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双胞胎之间打娘胎里两个就不对付，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给吃了。

言歌觉得，这些神界的人应该是不知道九妄的状况，若不然，那些人就不会如白日里那般，对九妄那么崇拜敬仰。

言歌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九妄与之前的“小白”前后差距那么大，想来这个人成了佛身魔心，自然而然的，也就生出了两个人格。

俗称人格分裂。

所以她之前撩拨的那人，应该是魔心。

言歌见九妄似乎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只得继续好奇又问：“总归还是佛啊，与从前也没什么区别，你也不必庸人自扰。”

九妄抬头，望向言歌：“并不一样，我继承不了先祖的一切。且失落之地内没有魔的祭祀，那只吞天兽会冲破结界跑出来，而我没有强大的力量去阻止一切。”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言歌的脑海中闪过，她定了定神，问九妄：“所以那些飞升之人被扔进失落之地，不是投喂给了吞天兽，而是祭祀给了那里面的魔？”

九妄点头，再次避开了言歌的目光：“是的。”

言歌有些不太懂：“既然要压制里面的魔，为什么还要祭祀那些人令它强大？”

“神界能有这么浓郁的源源不断仙灵之气，能成为诸多小世界里的领头者，每一个的神界的人生下来的最初就是无污体，不仅仅因为这个神界没有魔，而且还因为神界是以失落之地里的魔为养料，滋养整个神界。”

言歌见多识广，又那么聪慧，哪里能不懂九妄这话的意思。

“小白。”她问：“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吗？”

九妄并不打算一直这样。

不因别的，而是他如今克制身体里的心魔越来越艰难，且那只吞天兽似乎发觉了他的问题，也越来越狡猾。

不过，有一颗魔心，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每每在吞天兽试图冲破结界的时候，九妄都可以放出心底的魔，让那家伙抽一顿吞天兽。

但，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他会无法压制身体里的魔。

这种情况以前只是偶尔发生，可是最近，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

幸好，他遇到了眼前的女子。

她是个魔。

千万年来，第一个进入神界的魔。

这石台上的符文阵法，是他亲手布下。

他想用她的身体装他的魔心，然后将她祭进失落之地。

不过这些话，九妄并没有说出来。

她说她有执念。

她说，喜欢他。

他帮她消了执念，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死好了。

心头如是想着，他的手，又无知无觉的抚上了她的秀发：“我是佛，守护这个神界是我的使命。”

九妄声音虽然轻，却极为坚定：“我得守护这里。”

“那些飞升者因为不是神界的人，所以不在你守护的范围内吗？”言歌反问他：“佛不是会说众生平等吗？怎么在你这里还有等级区别啊？小白，你这个佛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的确不合格。”他说：“我是佛身魔心，并不是真正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