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城外，无痕和勇霸还没有走太远，在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两人面对面坐在石头上，眼神都有些不好看。

无痕咬牙切齿地说：“可恶！本来想着洛忧本人应该在，我们直接向他投诚，可以获得很高的待遇，他也可以替我们挡下张公博的报复。这个楚凡是哪冒出来的杂种，把我们的计划全破坏了！”

勇霸皱着大鼻子，沉声说：“我们已经背叛了张公博，但还没见到洛忧本人，万一他不接纳怎么办？那我们两边都不好应付。”

“妈的...妈的...”无痕咬着手指头，眼神飘忽不定，突然，他眼神一滞，眯起眼睛问道，“你觉得...死囚营那个楚凡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张公博中将吗？”

勇霸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

“结果无非两个，一，会。二，不会。”无痕的眼中浮现起一丝诡谲，低沉地说，“如果不会，那张公博就不知道我们背叛的事。如果会，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

“我们主动去找张公博说这事。”

“这不是自首吗？！”

“回去跪着认错当然叫自首，但如果我们动一些手脚，理直气壮地回去，那可不算自首...”无痕的眼神越来越沉，到最后露出了诡笑，“我有办法了，走，跟我去找一个人。”

...

自从几年前骷髅城大商人阿鬼被洛忧连根拔起，老蛇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骷髅城商队第一人。

因为服从洛忧的指令，持续投入工农产业，老蛇也得到了非常大的扶持，稳稳地坐着龙头宝座，钱包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再也不用像前半生那样挣扎。

当然，有些东西是再多的钱也换不来的，比如身体上的残疾。

因为商业上的结怨，老蛇身上代表男性的器官被仇家切了，这辈子都玩不了女人，当然，他也没有放弃对女人的想法，我自己玩不了？那我出钱让别人玩给我看总行吧。

在三年前的骷髅城大清洗中，桃色巷被洛忧放过了，因为男性士兵需要生理上的发泄，他没有洗掉这个行业。

此时，老蛇就在桃色巷最大的门店开了包间，叫了两个姿色上乘的极品女人，还有一个是店里的头牌，让她们互相摸互相鼓捣，自己坐在沙发上欣赏。

头牌一边亲着身下的女孩，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时不时用暧昧的眼神看向老蛇，撒娇道：“蛇爷...人家过几天要生日了~”

老蛇二话不说，从怀里抽出一整叠纸钞拍到桌上，爽朗地说：“先给你意思下，现在你把身下的姑娘弄爽了，蛇爷送你联邦进口的跑车当生日礼物。”

头牌听后顿时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就压到了身下女孩的身上，又是亲又是咬，身下这个女孩估计也是和头牌商量好的，叫得越来越起劲。

老蛇也是个老江湖了，知道对方的浪叫都是演得，但他是花钱来享受的，谁管是真是假，叫得好听就行。

就在老蛇沉浸在这桃色中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细微的破空声：“咻...”

随着暗红的鲜血在桃粉的灯光下飞溅，下面的女孩只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糊了自己一脸，她下意识在脸上一摸，惊愕地抬起头，只见头牌后脑勺被一根弩箭贯穿，瘫软地倒在了她身上，舌头软塌塌地吐在外面，不停流着口水与黑血的混合液。

“啊...”女孩张开了嘴巴，刚想发出恐惧的尖叫，然而，这个音节刚刚脱口而出的几毫秒，破空的弩箭精确地射进了她的嘴里，击透咽喉从后颈穿出，将她钉在了床上。

老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这是什么表演，直到两个女孩的血都浸透了床单，两双凸出的眼睛像死鱼那般翻白，他才瞪大眼睛，恐惧地大叫起来：“来人！来...”

老蛇还没来得及喊几声，一个强壮的身影落到他面前，二话不说一记直拳打爆了他的门牙，把他的求救声也一同打回了肚子里。

老蛇年事已高，挨了这么一拳，除了无力地瘫在沙发上捂嘴哼哼，其它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黑暗的阴影里，无痕缓缓走了出来，打趣道：“老蛇，还认识我们两个不？”

老蛇捂着流血的嘴，无力的看了一眼面前两人，顿时一愣，也不顾火辣辣的疼，赶紧坐直身体，牙齿漏风地赔笑说：“认识认识，二位哥，我怎么能不认识。”

无痕自顾自坐到了老蛇面前的沙发，面罩后的眼眸紧盯着他，幽幽地说：“最近过得不错嘛，我们还以为你被帝国军剿了，想不到是上这地方种田来了。”

老蛇一咧嘴，露出了被打爆的门牙，缩着头往上指了指，赔笑道：“上头给力，哈哈。”

无痕慢悠悠地说：“巧了，我们主子最近正好要搞你的上头，中将搞大校，石头敲鸡蛋，懂吧？”

“诶！诶诶诶！使不得，使不得啊！！！”老蛇仿佛被戳中了什么敏感点，整个人猛地一颤，脸色一片惨白，摆着手说，“你家主子想搞谁都行，可千万别来招惹死囚营啊！”

“主子的事，轮得到我们当狗的决定吗？我们只需要保证一点，主子想要啥，我们帮着做。老蛇，我们相识一场，这件事你怎么也得帮帮哥哥不是？”无痕说完，从怀里掏出了半个巴掌大的一袋白面，放到了老蛇面前的桌子上，说，“你呢，做回老本行，开一间不容易被查的地下工厂，继续做白面这玩意。不需要拿出来卖，所以不用担心被查，只管埋头做，做得足够多以后，会有鹰旗军上门突击搜查，问是谁让你做的，你就说死囚营。完事，就这么简单。”

老蛇的表情有些气急败坏，他往自己的脸上重重扇了扇耳光，颤声说：“哥，这事掉脑袋啊！”

“掉什么脑袋，做完这事，我家主子赏你王都豪宅一套，保你终身荣华富贵。”眼看老蛇想说什么，无痕直接抬手打断了他，“我知道你担心洛忧报复，你放心，等这边东窗事发，洛忧指不定已经上军事法庭了，自身都难保，哪有心思来报复你？”

老蛇沉默不语。

“而且我和勇霸已经接触过死囚营的人了，我们拿着毒品，假装背叛主子向他们投诚，他们傻兮兮地相信了。所以你放心，他们对我们已经没有戒心，灯下黑，干活很安全。”

老蛇还是沉默不语。

“老蛇，好话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如果你还是摇头...”无痕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具女尸，神秘地一笑，“骷髅城也有法律，哪怕你是大商人，犯下‘谋杀’的罪行也不好过吧？”

旁边的勇霸冷哼一声，把手里的弩箭拍到了老蛇手上，老蛇这才发现，勇霸和无痕手上都戴着隔绝指纹的手套，他再看一眼手里的弩箭，刚才下意识接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指纹已经在上面了。

眼看老蛇依旧沉默，无痕靠到了沙发上，慢悠悠地说：“对了，半天前，你的干女儿被我们送去王都了，我家主子好吃好喝招待着，她还等着和你团聚呢。”

老蛇无奈地闭上了眼，重重叹了一声气，把桌上的一小包白面收入怀中，闭上眼睛，嘶哑地说：“等我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