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的心底，下意识的觉得，红尘的事情不该让归元尊者知道。

归元尊者将言歌放在温泉里，一边帮她将头发撩起又用头浴包裹在头上，一边对言歌解释：“我的身体因为修炼的功法有问题所以出了点状况，以防我自己到最后走火入魔，我便陷入了沉睡，沉睡之前捏了几个人形傀儡，让他们去找我需要的女人，若是他们找到了，会自动送到我这里来。”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

当然，言歌也不会去问他，难不成送来是别的女人他也一样睡这种话。

她愣愣望着归元天尊：“那，那些人形傀儡哪里去了？”

“我的意识可以控制他们，他们完成了任务，我便让他们散了。”

所谓的散了，和消失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红尘已经消失了？

言歌有点不太像相信。

她经历多见识也多，自然知道人形傀儡是什么，但她不觉得红尘像个人形傀儡。

不过，也有可能，红尘的驱壳是人形傀儡，但芯子已经换了。

归元天尊已经让那些傀儡散掉，那红尘的躯壳还会在吗？

归元天尊的手指触在言歌微微皱起的眉头上：“在想什么？”

言歌这才发觉自己的走神。

她仰头，望着归元天尊：“你不在意我的过去吗？”

“你自己在意吗？”归元天尊反问，末了又温声说：“若是你过不了这个坎，我可以帮你将那些记忆封印。”他觉得她就算心性坚定，也很难不去想那些让人痛苦的往事。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言歌摇头：“我那些师兄师姐们以及我的父亲，如今只有我记得他们了，我怎么会舍得把那些记忆封掉。”

归元天尊默，他伸手，捏上她水下细滑的肩膀，缓缓地将她拥进自己怀中：“难过的时候，就告诉我。”

言歌便乖巧的点了点头。

归元天尊又问：“你，你可愿与我结成道侣？”

他虽然已经触到了那层屏障，可是真到了那种境界，他觉得，他还是可以想办法压制自己的修为，结成道侣后，待她寿尽，他再飞升好了。

言歌一脸惊愕的瞪着归元尊者。

“你，你就快要飞升了？与我结成道侣，会使你心有牵挂。”

最主要是，言歌也不想和他有这种亲情式的牵绊，毕竟很多人为证道，最终会杀妻弃子了却牵挂。

而这家伙，或许很快就要飞升了，这种人和她结个什么道侣呀。

归元天尊低头，目光细细碎碎地落在言歌的脸上，他疑惑着问：“你，不愿意？”

他觉得好似是他的错觉一般，刚刚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嫌弃意味。

她难道，不期待成为他的道侣吗？

言歌也不躲避他这目光，她想了想说：“我觉得，修仙之路，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了，没必要因为我停下这脚步。我的身体状况你应该也清楚，本该是不能修炼的体质，就算逆改天命，可我也没有你们修仙之人该有的境界，只会修为不停增长，增长到最后太强大，定然是要被天道毁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