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树妖，试探对方成色，在心中给她定一个挑战级别，这属于‘知彼’。而检测布兰琪投放的装备，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是对自身实力的一个认知过程。

若敌人弱小，自身强大，那么一波莽过去，碾平一切；如果敌人强大，自己弱小，自然要进一步挖掘弱点。

至于最终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树妖强的有些离谱，综合表现接近‘传奇’，更偏向地缚灵一类的土地神，绝非本尊记忆中，电影版的弱鸡老妖婆。具体详情，仍需继续探索。

至于跨位面空投的装备，只能说可以正常使用，并未被本世界禁制，但威力遭受不同程度的削弱，表现力远低于他的预期。

…

驾驶房车回到郭北镇时，他遇上了在村头翘首等待，一脸乖巧装可爱的小狐狸。尾巴摇的欢快，目露哈士奇的期待光彩，在无声诉说：‘快来夸奖我啊！’

见绝望与小渣风下车，狐耳少女疑惑的张望：“咦？前辈，队长人呢？”

“他……迷路了，嗯！和我们走散了！”绝望没有说谎，如实答道。

“哦！”小狐狸不疑有他，认真的点点头，接着汇报起今天的成果，“我今天说服了四家铺子的老板，愿意出售店面。此外还有一个乡绅，想迁到大城市去，我们可以……”

“表现不错，继续收购，我已预见这里的土地，极具升值潜力！你要好好努力。”

说着，绝望伸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脑袋，手感不差。后者也开心的眯起眼睛，内心满是被大佬认可的满足与幸福。

在初识树妖姥姥凶威后，绝望对于‘聊斋世界’的殖民开发，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此刻他突然将众多灵感碎片贯穿起来，瞬间燃起久违的热情，对接下来的操作充满期待。

“小狐狸，再派给你一个任务，去联系官府……”绝望附耳，将心中想法一点点阐述，小狐狸不停点头，干劲十足。

……

作为五大分身之一，这是绝望第一次降临异界，白手起家独自创业。前有‘贪婪、愤怒’一文一武做榜样，自己又颓废很长一段时间，堪称‘最废分身’，他肩上压力很重。

同为朔月，总不能连苍白这个‘商务分身’都不如吧？而跨晶壁殖民，是一次罕见的发财机遇，也是他赶超‘恐惧、杀意’，追平‘贪婪’的最佳时机。

因此绝望对自己设下高标准，打算一次性攒齐将来‘飞仙升神’的原始资本。而不是继续寄人篱下，靠本尊、炎魔、乃至其他朔月的‘爱心接济’乞讨度日。

…

在绝望谋划第二轮试探兰若寺时，摸清树妖弱点，针对性斩妖除魔时，侥幸逃出生天的‘牛头’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在丧失神智的状态下，凭借强烈到极致的求生欲，磕磕绊绊走出迷雾，被预留的‘悬浮监视器’发现，及时抢救回来。

当他再次从黑暗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全身都打满绷带，被包裹成木乃伊，躺在一间消毒水味弥漫的整洁房，单臂和一条腿同时打着两组点滴，虽然尾巴、手臂都断掉，但他并不灰心绝望，反而放声大哭，充满死里逃生的庆幸与后怕，心中对大前辈更是感激涕零！

一定是对方冒死才将自己从死神的手中拯救回来，这一刻，牛头内心对‘绝望’充满了感激之情，失声痛哭，用并不熟练的东方语言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在下粉身碎骨、意乱情迷、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停，冷静！你现在正养伤，切忌大喜大悲……”

绝望此刻有些懵，闹不清这货究竟是真傻？还是误解了什么？不过他并非本尊墨的无耻性格，做不出冒领功劳的事情，于是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尬聊。

这一幕，反而更加坚定牛头的报恩之心。

大前辈真是个好人啊！救牛一命却不求回报。也对，一定是自己太弱小，根本不如前辈法眼。但这份恩情我却不会忘记，定要铭记于心，将来百倍偿还！

绝望不太理解这头‘疯牛’在想什么？但从对方眼中读出不少想法，心里感觉怪怪的，那种做好事不敢留名的羞愧尴尬感更加强烈，这么淳朴的人工牛头真是少见，自己是不是要对他宽容一点？不如找机会悄悄送他一份副作用不那么惨烈的‘机缘’？

就在命硬而又淳朴的牛头，凭实力让绝望陷入‘被动感动’，境遇顺利转危为安时，（原本绝望认为牛头会心怀恨意，打算找机会送他一程）危机感爆棚的姥姥也积极展开自救。

………

相比起寻常妖魔，‘姥姥’出身根脚相当不俗，与李墨熟知的电影版三流野怪完全不同。

她本体乃一株槐树，生长于兰若寺后院中，常年聆听佛门高僧诵经教诲，逐渐生出灵性……如此发展下去，将进化成‘佛系植物类精怪’，甚至有可能拜入佛门，成为正道栋梁。

但问题是‘当年’的人间已经道消魔长，相当不太平。而兰若寺内，恰好有一尊愿为斩妖除魔事业献出生命的头铁高僧。

当时的人间暗流涌动，邪魔阵营为剪除正道一批实力强大的‘铁头娃’，发动暗间卧底，导演一场阴谋。具体内幕不得而知，大体是一幕‘雁门关带头大哥领衔主演的萧氏灭门惨案’仙魔加强版！

包括兰若寺大和尚在内的一批佛道强者被召集起来，联手打穿地府阴间，进行了一场正邪激战。这场战役中，有人为了争夺机缘、有人为了降魔救世、有人为了证道飞升、有人为了积攒功德……但最终纷纷中计，强X不成反**，最终惨遭团扑。

本世界最后一批勇于献身的正道栋梁们至此消亡……

…

兰若寺高僧当时重伤，侥幸留得一命，动用提前预留的底牌，撕裂阴间时空，瞬息返回‘兰若寺’所在。用游戏术语讲：他将兰若寺设置为‘重生点’，在濒死状态下，紧急脱离团队跑路，瞬移回老巢保命。

然而这波操作余波太大，留下一道空间裂隙，将现实的兰若寺与地府连接到一起，形成一个不稳定的空间节点。（这是后话）

老和尚重伤归来，体内被一只厉鬼夜叉（母）寄生，最终降魔未果，向天再借五百年也失败，只借到区区500s，最终无奈坐化。

更惨的是，他在临终前高估了自身，未能彻底镇压封印邪魔，反而遭受反噬，狂性大发屠了兰若满门，寺庙血流成河怨气横生，最终成为‘槐树精’的机缘所在。

树妖懵懂灵智未开，凭本事吞了老和尚的‘舍利’，又捡了‘母夜叉’的便宜，最终成为雌雄同体的怪物。又以寺中众多尸骸为启动资金，发家致富形成一方魔域。

如今，她早将这片土地炼化，甚至掌握了那道通往‘地府阴间’的节点，成为自身最大资本与底牌，将根系探入阴间汲取鬼气，成长为精通鬼道邪法的树妖，豢养无数女鬼为自身服务，在阴间也有不小的势力。

…

树妖之所以这般低调，就是想将‘兰若寺’连同那个‘节点’一同炼化，成为自身的‘鬼蜮’，宛如自带‘半位面+法师塔’的传奇法师，摆脱植物的短板，从此纵横人间地府两界。

她的身躯早与兰若寺、乃至‘阴间路径’融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成功，必然道行大进，成为天下有数的妖魔，然而一旦走漏风声，同样会成为两界妖魔眼中的大肥肉。

牛头的挑衅与炮弹轰炸，带给她强烈的危机感，因此不得已，决定抱阴间大佬，一方鬼王‘黑山老妖’的大腿。

自十殿阎罗消失后，黑山老妖在阴间霸占‘枉死城’，就是实力能排进前十的巅峰鬼王，她也是费尽心机才搭上关系。这次为请动对方出手庇护，姥姥忍痛割爱，决定献出麾下头牌女鬼‘聂小倩’，与大佬结成秦晋之好。

…

姥姥成精多年，虽名声不显，但神通广大，谋害收集了一大批优质女鬼，魅惑男子。手下魑魅魍魉甚至伪装成人，辗转中原，四处购买青楼头牌，再暗中害死拘人魂魄，被炼成厉鬼。

红颜易老，但女鬼却青春永驻。姥姥号称千年树妖，虽是虚指但年头足够久远，这些年来她收集的顶级女鬼，若真亮出来能碾压整个中原！

其实‘兰若寺’这些年在树妖的经营与包装下，在妖魔的世界中就以这方面的‘生意’而著称，已经持续几十年向各路妖王、鬼王输送优质女鬼，颇有鼎炉批发商露丝姐的风采。

而聂小倩，就是姥姥麾下众多‘公主’当中，最靓的一只，被她视作王牌。树妖如此看重‘小倩’不仅仅是她的美貌，更是特殊的‘命格’。

此女不仅红颜薄命，而且连续十世克死全家。这种‘人’活着自然是人形灾厄，但死了做‘鬼’却是顶级资源，拿她做筹码，不愁黑山老妖不上钩。

…

就在树妖通过自身渠道，与地府中的黑山老妖完成一轮py时，绝望的第二轮试探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