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巨神峰，星界。

数十位星灵，正在这里静静的‘观看’这场人间的战争。

“他们的反抗出乎意料的坚强。我原本以为，今天他们就会崩溃的。”

“人类的潜能比看起来要强的多，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不过如果在拖下去，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它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拖得越久，我们成功的可能性越低。”

“那就推一把好了。谁去把那个裂口弄得大一点。”

“不，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其余的星灵，纷纷望向开口的身影。那是一个星灵长老，最古老的那种。它们几乎见证了整个世界的诞生。

“虚空跟之前不一样了。至少跟上次入侵完全不同了。它们并没有尽全力。”

“什么意思？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还是那些花样，没什么变化啊？”

这时候，潘森开口了。

“是不同了。它们在使用某种战术，消耗人类的力量，同时也在试探人界的底牌。上次虚空入侵，在裂缝开启的第一时间，就几乎倾巢而出。把积攒的兵力瞬间释放。如果不是当年的恕瑞玛强横一时。人界在一个月之内，差不多就会全部沦陷。

但是这次不同。它们动用的力量很古怪。每一次只增加一点点的强度，始终维持在一个限定的范围之内。看似每次人类都打退了它们的进攻。实则是，它们在控制着战局。始终把战局维持在一个人类感觉吃力，但是又勉强能够应对的程度。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增加一点压力。逼迫人类这边暴露更多的底牌。”

“……它们能够想出如此复杂的操作？”大多数星灵，对于虚空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千多年前，那些横冲直撞的野兽层面。

“三千多年了，它们学会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多。别忘了，它们是能够看到人间的。”

“那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现在就启动计划？而且，万一虚空不接招，直接缩回去，那我们不是白费功夫？”

“战争的烈度还不够。人类文明处于灭亡的边缘之时，才是我们最完美的时机。不必担心虚空不接招。如果它们从未接触过人间的话。那确实有可能直接缩回去。但是它们已经看到过人间，甚至一顿品尝到了人间的美味了。所以，它们绝对不可能忍得主的。知道人类传染性最强的特性是什么吗？贪婪……

它们学会了人类的计谋，必然也会被人类的贪婪感染。事实上，在所有的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并不是人类本身，甚至不是虚空的智慧，而是那个外来者。”

潘森说道这里，所有的星灵都沉默了。确实，那个外来的神明，确实是它们始料未及的。它们曾经派出潘森，试探对方。潘森的结论是，对方隐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一旦撕破脸皮，星灵这边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基于这个结论，它们最终放弃了杀掉苏源的打算。但是现在看来，当时如果不计代价，除掉对方的话，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现在，它们已经没有能力，彻底的灭杀对手了。因为它们已经能够感受到，苏源体内某种它们最为惧怕的力量，正在成型。

“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个条全新的龙王？”

“.…..确实有些相似。我们检测到，他的体内，正在衍生一个世界。而且已经基本成型。这意味着，他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聚合规则个体。我们所掌握的任何法则之力，都将无法伤害他。”

“那要怎么办？这种级别的存在，一旦出手干涉。我们的计划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的。”

“不，情况没有那么复杂。”潘森有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眼见其它星灵将目光望向了她。她顿了一下开口道。

“要说观察人间这么长的时间。我学到的最有趣的道理是什么。那莫过于：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算起来，我们跟那位，其实并没有直接的恩怨。最多算一点小摩擦。而这些，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其实算不了什么。所以，为什么不请他加入我们呢？”

弗雷尔卓德，霜卫要塞。苏源望着正在缓缓迸裂的封印。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表情。霜卫要塞之下的裂缝，跟艾卡西亚的那道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艾卡西亚的裂缝，是当初一群艾卡西亚反抗者，使用粗糙的献祭仪式，强行撕开的一小道口子。而双卫要塞之下的裂缝，可是当初丽桑卓，在那些虚空监视着的指引下，打开的真正的通道。

艾卡西亚的那个，只能算是开了一道门缝。而双卫要塞之下的这个，算是大门全开。原本敞开的大门，被一坨冰给冰封了。而现在，冰雪正在融化。

苏源伸手感受着寒冰之下，渗透而出的虚空之力。力量正在逐渐的变得浓郁。整座霜卫要塞，除了他跟丽桑卓之外，已经没有活人能够在这里驻留了。

大约一周前，艾希跟瑟庄妮的部落联盟，就抵达了霜卫要塞的周边。她们达成了一致，先剿灭欺压他们多年的霜卫部落，然后在决定两边的领地问题。

丽桑卓问苏源，这就是你帮我解决争端的办法。让她们把我灭了？而苏源只是说了一句话。

“争端的根源，就在你自己身上。”丽桑卓听后，沉默了良久，然后独自离开了。

过了一会，苏源收回了手臂。大约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这个封印就会彻底的破碎。他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但是该来的终会到来。更何况，苏源心中所想，没有人真正知道。

又过了片刻，苏源转身，对着虚空中说道。

“看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打个招呼吗？”

虚空中，潘森的身影缓缓的出现。

“我代表巨神峰，希望能够跟阁下做一笔交易。”

听到这话，苏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