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哭着鼻子，委屈巴巴不依不饶说着。

“别哭了。”

“呜呜呜……”

灵莯对小孩子没什么耐心，她说了两三遍，对方反而无动于衷，哭的更凶。

“别哭了！！”

她声音带着斥责，灵汐一下子安静下来，哭声戛然而止, 脸上眼泪汪汪。

“再哭，我把你丢出去！！”

“二小姐……”翠儿也被吓到了。

“翠儿，你带着她，我出去走走。”

昨夜，一宿没睡，好不容易眯一会，被灵汐给烦躁到。

灵汐嘴角扯了扯，伸出手去抓灵莯, 灵莯甩开她的手，冷漠离去。

“姐姐……姐姐是不是不要灵汐了。”

她低着头，一脸悲伤，声音哽咽，透露着疲惫。

“五小姐，别为难二小姐，二小姐这些天都没休息过，你这般无理取闹，会让二小姐更烦。”

翠儿拍着灵汐的后背，安慰着。

遭遇这么多巨变，也不知二小姐能不能挺得住。

夫人说过，二小姐实力太弱了，让她寸步不离守着。

……

她出了门，便去寻找珺药的下落。

昨天出去的。

她没留意到。

珺药的心思还真多，连灵汐的护身符都敢拿走。

他怕是没想到，灵汐身上的护身符，她可以感应到防卫。

灵莯闭着眼睛, 心神定下来, 找到了珺药的藏身之处

破旧的祠堂。

冷风嗖嗖刮着, 将不少的尘埃吹起。

祠堂周围，空无一人。

凄凉，寂静，杂草丛生，草都长的和腰并齐。

“珺药在这？”

她带着几分狐疑，走了过去，这祠堂荒废多年。

传言是一个隐士之人留下的，他的妻儿老小在大火中烧死，祠堂是那些受过他们恩惠的好心搭建的，隐士的姓氏好像是君临天下的君。

她未走进祠堂里，就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靠近屋子，找到一个缝隙，趴在上面偷瞄。

两个长相奇怪的人将珺药绑在椅子上，好像在质问着什么。

等一下。

她取下罗盘，罗盘的针如她所料那般指向屋子里的两个人。

不是人，是妖。

“大哥，是不是这人啊……这人呆头呆脑的，怎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一个人暴躁不安质疑着，还不忘踢翻旁边的桌子。

“不知道, 一切结果，等凛尊主来了再议。”

这人的容颜很老，说话的声音却和青年一般。

“除妖师最近出没在皇城，让手下都长点眼，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给手下都说过了，他们最近都安分守己，有的去了别处。”

他挠了挠后脑勺，带着几分笑意说着。

这人看起来老实，对面前的人言听计从，他们是同一个地方跑出去的怪物，在外面人生地不熟，一直抱团取暖，用蛮力收服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妖，让他们成为部下为己所用。

他们是妖，是无恶不作的怪物，是深渊而来的人，没有人会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屑被人喜欢。

灵莯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根据他们的衣着打扮在剧本找着人设。

“随风，我们在外面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是不是那人已经不在了，而这个小孩，是那人留下的后代，如果是这样，这个小孩也不能留下，血脉不纯正存在一点意义也没有。”

随风脸上带着几分戏谑，他蹲下来，目视着珺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着。

“小鬼，你瞪我？”

随风伸出手，指着珺药的鼻子，给了珺药一记耳光，扬眉吐气。

“哼。”

要不是现在束手束脚，他岂会让她们抓到。

“哥，凛尊主来了。”

“去迎接。”随风看了一眼临摹，随后率先走出去。

外面，传送阵里出现，发着紫色的光。

从阵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黑色的羽毛翅膀将他团团围住，全身包裹着，羽毛轻飘飘落地，阵法也逐渐消失。

“恭迎凛尊主。”

这人的原形是乌鸦，是不祥征兆，在妖族势力很强，这一次也是听从夫人的安排，出来寻找人。

他周身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怠慢。

“找的人呢。”

“在里面，属下按照吩咐去寻，发现此人符合要求，不过此人年纪太小，是的可能性不大。”

“人呢。”

灵莯刻意隐匿掉自己的气息，在角落里目睹着一切。

“尊主大人，您里面请。”

随风恭敬说着。

……

屋子里。

凛一袭黑衣，走到珺药的面前。

“就是他。”

他端详许久，才缓缓说道。

“很像，眉毛，眼睛很像夫人，过去这么多年，这孩子为何还是孩子的模样。”

“尊主，小人不知真假，还请尊主明辨，早日让母子二人团聚。”

他特意这样说，想谋个好差事，这是他二人辛苦找来的，借花献佛可以，不过别忘记他们。

“退后。”

他语气带着疏远，低着头，从怀里取出一片羽毛，羽落成血。

珺药的手破了一个口子，一滴血掉落下来。

羽落与血相融，发出刺眼的光，很快消散。

“是遗落在外的孩子。”

“那真是太好了，小的为尊主大人高兴，为夫人高兴。”

“临摹，你去外边守着。”

妖的气息隐匿不了多少，尤其是白天，会引来不少污秽的东西。

“是。”

临摹离开了屋子，趴在窗上的灵莯也顺势隐藏起来。

“事不宜迟，现在就带小主子回去，夫人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凛尊主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珺药。

“大人，为何不可，我们寻遍大陆，不就是为了带小主人回家。”

“你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我们是流亡在深渊的人，带回去大活人岂会容易。”

“更何况这孩子血脉不纯粹，他身上人的气息太重，回去怕是很难适应深渊，用不了多久便会死去。”

凛愁眉不展，一抹嫌弃划过，太弱了，带回去，很容易被那些人控制，任人摆布。

“尊主，那我们该当如何。”

他沉默片刻，带着杀伐果断说着，人找到了，那些人便没必要待在人世间酿造恶果。

“传令下去，所有妖族今日返回深渊之地，如意有违背之人，杀无赦！！”

“尊主……这怕不行……好多妖都迷上了人世间，他们不肯离去的。”

随风也有自己的心思，他都不乐意离开这繁华的人世间，更何况其他人贪得无厌的妖。

“除妖师即将出世，他们想死，便继续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