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胖的身子上满是伤痕，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头发凌乱，皱褶的脸上泛着血色，一看就知道刚才是经历了怎样一番遭遇。

钱香兰瘫坐在地上，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尸体，身子抖如筛糠：“侯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是好心的，我没有害四姨娘。”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秦向石愤怒的上前，一脚狠狠踹在了钱香兰的身上踩在她的胸口，居高临下狠戾的看着她：“红棉怀的是我的孩子，你既然掌管后院，就该好好的照顾她，而不是想着怎么害她？现在我的女儿死了，我不会让你好受的！”他的额头泛着青筋，整个人回想刚才那个和云裳有着肖似眉眼的婴儿，脸色青紫的送到他手上时，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泛疼，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流着他的血，肖似云裳的女儿，为什么老天连这么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他？

他这个意思是要自己给那个死去的孩子偿命？钱香兰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刹那僵硬，然后涌起铺天盖地的恐慌，连忙伸手去拉住秦向石的衣摆乞求：“侯爷，她给你生了一个女儿，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你不能因为她的女儿没有了，就抹杀了我之前的付出，广儿和婉儿会怎么看待你这个爹？”

钱香兰这次是真的怕了，胸口是闷闷的疼，那只脚用了十层的力气，踩的她浑身难受，可是她却砧板上的鱼肉，不能反抗。

提到广儿，秦向石眼里闪过一抹起伏，很快的消散，他恢复冷眼：“我该庆幸当初早早的将广儿送走了，不然有你这样的母亲，还不知道怎么祸害了他，至于你那个废物女儿，我恨不得掐死她！”

钱香兰感觉浑身冰冷，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她，她拼尽最后的力气：“可是她也是你生的，流着你的血。”

“我只在乎红棉的女儿，你知道我期待今天期待了多久，”秦向石心里刺疼，眼里凝聚了阴沉：“十多年了，我就想要这么一个女儿，可是你竟然狠心下手杀了她。”

轰地一声，钱香兰脑海一阵空白，脸色更是惨白到几点，不敢置信的看向那黑脸痛苦的男人，仿佛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他。

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死掉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对他不忠诚，即使那个女人身子不清白生下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她真傻，她竟然到了这一刻才明白，怪不得凤暖阳能安安稳稳的住在侯府那么长时间，原来只因为她是凤云裳肚子里出来的，他就能容忍到这个地步。

她惨淡笑了，没有再乞求，眼角笑出了眼泪：“你好狠，你好狠……”

这一次她没有再乞求，而是闭上了眼睛，等待了生命终结的那一刻。

可是，身上的压力突然挪了开，秦向石收回了脚，冷冷的声音在她上空萦绕：“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