沾上一点点边，他都照杀不误。

可对方言之凿凿，不光提到了自己的绝密档案，还提到了小红。小红绝对算不上他的朋友，对方没必要说出来，但他说了。小红这人的行为，他听过那些团伙成员说过很多，对面这人既然是小红的朋友，那还真未必是坏人。

看弗兰克冷静下来了。

凯才慢慢的松开了他：“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你想聊什么？”

弗兰克这才回应了凯。

“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原本到这里凯觉得没什么问题，可没想到，弗兰克一听这话，立刻眼中布满血丝。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和你做什么交易！”

凯无语了……

“拜托大哥，你能不能别那么激动，你特么还都不知道我要和你交易什么，你就拒绝。我都说了，我特么是警察局长，不是罪犯！又没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激动个毛？”

弗兰克这才想起，对方的确说过他是警察局长来着。

“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妻儿之死的真相了！痛快点！”

弗兰克，狠狠的吸了几口冰冷浑浊的空气，最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火气：“你想要什么交易？”

“我帮你查出你妻儿案子的真相，而你只需要老实点，不要在地头上搞事就行，怎么样，对你来说是很简单的交易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弗兰克还是不太明白，如果仅仅只是想保证自己的辖区安全，凯现在完全有理由将自己抓进监狱。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狗屁交易。

“啧，这样吧，作为诚意，我可以将我查到的东西先告诉你一部分。”凯这么说道。

弗兰克抬起头看了看凯，冷冷的点了点头。

“你和家人当年是一起遭遇袭击的，对吧？”

弗兰克：“没错。”

“那就有意思了，根据我查到的警方档案，有人抹除了警方档案里的一些内容，将其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案子！”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在档案中查到，你和你的家人并不是因为袭击而被送进医院，而是因为车祸！”

弗兰克一听这话，立刻挣扎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凯的机械战甲，暴怒的喊道：“怎么可能？！！！”

他的脑子并不笨，但涉及家人的事他很难控制情绪，也很难做到理性分析。就像他刚才哪怕知道很可能不是坏人，可他还是忍不住动手，因为凯有‘可能’和自己妻儿的死有关，对，只要有‘可能’在弗兰克这里就是死刑！

就是这么尿性！

“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是我在国安局有关系，得到了你的真实情报，估计现在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件普通的路人家庭遭遇团伙火并，无辜遇害的案子，警局档案有什么必要遮掩呢？纽约州每年发生的类似状况起码几十起，只有受伤与死亡人数的区别而已。你的妻子儿女都死了，但也只是三个死者，这种案子新泽西警局没有任何修改档案的必要。”

弗兰克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脸色黑得可怕：“有警方的人参与其中？他们想掩盖什么？”

看弗兰克又有了要发飙的症状，凯赶紧抓住他：“冷静点，还要不要继续听了？”

弗兰克急促地喘息了好几口气，才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情绪：“我在听。”

“医院的抢救病例我也去查了，你和你的妻子儿女都是在新泽西综合医院里进行的抢救，但没显示你们是一家人。而且，在你妻儿宣布死亡后，有人就给你签了一份放弃抢救协议。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是谁？”弗兰克怒吼出声：“是谁干的？”

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有人想把他们这一家的死敷衍过去，甚至想让他也跟着妻儿一起死掉，这一方很可能是警方的人。因为，不是亲人又能签下这种放弃抢救协议，只有相关部门的人。

弗兰克双眼血红，整个人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这正是我要查的事情。也是我要和你交易的内容！”凯直接抓住弗兰克，让其无法挣脱，凯是真怕他再发飙，到时候，凯怕自己真的收不住手。毕竟他这鬼样子，估计凯只要敢放跑他，整个新泽西警局就有接受恐怖袭击了。

“别多想，这只是让你好好地冷静一下。你的仇人我都会帮你查出来，他们跑不掉，OK？”

妈蛋，真心累，要不是看这孙子太惨了，想要拉他一把，凯早就把这个神经病送监狱了。

不过，之前的想法估计要改改了，就这么这种狗脾气，当队友真心坑。还是想办法把他打发的远远的，最好去哪个无人区隐居算逑！

还好还好，弗兰克知道自己杀人第一名，查案那真的就抓瞎了，别的不说，就说入侵新泽西警局档案他都做不到，还查个毛啊。所以他真的需要凯。

没几分钟，弗兰克冷静下来了。

“OK，你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老老实实的呆着，别给我找事就完了。你知道你最近让我背了多少黑锅吗？”

弗兰克不喜欢凯的办事方式。

“他们都该死！”、

“我当然知道他们该死，可大佬，你得有证据啊！还有就算没证据，你收拾下现场好吗？妈的每次把场面都搞的那么恐怖，拍B级片都觉得恶心了！你也是军队出来的，难道部队没教过你收拾战场吗？你到是爽了，可我得背锅啊！还有，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混进海豹突击队的？难道他们不考你的智商的？这件事摆明了到处都是漏洞，就算你不能查警局档案，也应该能察觉的出来。你那些勋章都是买来的？”

凯是真的怀疑弗兰克怎么成为一位部队指挥官的，连基本的逻辑思维都没有，拿着枪就是干。他不应该是指挥官，反倒是有成为恐怖分子的潜质！

弗兰克听到凯说自己的勋章是买的，有点生气。他这辈子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就军旅生涯在他的人生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现在凯怀疑自己的荣誉，他当然不爽。可转念一想，别人还特么真的没说错，当时他但凡注意一点，就能察觉到不对，也不会到今天才被人提醒了。

于是弗兰克沉默良久，才闷闷地道：“我一直以为，一切都是那天在公园的团伙成员干的。”

凯没有再刺激弗兰克，毕竟他也是军人出身，军人对荣誉的看重，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点点头：“你的想法，也没错，他们是毫无疑问的凶手，你干掉他们没错。但警方和医院档案里的这些疑点，应该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