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玖的语气平淡，眼神之中只有惊讶，倒是没有别的情绪，甚至神情可以称得上淡漠。

她只是觉得，顾玉瑞即便算不上敌人，应该也不是朋友，实在是想不到他喊住自己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的情绪也越来越好了，感觉性格都逐渐像个少女了，不再像是从前戒备怀疑，将感情全都藏起来了。

想远了……

顾如玖回神看向面前的顾玉瑞，随着仔细端详，那种有点异样的感觉不自觉升起。

“顾师妹，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吗？”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这么客气，顾如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就点点头，而且她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压也压不住，她也有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两个人朝着林子中走去，昊天学院环境好，灵气足，所以植被也很多，草木之间也有不少亭台以供休息驻足。

从凡人的角度来讲，昊天学院绝对算得上是仙境了。

顾如玖两个人走了不远，在一处凉亭坐下，四面还有数颗花树，时不时随着清风吹来淡淡的香味，和几颗芬芳的花瓣。

环境倒是不错。

顾如玖坐在顾玉瑞对面，等对方开口。

“顾师妹，我知道你并不是主动惹是生非的性子，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玉琪表妹会和你……。”

顾玉瑞斟酌了一下用词，想了想还是说道。

“不死不休？”

其实他实在是想不到更合适的词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怨闹的相当热闹，整个昊天学院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这几年顾玉瑞也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这两个人简直不像是普通的看不顺眼，而是想要命的那种。

顾如玖挑眉，没想到他用词还挺准确的，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和顾玉琪有仇到这种程度。

其实修炼界没人是善男信女，人命不过尔尔，但是昊天学校不允许互相伤害的，也算是修炼界一片净土了。

但是修炼之人向来不会将人命看错大事，顾如玖并不圣母，却知道人命和草菅人命本来就是两回事。

“你问这个干嘛？”

顾如玖托着腮，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顾玉瑞，里面都是好奇，这么久都没问，怎么今天想起来问了呢？难道要给他的好表妹做主？亦或是看好表妹弱势了，所以给好表妹说和来了？

顾玉瑞端正温和的笑容都被顾如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耳尖微红。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一开始以为你们是女孩子之间的小争斗而已，后面愈演愈烈。玉琪表妹确实有些霸道顽劣，几年间我们联系也很少，几年不见，曾经还算是娇憨上进的孩子，现在看起来无心修炼，毕竟是看着长大的表妹，我也不想她因为仇恨毁了自己。”

顾玉瑞倒是实诚，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当初想着毕竟是表妹，想要多照料她，后来发现玉琪表妹仗着我的势力太过跋扈，就不再关照她，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该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几年不见，反而变本加厉。”

顾如玖听明白了，说白了顾玉瑞一开始将她们两个都当作是小女孩，只觉得没有他的照顾，顾玉琪应该也不能太嚣张了，只是没想到她是变本加厉，只能说他错估了两个人之间的仇怨，也错看了顾玉琪的性格。

“所以呢？你现在知道了，我俩是真的不死不休。”

顾如玖耸耸肩，她倒是没觉得生气，顾玉瑞也算是做的很好了，谁还没有几个不省心的亲戚啊，他至少做到了不认理只认亲，而且还算是负责任。

老实讲，抛开顾玉琪来说，顾如玖对他印象还算不错。

“所以呢？你现在知道了，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没想到顾玉瑞还有顽皮的一面，竟然学着顾如玖的语气说话，顾如玖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自己很可爱？你端方公子的马甲要掉了诶！

顾如玖看见含笑的顾玉瑞，觉得告诉他实情也无所谓，正好看看顾玉琪最喜欢的表哥知道她的真面目后，会不会十分悲痛欲绝？

顾如玖感觉自己还真实恶趣味，不过也好，她倒是不怕顾玉琪，但是暂时没机会捏死这只臭虫，她还忙着修炼呢，可不像顾玉琪就是满脑子怎么害自己。

其实就像是顾玉瑞说的一般无二。

顾玉琪已经彻底沉没在两个人的仇恨中，生成心魔，甚至连修炼都要排到后面了。

本来她的天赋就不能算是极佳，只不过是家族资源给的好，使得她比别人赢在起跑线上一点。

但是这几年她根本无心修炼，就算是顾如玖不杀她，她也毁了自己。

“告诉你也无妨，至于信不信就由你了。”

顾如玖耸耸肩，她倒不觉得丢人，在她看来丢人的又不是她，难道还要她替顾玉琪隐瞒不成，。

“你应该听说过我寒门出身，或许用你表妹的话说是乞丐，虽不至于，也差不多，我得到了昊天学院的信物，你表妹带人杀人抢物，抢走了我的信物。”

“哦，不过我没死了。”

顾如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杀机一闪而逝，面前的顾玉瑞也感觉到了，浑身一冷，下意识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没死，你表妹觉得我不配活着，所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不过呢，我没死，那么死的早晚都是她。”

顾如玖语气淡漠，丝毫没隐藏起自己的杀意。

要么她就不会告诉顾玉瑞真相，既然告诉他了，她也不会圣母的说放过顾玉琪，这个人必死无疑。

顾如玖眼神紧紧盯着顾玉瑞，想要看他如何选择，如果他要选择保护顾玉琪，那么他们就必然是敌人。

顾玉瑞却震惊了，他真的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可能就是因为一些积怨，而顾玉琪又过分的跋扈……

本来他是这样以为的，却没想到全是他的自负……

顾玉瑞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神，却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