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容貌亦是出色至极，丝毫不逊色于九方月隐和墨清然，不同于九方月隐的雍荣华丽，墨清然的飘然出尘，他仿若海上升起的一轮明月，越过高山，越过密林，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华，是一个像月光般清雅温润的存在。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为何她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和这位宫主难道见过？那么只有在前世了？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她究竟何时见过他。

玄冰宫宫主本是决定和二长老好好说一番，岂能让元无华这样的人成为他的弟子？然而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心底不由得颤了下，不得不将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

这样的目光太熟悉了，曾经他也见到过，却是在另一个人身上，或者已经是一个死人身上。

风清寒，她与他仅仅有过一面之缘，但他怎么也忘不掉这个女子，不是因为的容貌，也不是因为她的实力，而是源于她的一双眼睛。

清冽沉静，犹如寒芒冰雪般，每每当她看着你时，竟会生出一种炫目的感觉，黝黑的眸子幽深无比，好像要将人的灵魂生生摄去一样。

可她死了，在青冥宗的那些所谓亲人的围攻下，甚至还是被宗主默许的，风清寒之事大部分人不清楚，不代表他们不明白，无论是其他五大宗门或是玄冰宫、幽水宫，他们都心如明镜，风清寒为什么会死？还不是为了一本据说能练成绝世神功的武道秘籍？

人心是贪婪的，无论外表如何的光明正大，内心始终是龌蹉的，人心不古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那些长老明明德高望重，却还做出那样的丑事，偏偏掩盖起来，想要掩耳盗铃，殊不知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元无华，明明是两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相似的神情？

元无华觉得这位玄冰宫宫主看她的目光很古怪，为什么要如此怀念，又如此悲伤的望着他？好像她一度是个负心郎，实在有些不着调。

玄冰宫宫主还记得他们的见面，但元无华早就忘记了，在她的印象中对于这段往事抛之脑后，自然也无法理解他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

“师弟？”三长老不解的看向宫主，他是怎么了？

“三师兄，既然二师兄想要收弟子，我觉得未尝不可，毕竟二师兄年纪也大了，又因为他很少能收到弟子，难道你不为他高兴？”

此话一出，大长老几人俱是一惊，明明刚才宫主是反对的，为何转眼间又改了主意？

二长老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知晓老三和老五必定会不遗余力的说服师弟，自己甚至连反驳的话语都想好了，哪知道临头什么都用不上，着实让他诧异，敢情他想了一晚上的腹稿全部没用。

“师弟，你是不反对我收元无华为徒弟？”

他再次确认的问道。

“二师兄收徒弟要求素来严格，你有后继之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即使元无华不是那个人，然而这双相似的眸子让他生不出丝毫的恼怒或者拒绝之意，明明他和那个人差了整整十二岁，明明他见过无数人，比她厉害的，比她美丽的，大有人在，只是最初的那一眼，像是浮光留影般，攫取了他的所有注目。

算是自欺欺人吧，起码在此刻，或许她还没死，依旧

用那双冷冽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不仅二长老没想到，元无华亦是不曾料到，无论怎么说，她跟在二长老身边炼丹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各种珍贵的丹药自然少不了，绝对要让外面的人眼红！

师徒俩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宫主不反对，其他人就没有立场了，毕竟玄冰宫的主人是他，不是其他几位长老。

三长老与五长老瞪了元无华一眼，起码用不着整天对着这个纨绔少爷，他们觉得自己都被气得要少活好几年。

大长老倒是恭喜二长老收到了个好徒弟，然而心底泛起忧虑，元无华是玄元宗的少宗主，会不会对他们有威胁？宫主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他还要同意？

于是，他森森的不解了，却忘记告诉宫主元无华的另一重身份，实际上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

元无华昨天顺利踏入先天之境，发现自己控制元素属性的力量也随之增强，加上吃了二长老特制的顶级丹药，似乎又有了向中期突破的趋势，可她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这些时间还是巩固阶层，不是一味的追求破阶。

炼丹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和持久力，正是她这段时日需要的，正好为她提供极好的机会，而且她在破阶之时得悟天道，水属性的力量成倍增长，竟是一枝独秀，超越了其他四种属性，假以时日她的水属性会连火属性都奈何不得。

天道不是谁都能悟到的，机会渺茫，有些踏入先天之境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得悟天道，而元无华无疑是幸运的，她达到了任何人也不敢想象的境界。

她这几日过的还算顺心，不需要去见五长老，也不需要见三长老，整天窝在炼丹炉前，慕容永开始有点抱怨了，尼玛这人怎么老找不到？二长老的阁楼他又不能去，太郁闷了，他还想向她讨要几颗丹药呢！

“小徒弟，过来，过来。”元无华看到二长老招手让她过去，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她这师傅总是爱装的神秘无比。

“师傅，你有什么事？”她开口问道。

“你替为师跑一趟，把这些丹药给四长老，他和我一样都是修习剑术的，而且他还是炼剑师，铸造出的剑都是数一数二的精品，可惜世间学剑的人太少，他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处，你多到他那边走走，熟悉熟悉，等以后为师让他为你铸造一把剑。”

二长老待她是极好的，什么都为她算计好，有个师傅的确不错。

“好，四长老住在哪里？”

“他住得不远，就在我西面的那一处宫殿，你出了门应该就能瞧见。”

元无华点点头，拿着一盒子的丹药走出去，这些丹药对于修习武道的人没用，对于修习剑术是大有裨益，应该是炼制了给四长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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