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倾城:狂妃训邪王
作者:七月花染 | 分类:穿越 | 字数:11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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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北冥篇 第110章 雷区
莫寻拆台之后就把白灼拉来当挡箭牌,一副打定主意卿云歌打不过这道防线的欠揍表情,恨得卿云歌牙痒痒。
有靠山了不起啊?
卿云歌小脸一扬,把软鞭扔给白灼,“无功不受禄,软鞭还给你。”
“那、那个,软鞭是我的。”一道女声怯生生的响起。
卿云歌傻眼,眼角余光瞥了眼藏在人后说话的女子,随即鄙视的看着略显尴尬的白灼,他听声辩位,头也不抬的把软鞭还给那个女子。
卿云歌干笑两声,对白灼实在是无语了,编理由的时候不走心,送礼还不走心,抢了别人的东西说送给她,借花献佛?
这样形容似乎也不对。
抬手拍拍白灼的肩膀,卿云歌语重心长的说道:“白灼,至今找不到媳妇也是该的。”
周围视线越发炙热,尤其是卿子鸯双眼放光,眉眼翻飞,媚态尽显,不断往弑千绝的方向暗送秋波,卿云歌看在眼里,却不愿惹这莫名的恨意与嫉妒。
卿子鸯看似温婉大方,有母仪天下的宽容与仪态,实则上她心性极高,自认只有天下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在北冥时,北冥烁乃日后帝王,未来帝后是唯一能配得上她身份的位置。
可如今,见到弑千绝吞云闭月之势,银发俊颜,天资卓然,更是无极大陆不可见的紫尊,她怎能不动心?
便是北冥烁就在眼前,她眼神也毫不收敛,一颗心全落在弑千绝身上。
“我能和他谈谈吗?”卿云歌指指躲在白灼身上的莫寻,询问弑千绝。
弑千绝冷峻的俊容上浮现一丝不悦,眉头皱起,他不喜卿云歌亲近他以外的男子。
“快去快回。”
卿云歌愣愣地点头,瞥了莫寻一眼,示意他跟她走。
秋风习习,大雁南飞。
卿云歌绕开众人,领着莫寻到了另一处湖边,这里寂静无人,正是适合谈话。
卿云歌凝视着盈盈秋水,水面倒映出她的身影,凝眉厉目,一脸肃容。
“你故意找茬是为哪般?”卿云歌冷声问道。
“云歌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既然不喜欢我出现在弑千绝身边,你自己为何不阻止他派人到卿府下聘,事后把过错归结在我身上,你这根本就是在找替罪羊而已。”卿云歌皱眉直言,十分不喜被莫寻这样玩弄在股掌间,这人算计太深了。
“我想不是吧。”莫寻摇摇头,负手走上前来,并排站在湖边,他望着卿云歌的倒影,眼神中毫无感情,似乎随时都要把卿云歌给摧毁掉,他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扔在倒映着卿云歌身影的水面上,涟漪荡起,一层层晕开,倒影在水面上扭曲着,“这就是你在王上面前的状态,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调笑人间,如这倒影般虚假,一个遮遮掩掩,不以诚相待的人,谈何无辜?”
“这世间不是谁都能做自己的。”
“那是你太弱。”莫寻嘴下不留情。
卿云歌浅浅勾了一下唇角,“我承认这点。”
这种无奈却又无法反驳的事实,令人生厌。
“既然清楚,日后便别接近王上了,一切止于此。”莫寻眼中狠戾划过,“既生为人,便有心系之人,你在乎卿府,想来不会希望有朝一日因你之故毁掉卿家百年基业,更不想走到所有人都因你活着,而被害死的地步,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残忍之事。”
卿云歌浑身一颤,冷漠的面庞一点点龟裂,灵魂好似受到了刺激般,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说过任何事都不要牵扯到卿府。”卿云歌一双寒眸望向莫寻,话语凛若秋霜。
“目前为止,能威胁到你的只有卿府,待日后出现其他,我会换一个词。”莫寻儒雅的笑着,仿若打定主意卿云歌不敢对他下手,谈笑风生间便着轻易决定卿府的生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卿云歌逼视着风轻云淡的人。
“云歌姑娘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自寻死路的事。”
“是吗?”话音未落,卿云歌眼眸变红,烈火燃烧,,火雾弥漫。
莫寻只觉周遭一热,意识到卿云歌暗藏的凛冽怒意,慌忙后退两步,红火炽焰迅猛的向他袭来。
火热扑面,莫寻无处可躲,索性站定。
火舌近在眼前,卿云歌却没有要收势的打算,那一刻卿云歌是有杀意的。
火舌忽然一转,落入湖水中,激起无数水花,洋洋洒洒的落在卿云歌身上。
尽管如此,火舌依旧烧掉他额前一缕黑发,瞬间化成灰烬,鼻翼间一股焦味甚浓。
“再有下次,人如此灰。”
莫寻咽咽口水,刚才那一瞬间,卿云歌对他起了杀心。
莫寻正欲转身离去,转身之际,余光瞥见卿云歌抬脚往湖中迈去,本以为卿云歌打算从湖对面离开,却闻落水声在身后响起,一回头,波光粼粼的湖面压根没有卿云歌的身影。
想不开?
莫寻回头,往湖边走去,水纹里只略微可见那抹胭脂色渐渐往下沉去。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卿云歌,她睁开眼望着湖面,水面映着太阳光有些刺眼,她静静望着没有浮上去的念头,眼眸中的火红被湖水浇灭,转为深邃而沉重的黑色。
周围全是水,没有可呼吸的空气,口中含着的空气缓缓由鼻翼呼出,那一刻的轻松真切的感觉自己活着。
然而不久,憋气的难受渐渐袭来,她闭上眼睛,嘴角勾起笑意,苍凉而哀伤。
一张张不同的脸浮现在脑海中,空旷而死寂的纯白房间,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包围着还是孩子的她,面容上全是憎恨,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对她的杀意,仿佛在他们与她之间只能存活一方,若有尖刀在手,他们会毫不犹豫刺向她鲜活跳动的心脏。
满心憎恨,所有人都用恶毒的话语指责她。
她没有杀人,却一身血色,血腥味浓。
她生来血液特殊,她的血液会快速分裂化学物质的辐射,形成完全严密的保护,放射性物质的辐射对她起不了作用,而放射性矿石对战争极为重要,有了她的血液等于有了开采放射性矿石的保障,她被抓起来做研究,研究者试图复制她的血液,但血液一旦经过机器便与普通血液无异,只能直接提取。
而她的血液再生极慢,抽出多少血液需加倍输入鲜血,这特殊的血液也意味着她身体排斥所有外界血源,唯一能接受的只有亲人的血液,于是所有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老老小小全成了她的活血库。
双方如同囚犯般被拷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无数次看着亲人血液抽干变成一具干尸,尸体被无情地丢弃在焚化炉里,一把火成为了灰烬,没有骨灰,没有坟墓。
直到最后,世上再找不出与她血脉相连的人,她由移动血库沦落成为变异物种的食物。
荒无人烟的密林,泣血般的岩石,失了色彩的树皮。
七岁的她一身单薄的站在外围的岩石上,目光所及是动物的尸骸,比人还嚣张的变异物种,她亲眼看到一头猛兽被不足婴儿手臂大的蛇咬了一口,抽搐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不起。而后一只只与成年白兔大的老鼠红着演,露出獠牙,占据了猛兽的尸体。
片刻功夫,血肉模糊,再不久两百多斤的猛兽只见森森白骨。
凉凉的海风吹在她身上,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前所未有的恐惧盘踞在她心头,她想逃却挪不动半步。
当时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会死,一定会死在这群嚣张的变异物种的尖牙之下,片刻功夫她也会和那只猛兽一样,变成一句白骨。
死亡的恐惧在她脑海里盘踞了每根神经,生的希望甚至没有她在脑海里浮现过一次。
当时,她甚至觉得或许自己死了,就能抵还身上背负着的十几条性命。
午夜梦回,记忆如紧紧勒住喉咙的绳索,她一遍遍地折磨自己,把自己溺在水里体验死亡的恐惧,她想要解脱,却永远都无法从梦魇中解脱。
记忆一转,看到了收养她的师傅,一头张扬的红发,穿着性感的旗袍,如救世主般从天而降,脚踩在吐着信子的变异蛇上,嚣张狂妄的跟那些在直升机上盯着她的人叫嚣。
那时师傅的徒弟只有一个,那个女孩岁数与她一般大,扎着丸子头,头上套着用树枝编成的环,穿着酷酷的迷彩服,娇小的身躯上背着沉重的包袱,手里扛着机关枪,面无表情,眼睛却灵动得会说话,透着如海水般的清澈,毫无惧意,在死亡的恐惧里给了她一抹勇气。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师傅与花染。
师傅说:你想死,还是想活?
那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生的希望,近在进尺,触手可及。
卿云歌睁开双眼,眼神已然恢复清明,身影游动,往上游去。
露出水面那一刻,卿云歌用力呼吸一口气,脚踩水花,飞身而上。
火雾清扬,烤干衣发。
她背负了太多人的性命,所以不能轻易死去。
莫寻看着走远的人,心思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