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早朝的慕卓然，听秦凤翎追随程洛鸿义无反顾的离开皇宫。他的心底涌出无限的怒火，原来的她的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不，即便她爱的不是他，他也要让秦凤翎留在他的身边。

丢下朝堂上一堆大臣，慕卓然带着恨朝着秦凤翎离开的方向急匆匆的追了过去。

京城的西郊，这个时候，一抹如血的残阳正在西边如强弩之末在悬挂着，而慕卓然现在做的这一切，全都落入了正躲在一棵树后面的秦凤翎的眼帘里。

“去，你在犹豫什么？”秦凤翎正想现身，却听到了慕卓然的厉声喝骂。秦凤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可怕的喝骂声竟然出自这个自己心底里面带着爱的男人的口中。

“他还想要干什么？”秦凤翎把身子缩了回去，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

“皇上，他们……他们全都是曾经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一个正拿着大刀，穿着蓝色长袍的暗卫带着恳求的语气对慕卓然说道。

“格杀勿论。”慕卓然把刚才那个蓝色长袍的话当做耳边风，或者说，这些话，虽然他听见了，但那是跟一个屁没有多大区别的，就是屁，那还有一点所谓的臭味呢？

可是，他的这些话，随着风儿，完全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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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翎看了一下，没错儿，这些全都是兵士。秦凤翎相信，他们曾经为了慕国的兴旺也贡献过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现在，只不过是一时的糊涂，就要遭受慕卓然如此残忍的残杀，这也太过可怕了吧？

“皇……皇……上……”秦凤翎看见那个蓝色长袍还想说几句话，可是，“上”字都还没说完，慕卓然的长剑就已经一刀挥了过去，那个暗卫，只是闷哼了一声，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秦凤翎惊得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的大。要不是有了刚才那个例子，她一定会“啊”的大声惊叫出来了。用自己的两只手掩住自己的口，接着看下面发生的事情。

“大家都听好了！”秦凤翎看见慕卓然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这里所有的活口，一个都不能剩。你们要是谁还对我进行劝谏，就如刚才这个人一样。”

说罢，他用一种简直能够杀死人的目光扫视了整个场面一眼。其实，跟着他来到这里的暗卫不算多。

秦凤翎用眼睛数了一下，一个、两个、三个……到最后，她发觉，脸上刚才被慕卓然一剑结果了的那个，也就十八个而已。

看来，这十八个人，全都是慕卓然心腹中的心腹了。可是，为什么对那个蓝色长袍的这么残忍，秦凤翎实在想不明白。

如果硬要自己找个原因出来的话，秦凤翎觉得用“残忍没人性”来解释那是最恰当不过了。

要是那个叫慕卓然的男人，稍稍有点人性的话，他都不会这么来对待那个曾经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看见这种情形，秦凤翎心中只有两个字来形容慕卓然，那就是“畜生”。

其实，认真追究起来，应该用四个字来形容才对。那就是“畜生不如”，即便是畜生，对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不会这么的一

点情分也没有。这是连畜生都不会干的事情。

可是，这样的事情偏偏就发生在了自己曾经深爱着的男人身上，这叫秦凤翎心何处安放？

那些暗卫，只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整齐划一的回答说：是。

秦凤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等那些人骑着马匆匆离开之后，才像一滩软泥一样，跌坐在了地上。

她虽然也曾经带兵打仗，可是，像今天这样，对着自己的手下弟兄，如此一刀结果性命的事情，秦凤翎从来就没有做过，她怎么能够理解此刻慕卓然的行为？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竟然意外的看见了慕卓然就威风凛凛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到这里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充满了火药味，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是秦凤翎的话，估计慕卓然已经一刀就结果了这个女人了。

“要是你看我不顺眼，那就一刀结果了我好了。”听见慕卓然的语气，秦凤翎想起了刚才自己看到的那残忍一幕，口中所说，当然没有往常的委曲求全。

“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么？”还是冷冷的声音，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如此的没有人味。

“我当然知道你敢这么做。”秦凤翎从地上站了起来，或许是刚才看到了这么残忍的一幕的原因，也或是自己的肚子饿了，她竟然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觉得身子晃了几晃，就连头也觉得天旋地转的。

胸腔中也跟着翻江倒海般涌上来一股难受的味道，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慕卓然连忙伸出了这的手：“你……慢点。”

“哼，披着人皮的狼，把你的脏手给我挪开。”秦凤翎晃了一下，终于能够用这种犀利的语言狠狠的回击了一句慕卓然。

“我干什么，这是我的权利。”慕卓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全是一种坚定，而且，还带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是的，是你的权利。”秦凤翎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简直就是一种歇斯底里，“你是皇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错儿，你这样的人，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会脏了我的眼睛。”

说完，秦凤翎连看都不看一眼慕卓然，昂起自己的头，往刚才那个被他一刀砍了的蓝色长袍的兵士走了过去。

来到那个尸体旁边，秦凤翎低着头看着那副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的尸体，然后，蹲下了身子，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已经歪到了一边的头上，把他给摆正了。

她的眼泪跟着滴了下来，这人生无常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原来还以为慕卓然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明君，可才刚刚建立起来的这么点信任，这瞬间就被瓦解了。

正在感慨间，却听见了慕卓然大叫道：“你犯什么贱，怎么能够帮一个死人干这种事情？”说罢，就把秦凤翎拉到了一旁。

这还不是让秦凤翎觉得慕卓然不可理喻的地方，他居然还把她刚刚才挪好的头，再一刀砍了下去，把那个蓝色长袍的暗卫的身首异处了。

“你……你……”秦凤翎万万没想到，自己看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幕，这让她本来就冷的心，瞬间就像跌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你禽兽不如。”秦凤翎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蓝色长袍暗卫的剑，然后指向了慕卓然。

“你想干嘛？”慕卓然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身子迎了上去，“他难道不该死？”

“他当然不该死，该死的是你。”秦凤翎咬着牙，勉强支撑着自己，她真想一剑就刺过去，结果了这个残忍的皇上的性命。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也没有勇气这么做。如果自己这样做的话，那自己不就是等同于跟这个禽兽一样的人了么？

“哼，只有无知的人，才会心存这种所谓的仁慈。”慕卓然看着秦凤翎，然后抬了一下下巴，好像在挑衅一样，“那就让我死吧。”

“你以为我不敢？”秦凤翎手中的剑都变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般了，一直不停的颤抖着，可以看得出，她的内心里面，现在一定是无比的愤怒。

“我从来没想过你敢不敢。”慕卓然还是那么傲慢，身子霍的把手伸了过去，然后捏住了秦凤翎的手腕，接着，就把剑锋放到了自己的喉结处。

“来吧，如果你觉得我是冤枉了这个暗卫，你就尽管为他报仇好了。”他的眼睛定定的盯着秦凤翎，里面交织着一种秦凤翎无法解读的感觉。

是爱？是恨？还是请求秦凤翎理解？

秦凤翎不得而知，她现在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跟这个禽兽不如的人再次回到皇宫里面生活了。

秦凤翎也用一种快要喷出火的目光看着慕卓然，她的眼睛瞪着慕卓然那双复杂的眼睛，然后低声说了句：“放手。”

“不放。”慕卓然的语气中同样充满了坚定。

“你……真我绝的你恶心。”秦凤翎一边说，一边想要挣脱慕卓然的钳制，可是，她此刻能是发狂的慕卓然的对手，她的挣扎，完全是徒劳罢了。

“不是想要杀我吗？那来呀，你挣扎什么？”慕卓然眼底的邪恶一点也没有减少，甚至还把秦凤翎一把拉了过来，没有预备的秦凤翎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他拉进了他宽大的怀里。

她手中的长剑也就随着慕卓然这么一拉，然后“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慕卓然也随着这一声的剑落，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秦凤翎的脖子处，一把就揽过了她的头。

“你……你想干什么？”这下子轮到秦凤翎惊慌了，她用力的推搡着慕卓然，试图与慕卓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她的力放到慕卓然的胸脯上，就好像是拍打着海水一般，根本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干这个。”慕卓然把自己的头低了下来，然后秦凤翎就看见了一个黑黑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他的唇就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你放开我。”秦凤翎即使把所有的情况都想遍，也不可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在这战场上，就在这尸体遍地的荒野中，还有这如血般的残阳里，慕卓然居然还有心思对自己做这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