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马戏团，是上世纪的经典代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正在逐渐的走向没落。实际上，现在这个时间段，马戏团就已经变得很少见了。只有一些乡镇上，还有零星的马戏团表演。

电视开始普及，是使的人们的视觉娱乐，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愿意花钱去马戏团的人，正在快速的变少。而且马戏团展示的那些在上世纪，堪称古怪神奇的玩意在现代人看来，也就那样。

哥谭周边的一个乡镇上，一个马戏团正在半死不活的经营着。

这是他们巡演的第六个乡镇了。前面五个，还能够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但是第六个，已经彻底的入不敷出了。

大多数的马戏团成员正在昏昏欲睡。不是不想动，而是这样能够保持体力。因为他们现在一天只有一顿饭。

当然，苏源估计这也跟马戏团的构成有关。马戏团的主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紫黑色的小西装制服，下半身则是一条短的露出大腿的小皮裙。两条大长腿上，裹着黑丝，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跟皮靴。

然而这副典型的风尘味的打扮，套在少女身上却并不感觉妖艳。相反有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她叫扎塔娜.扎塔拉，是这家马戏团的老板。

原本这种打扮绝对是能够吸引顾客的。然而整个马戏团除了这位妹子之外，剩下的都是诸如长胡子的女汉子。满身鳞片，能够吓哭小朋友的鳄鱼人。脾气古怪暴躁的，只有五十公分的侏儒。还有只会讲不到三个笑话的小丑。

剩下的还有一群残障人士。瘸子，哑巴，盲人各式各样。看起来不像是马戏团，但是更像畸形难民营。就连后面笼子里的几只猴子，老虎，也是一脸有气无力得罪样子。完全没有野兽的气质。

毫无疑问，小姑娘绝对是个心底善良的老板。只可惜，残障人士，跟鳄鱼人，这种东西并不是一类人。他们也不会为马戏团带来收益。而为了养活这些累赘，她的马戏团已经入不敷出了。

在这种状态下，苏源跟戴安娜走进了马戏团。

正在打瞌睡的小姑娘一下子从台上跳了下来。

“快点快点，都起来。有客人来了。”小姑娘一阵大叫，把正在昏昏欲睡的员工叫起来。

“欢迎光临。”身为老板，她亲自上前招呼客人。“我们这里有魔术表演，驯兽，大力士，鳄鱼人……”语速极快的一阵解说之后，她迅速的将两人领到座位上，然后也不问苏源跟戴安娜究竟看什么，直接就开始表演了。

“她是个魔法师？”戴安娜虽然是个魔法白痴，但是怎么着也是战神，自然能够感觉到扎塔娜小姑娘身上庞大的魔力。

“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法师。她们家族，算是这个世界最接近魔法本源的一脉了。”

“你之前说，欠下了一个人情，就是关于她的？”

“差不多吧。我放逐捣蛋鬼的时候，使用了反语魔法。而且是一种扭曲的运用。让捣蛋鬼自己读出了自己的反名字。尽管我也研究过这种魔法，但是其实我根本做不到这种操作。女巫之神帮了我。”

“我不记得有这个神灵？”戴安娜的记忆中，各大神族中，并没有这个神灵。

“那是当然的，各大神族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名字。因为这个世界的神族，最初的起源其实就是来源于她。

在女巫之神赫卡忒诞生之后，她感觉到了与她同时诞生的另一种黑暗之力，倒吊人。为了躲避倒吊人的窥视，她来到了地球，带来了最初的魔法。那是接近于本源的初始魔法。掌握那些魔法的地球人，就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神灵。”

说道这里，戴安娜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让我猜猜，那些神灵背叛了自己的创造者？”

“答对了。这几乎是一种必然。赫卡忒是本源生物，永远都无法理解人类，乃至神灵的贪婪与阴暗。她越是慷慨的满足信徒，诸神对她的贪婪就越强烈。最终，它们封印了她，试图夺取她的力量。

然而位格的差异，让那些背叛者失败了。但是赫卡忒也并没有获得自由。信徒的背叛，加上她的恋人哈迪斯也背叛了她。这让她迷失在仇恨中。

她强行击穿了当初为了防御倒吊人而亲手设下的屏障。引入了倒吊人的一丝黑暗魔力。这种黑暗魔力，其实才是后世地球上大多数魔法的起源。”

“既然她已经堕落了，那你是怎么跟她沟通的？”

“跟我交易的，是她意识中最后的善念。她在地球上还有一脉传承。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在黑暗魔力进入这个世界之后。那些背叛者又窥视这种黑暗魔力。

然而黑暗魔力远远没有赫卡忒的魔力容易掌握。所以他们收集了最初的黑暗本源魔力，打造了一个头盔，称之为命运头盔。再往后，黑暗魔力逸散，并衰落，开始被某些人掌握。这些人逐渐取代了赫卡忒原本的传承。演变成了无数的魔法流派。”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神灵。不管是被遗忘，还是无数信徒供养，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吧。更何况她始终没有脱离封印。”

“确实没什么意义。但是她还是准备做点什么。她的阴暗面，似乎已经找到了突破封印的办法。一旦她成功，就会彻底的收回当年设下的屏障，引入倒吊人，毁灭这个曾经背叛她的世界。”

戴安娜听完陷入了一种沉默。

“我明白了，她的善良一面，想找一个传承者，阻止这一切。是这个小姑娘。”戴安娜的眼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感受到了吗？不管是生命，还是魔法。越古老，越纯粹。最早的魔法，一言之间，就能够扭曲现实，毁天灭地。最早的生命，心中只有爱与恨。

再看看现在，人性的复杂，造就了这个世界的进步，与多样性。但是同时还带来了什么？贪婪，堕落，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