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炀为救慕子倾而死，又不是慕子倾主动把慕子炀害死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恨慕子倾，认为是慕子倾把慕子炀害死的。

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他了解，只是没有席如月那般疯狂罢了。

程言见自己劝不回席如月，只好转身离开她的公寓。

席如月桌面上有好多关于苏城，苏氏集团的新闻报道，她嘴角微养，慕子倾，苏婉儿，你们欠我的。

程言真不知道自己回国到底对不对，自从知道席如月回国的打算后，他就比她先一步回国，本想阻止她，可席如月已经进入疯狂的状态，谁的话都不听。

一个人晃悠在街上，他路过一家馄饨店时，鬼使神差的走进去坐下，“老板，来一碗馄饨。”

“好的，稍等。”

一个女人背着他在忙碌，过了三分钟，那个女人端着馄饨出来，“先生，你的馄饨面。”

“周君！”程言惊呼，他反过身，环顾整个馄饨店，不到三十平米，“这是你的店？你辞职了？”

周君倒显得很坦荡，“是我的店，我辞职了，你还要什么帮助吗？不需要的话，我先去忙了。”

这家店是她用工作几年积蓄的工资买的，自从因为莫文皓从中作梗后，她就干脆自己开属于自己的小店，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干了有一段时间，虽然辛苦，但是值得。

婉儿的哥哥苏城跟莫文皓一同出事，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周君原本想转身的，可是又回头，“婉儿的事你知道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程言神情凝重，“不太好，后天就是开庭。”

周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婉儿现在不好过，可她又怕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去找她的话会给她添乱。

……

开庭的日子，苏婉儿在靳南的陪同下出席了，慕子倾同样出现了，只是他整个人略显疲惫，楚俊的大哥楚文同样出现了，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慕书辛跟慕盛辉也坐在观众席上，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苏婉儿身上。

当法官最终宣布判决时，苏婉儿觉得她整个人都失去力量，满满的疲惫感，哥哥为她做那么多，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好恨这么没用的自己。

靳南轻拥住她，给她支撑的力量。

等宣判结束后，人陆陆续续离开座位，外面还有一大堆媒体等着，苏婉儿坐在座位上，久久不想起身，苏母的身体不适合受这种刺激，苏父在医院陪着她。

慕子倾走到她身边，唤了一声，“婉儿……”

苏婉儿抬头看他，似乎询问他有什么事。

“你能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苏婉儿先是看了一眼慕子倾，又看了一眼靳南，似乎征求靳南的同意。

过了几秒后，她起身跟慕子倾到无人的角落。

苏婉儿知道，莫氏跟楚氏因为这件事而大受影响，慕氏也受牵连，虽然不至于像苏氏那样，但也相当于重创。

加上莫文皓是独生子女，他一出事，莫家那边没有人能扛起莫氏的责任，最后的重担还是落在慕子倾身上，等于说慕子倾身上肩担着三个集团的命运。

她看着黑眼圈严重的慕子倾，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婉儿……”

慕子倾显得有些犹豫。

苏婉儿等着他开口。

走廊上两人面对面站着。

“席如月得了急性肾坏死。”慕子倾缓缓出声。

苏婉儿第一反应是茫然，她不明白慕子倾为什么跟她说这个，第二反应是真的吗？席如月真的得了急性肾坏死？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正常，不像有病的样子。

“然后呢？”她问。

“她需要换肾，而肾源跟她匹配度比较高的人是你，我想……我想……婉儿，你能不能……医生说人有两个肾，一个肾是不影响生活的。”

慕子倾说的断断续续，可苏婉儿却听的真真切切。

她全身是颤抖的，震惊的看着慕子倾，“你……你刚刚说什么，慕子倾，你再说一遍！”

“婉儿……”

苏婉儿后退几步，“不，你别叫我，你别叫我！”

最后，苏婉儿几乎是怒吼，“她需要换肾，我就得把我的肾给她？凭什么，就凭她是席如月吗，慕子倾，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我不欠你什么，我也不欠子炀哥什么，子炀哥当年救了你，他救的不是我，慕子倾，你不能为了子炀哥就来伤害我，难道这么多年，你欠他的你还没还够吗。”

苏婉儿眼眶通红，她知道慕子倾的想法，这么多年来，他为了慕家付出多少，替叶凤晴为慕佳宁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给了他们多少钱，，无非是觉得他欠慕子炀的，他要用这些去偿还。

不然以慕子倾当时的性格与能力，慕家他根本不屑于接管。

可她没想到，有一天会牵扯到她。

在慕子炀出事前一天，慕子炀曾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他跟席如月准备结婚了，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席如月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慕子炀。

慕子炀的死，对席如月来说是打击，本以来三年过去，随着席如月的出国，这件事算是彻底放下，可没想到，席如月是养精蓄锐三年，等着三年后复仇。

“婉儿，我……”慕子倾想伸手触碰苏婉儿的脸，却被她躲开。

“慕子倾，我已经快不认识你了。”原本忍住的眼泪轰然掉下，原来那晚抽她的血是为了这么。

说完这句话，苏婉儿转身跑开。

慕子倾站在原地，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他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等到庭审结束后才出现的贾飞飞在五分钟前见到两人往无人的角落走过去，她也跟着过去，本来无心听他们的对话，可在慕子倾开口的时候，她又不好上前叫婉儿，只能站在那里等他们说完。

听完后差点把她气炸，恨不得上去手撕了慕子倾，换肾这种事情都说的出口，婉儿的身体是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更何况换肾这种需要动手术的东西。

她不理解他们的感情纠葛，她只知道婉儿为这段感情付出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