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答应你，不过…”

“代价呢？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半晌，林曦然冷冷的挑了挑眉梢，对着眼前跪在她面前的关山孤月居高临下道。

“代，代价?”关山孤月闻言倒是愣住了。

林曦然见状，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冥罗宫会愿意为你做免费的打手吧？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这是规矩。”

“想让我为你免费办事，你还没那个脸皮和资格。”

听完这一番话，关山孤月终是泄了气。果真不一样了，现在的林曦然，俨然是一副女王的样子。

根本一点都不近人情。

“你想要什么？”她也冷静了下来，缓缓道。

“那要看你有什么。我估算过了，你身上也就这皮毛值钱…”说到这里，林曦然美眸微转，随及补充道:“那就把你其余那八条尾巴割下来给我如何?”

“你说什么?!”关山孤月闻言，心中满是骇然!

她有没有听错，她竟是要她的八条尾巴!那无异于直接毁了她的根基，几乎是要了她的命啊！

他们红狐九尾一族，什么时候出过只有一条尾巴的狐狸?更何况，她曾经还是族内的天才。

她此番来求她，本就放下了一身骄傲。而现在，她若一旦答应，根本就无颜回族了。活着也只会成为一个笑柄。

“我说，我要你其余的八条尾巴。过些日子便要入冬了，正好我缺一件狐氅来御寒。”林曦然淡淡道，随后继而道:“当然，我也不强人所难。”

“你若是不愿意，便另寻高就吧。我冥罗宫，就不送客了。”

关山孤月闻言，心下大震。过了半晌，她终究是咬了咬唇道:“我答应!只要你能护我族周全，我的尾巴…你拿去就是!”

林曦然闻言，微微挑了挑眉，随后给元玄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呈了一柄宝剑给她。

“自己动手吧。”关山孤月闻言，终是颤着手接过，随后眼睛一闭，狠心的下了手。

咔嚓。

她终是自断了自己的其余八尾，随后便在巨大的痛苦中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林曦然见状，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红尾巴，轻轻吩咐道:“处理掉吧。”随后便转身离去。

…

深夜，某处凉亭中。

元玄处理好事情后便向林曦然来禀报。

“夫人，您吩咐的事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但属下还有一事不解…”林曦然闻言，转身缓缓道:“但说无妨。”

元玄踌躇了两下道:“为何要答应他们关山家?关山族与洛族一样都是‘天’忠诚的信徒，死了岂不是更好?”

林曦然闻言，缓缓勾了勾红唇道:“他们两族不会死，‘天’怎么舍得？如今关山辞月的举措也不过是他们窝里斗而已。”

“关山辞月是‘天’那边的人，如果让她彻底掌权这两个家族，对我们而言，不会是件好事。”

“所以夫人您还是决定阻止关山辞月掌权?那要关山孤月的尾巴是…”元玄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豁然开朗起来。

“关山孤月是红狐一族的天才。若我无偿帮了她，他们红狐一族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仍旧是‘天’的走狗。”

“但若是毁了她的根基，起码百年内，他们红狐一族便再也难成气候。半死不活的关山家对我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既做不成“天”的助手，也成不了她的障碍。一举两得，她没有道理不做。

再听完林曦然的这番话后，元玄竟是一阵感叹，随后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夫人果然不愧是夫人。您这样，倒是让我想起了尊上…”这一对夫妇在处理事情上倒是颇为相似。

完全的物尽其用，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林曦然闻言，美眸微闪。随后抬眸看着天边的那轮圆月，轻声道:“他可比我会骗…”

…

关山族

自关山辞月借洛清竹的手顺利的铲除红狐一族大部分反叛实力后，便自然而然的登上了族长的宝座。

洛清竹在她身旁，闻着大殿内弥漫的血腥味，终是轻蹙了下眉。

关山辞月见状，心中一动，随后挽住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味道，我会尽快处理掉的。”

洛清竹闻言，淡淡道:“你开心就好。”

关山辞月闻言，嘴角逸出一抹甜笑道:“真的吗？你没骗我?”

洛清竹闻言，不语。

前者见状，双手缓缓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抱抱我，君上。”她柔声道。

他闻言，下意识的回抱住了她的腰。男子独有的清冽气息萦绕在了关山辞月的鼻尖，后者表示对此很满足。

其实也无所谓了，如果他真的能一直顺着她的意…即使就这样被控制着，她也是开心的。

“君上，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让你成为洛族的王。”她说着，对着他盈盈一笑。

待她完全掌握了这两族，她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

关山辞月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让洛清竹做了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做的事。

他从来不想回洛族，更不想当什么洛族的王。而关山辞月征服洛族的方式，与对待红狐九尾一族那是如出一辙。

简单概括起来那就四个字——大开杀戒。

还是借洛清竹之手的方式。

当洛勤看到归来的关山辞月与洛清竹时，内心是惶恐的。

他更不明白，前者这么做的意图又何在。

“孽障，孽障啊！我就知道我们洛族有一天会落成这个下场…”

“但为什么？我们洛族乃真神忠诚的信徒，为什么大人您要这么做？还是说真神开始怀疑我们的忠诚了？”洛勤内心又愤又惧，一时间心绪极为复杂。

“哦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噢~毕竟洛族已经被搁置很多年都没管了。这不是怕你们像脱了僵绳的野马，不好控制嘛？”关山辞月说到这里，无意间的舔了舔唇。

洛勤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紧接着脸色都黑了下来。随后向二人行礼道:“若是真神大人的意思，那我等义不容辞。而相对的，辞月大人您也不必用这种血腥的方式考验我们。”

“清竹，看到族内这幅样子，难道你也忍心吗？你就这么痛恨洛族吗？再如何，它都是你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