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台普斯中心球馆，枪声没有片刻停歇。

荒谬之锁把普通人带出球馆，让他们远离交战区域，张明和麦克雷、老亚瑟和智械缠斗在了一起。

张明的直觉预判的很准确，这些披着仿生人皮肤，看不出任何特殊武装的智械，实际交手后，却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力量、速度、格斗技巧以及隐藏在仿生皮肤下面，种种出乎意料的武器……

“简直就像是和一群钢铁史蒂夫作战！”麦克雷说。

张明徒手拆了一台智械，一招手，刚才扔出去刺穿了智械胸膛的光剑飞回来。

他环顾四周说：“别抱怨了，就剩不到两百个钢铁史蒂夫，马上解决掉，别的城市还需要我们协助。”

两百个钢铁史蒂夫……

远方的美国队长·史蒂夫·五五开·罗杰斯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冒犯。

有了第一个突破口，第二、第三座城市的隐秘杀人据点很快就暴露出来，六座城市，总计四万七千余人被拯救出来，根据现场受害人证词，估计有一万一千多人在这短短十几分钟内遇害。

张明和复仇者以及城市间的平民英雄继续清剿智械大军，而奥创终于完成了对一部分智械的“善良”注入工作，那些从一开始就被奥创关停，接受记忆注入的智械从地上爬起来。

六座城市中，注入“恶意”的智械大概在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的智械就提前被奥创设置了拦截网络。

虽然获得善良记忆的大多只是民用智械，但随着这一股力量的加入，所有人都感觉一下变得轻松了。

他们对着智械大军发起最后的冲击。

砰——

又是一声沉闷短促的枪声，麦克雷甩动转轮手枪，六枚滚烫的弹壳丁铃当啷掉落，四台智械正朝他冲过来，可他看都不看，抽出六发子弹，挨个塞进去。

咚！咚！咚！咚！

冲过来的智械撞在一起，最后翻滚着趴在麦克雷面前。

它们早在刚才的枪声响起同时，就被夺走了“生命”。

咔哒！

六发子弹上膛，转轮重新甩回去，麦克雷抬起头，眯起眼盯着后方一台武装智械。

“很不幸，你遇到了我们当中最厉害的一个。”张明和老亚瑟不在附近，麦克雷尽情装逼。

在他的注视下，这台铁疙瘩竟然感觉到了恐惧。

然后，它……就转身逃了！

拥有了人类的记忆，不论是善良还是邪恶，都会包含人类所拥有的情感，比如恐惧、兴奋、欲望、渴望。

或许像奥创所说，智械没有情感，可人类的记忆具有一个共性：畏惧死亡。

当面临绝对死亡的结局时，智械寻找海量的记忆数据库，大概率会得到三种结论。

第一，奋起反抗；

第二，蹲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等死；

第三，逃走。

选择第一、第二种的智械，如今大多成为了碎片，散落在地面上，还散发着机油（对智械来说就是血液）的可怕味道。

于是，剩下的智械，只剩下了一种选择。

逃走！

什么杀人，什么破坏欲，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智械大军开始逃窜，复仇者们在后面追赶，各国的军队、警卫力量也终于赶到，面对外部的敌人，原本还有些许芥蒂的各方势力，总算是放下了防备，开始了合作。

又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暴动的智械被消灭的七七八八，剩下的甘愿放下武器，主动成为俘虏。

智械俘虏……

军方、警方以及神盾局三脸懵逼，对于智械要讲究《日内瓦公约》制定的国际俘虏保护条例吗？

张明和复仇者们没有介入这种政治上的问题，说白了，这些智械表现得再人性化，也只是一台台受程序影响的机械人，和奥创不同，它们没有真正的灵魂。

把这群智械拆成碎片，又或是格式化芯片，张明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爱德华。

那个躲在暗处，引发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我锁定他的位置了。”

简短的一句话，仿佛一桶汽油，浇在了众人熊熊燃烧的怒火上。烈焰灼烧着内心，血液变得滚烫，加快了速度在血管间流淌，仿佛下一秒，血管就会迸裂，流淌出岩浆般的血液。

他们没有控制这份愤怒，而是任由愤怒在心中燃烧、升腾。

张明同样如此，他已经忍了够久，从最开始的异常事件，到发现杀人工厂，再到现在大范围的智械危机……

他一直在忍耐，因为那时候的愤怒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让身边的人变得更加敏感之外，只会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窃喜。

可现在不同了。

他们掌握了敌人的准确坐标。

接下来，他们不需要忍耐，所要做的事情只剩下了一个——

冲过去，然后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撕成碎片！

彩虹桥的光芒闪过，逐渐沦为工具人的海姆达尔把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复仇者，送回到天空母舰。

“他在哪！”索尔拍着桌子，声音有点大，桌子拍出了一道裂缝。

没人指责他，复仇者们很努力，平民英雄也付出了很多，还有神盾局的特工，当地的警方，军人，以及注入了善意的智械……

但再多的努力，也无法阻止生命的逝去。

目睹了一场场死亡后，没人还能克制住情绪。

奥创没有浪费时间，微微抬起右手，半空中投影出太阳系的图像。

“我调查了整个太阳系，没有发现残留的引力波，这说明，敌人担心留下痕迹，在从杀人工厂运输大脑时，没有使用光速或跃迁飞行。”

“随后，我对比了同一型号的运输飞船，根据爱德华每次运输往返时间、飞船损耗程度，大致推算出爱德华的大致范围。”

半空中的投影出现变化，以地球为中心，向外出现了一圈圈红色的波纹。

“这……”

张明一下就看到了波纹的边界与一颗通红的星球接壤。

“你是说爱德华很有可能在火星？”

“不是有可能。他就在火星。”奥创笃定的说。

托尼微微皱起眉说：“如果我是爱德华，绝不会把一颗固定的星球当做基地，换成一架大型的宇宙飞船，不是更方便吗？一旦出了问题，他随时可以溜走。”

奥创点了点头说：“我之前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所以一直没有真正锁定敌人的准确位置。但这次智械危机，让我找到了最后的线索。

爱德华为智械传输‘恶意’使用到了君王星的远程操纵、传输技术，按照君王星传来的资料，一旦爱德华启用远程传输，我就能检测到特殊的电磁波动源头。可是我没找到，而想要躲过侦测，只有一种可能——”

奥创用手“弹”了一下投影中的火星，把它变大。

“那就是利用了火星本身的磁场作为隐蔽。”

两个既定条件，推导出两个小结论：

敌人担心被发现，没有使用光速或空间跃迁，所以活动范围极为有限；

敌人使用了远程传输，却没有被发现，所以敌人肯定是借助了某颗星球的磁场作为掩护，火星紊乱、局部性的磁场就十分适合；

根据上述结论，最终，他们得到了敌人的最终藏身之处——

火星！

天空母舰逐渐脱离大气层，进入漆黑的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