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晏卿看着他兴高采烈出去，心里已猜出他的计谋，不过是把人先药晕过去再进去呗，谁不会呀。

说了这么久，她又觉得累了，躺下睡了一觉。一觉醒来，竟已黄昏。秋月又服侍她喝了药。

这时，门外响起莫雪儿的声音，说话间人已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喂，我说你怎么病了？”

昨晚莫雪儿一直跟在卫姨娘身旁，并不知道她出事了，今日忽然听说她病了，还诧异了一下。

柳晏卿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便要起床。莫雪儿连忙上前按住她，斥责道：“病了就该好好歇着，下来做什么？”

“我已经好了，而且也躺了一天了，再躺下去就要霉了！”柳晏卿推开她下床。莫雪儿连忙拿过袄子给她穿上。

“姨娘还好吧？是她让你来的？”柳晏卿一边穿衣一边说。

“她不让我来我就不能来了？”莫雪儿斜了她一眼，好奇地问，“昨个儿你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柳晏卿纠结了一下，将下人都挥退，慢慢说起昨晚的事。这事儿她还未对人说过，一个人憋在心里也不痛快。

莫雪儿眼睛越瞪越大，当听到她被下药被人强迫时，紧张地不得了，拉着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啊？他有没对你怎么样？”

柳晏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下别激动，“我没事，你觉得我看着像是有事的人吗？”

莫雪儿这才捂着胸舒了口气，“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柳晏卿现在说起这件事已经没多少波澜了，毕竟已经过去了，她完好无损。

“对了，那人是谁啊？可还记得是哪个王八羔子？告诉我，看我不替你报这个仇！”莫雪儿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去把那人宰了。

柳晏卿安抚道：“别急，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莫雪儿狐疑地看着她。柳晏卿忙道：“别这么看我，不是我做的。”

“是你做的又怎样，那种人死了活该！”莫雪儿愤愤不

平地说了一句，才问道，“你说不是你做的，那是谁？你是怎么脱险的？”

柳晏卿把燕明楼救她的事说了，可内心的矛盾却说不出来，因为那隐藏了一个荒诞的秘密，不了解事情的经过又怎会理解她的心情？

莫雪儿对燕明楼本就有好感，一听是他救的，越发崇拜得不得了，两眼冒着光，恨不得那个被欺负的人是她。

“我……讨厌他，可他却救了我，还帮我杀了那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柳晏卿努力表达自己那复杂的心情，却不知该怎么说。

果然，莫雪儿并不明白她的想法。很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讨厌他啊？”

“他……他……唉，反正就是讨厌，你就假想他是我的仇人吧，”柳晏卿烦躁地将抱在怀里的汤婆子一放，追问道，“你说你的仇人救你，你会怎么办？”

莫雪儿看她的眼神露着各种疑问，她很想问她为什么将他当成仇人，明明那人并没有那么坏。可她知道柳晏卿不会说，便识趣地闭了嘴。

托腮想了想被仇人救的感受，莫雪儿为难地说道：“我不知道啊，不如一笑泯恩仇？”

柳晏卿狠狠瞪了她一眼，坚定地说：“不可能！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岂能轻易原谅？”

“那你还纠结什么？”莫雪儿睨了她一眼，嘀咕道，“无聊！”

柳晏卿失笑，一想也是，自己真够无聊的，明知道不可能原谅他，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

莫雪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燕明楼真的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做了什么？”

柳晏卿默，这种事说出来也会被认为脑子进水吧。而且那种事怎么开得了口！

莫雪儿仔细瞅着她，见她表情变得怪异，似乎有几分羞愤之色，不由暗自心惊，猜测是不是燕明楼看上她，对她用强了？脑补了这样的缘由后，她也跟着气愤起来。那个人怎么能这样，喜欢人家就说嘛，再怎么样也不能强来啊！难怪卿儿这么恨他

。

“既然恨他，那就不见他！”莫雪儿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柳晏卿知道她想歪了，不过，事实比她想的要更残酷，她也没纠正她。

心结已解，她轻松了许多，笑着对莫雪儿说：“我现在很好，就是在屋里呆闷了，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出了屋子，正看见司徒进从外面回来，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她看起来神秘兮兮的样子。柳晏卿觉得奇怪，想起昨晚她很早就退出了，说不喜欢看戏。然后就一直没看见她，直到现在。

莫雪儿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虑，对她说：“我过去看看。”

莫雪儿潜到司徒进屋子外，从窗子缝隙望进去，见她在换衣服。脸上臊热了一下，正想退下，却瞥见她腰部有一道伤痕，缠着白色绷带，只是绷带已被染成了红色。

又看了一会儿，见她在给自己上药，莫雪儿便悄悄退出。

柳晏卿听闻她受伤，惊讶无比。她怎么会受伤？她昨晚去哪里了？

一想到她的身份神秘，行动也很神秘，柳晏卿就多了几分探究之心。

拉着莫雪儿快步走到前院，找到张晨光，对他说：“张大哥，现在有件事得麻烦你。”

张晨光被她的客气弄得十分不痛快，连忙说道：“小姐快别这么说，我张晨光已对天发誓，此生追随小姐，绝不反悔。您有事就吩咐，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走吧，进屋说吧。”柳晏卿走进他的小屋，掩上门。莫雪儿站在门口守着。

张晨光被她如此谨慎的举动震住了，以为是什么很要紧的事。却不料，她说道：“阿进这几天可能会出门，我怕她一个人有危险，你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

“阿进？”张晨光不明白为什么要跟踪她，而且他的武功又没有司徒进厉害，她若有危险他又岂能幸免？

“你只跟着就行了，回来跟我汇报。”

柳晏卿没打算多说，他也就没多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