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 分类:穿越 | 字数:116.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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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妾似流萍
芳儿怯怯送了热茶进来,又溜出去,躲在门外竖耳朵。
浅夕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摆好,啜一口茶:「起码三姨娘知道了真相,总比从前错认恩主,一错再错的好。」
「错…千错万错,贪慕自己本不可得的东西,入秦府,才是我错。」韩妙容泪眼下是一脸悔色。
既有这个觉悟,后面的话便好说,浅夕拈起一块圆小精致的点心,将碟子朝韩妙容推了推:「那姨娘可想从头来过?」
从头来过?韩妙容眼露绝望:「姑娘是想劝我来世为人,再投一个好去处么。」
全然不得要领的猜测,浅夕无力,索性直言:「姨娘莫再怨芳儿,是我应了她一定会帮助姨娘,她才会给我报信儿。而我今日来,便是兑现给芳儿的承诺。」
「依夕儿看,姨娘如今可有三条路走。第一,去家庙里带发修行,做世外人;第二,城外桑园夕儿还做得主,三姨娘亦可如我姨娘一样,住过去过几年散坦日子。虽然不及府中锦衣玉食,却自在舒服,热闹、清净两可得。」
「以上两条路,大房都可供养你终老。至于第三条路…」
浅夕顿了顿,韩妙容不由紧张:连吃穿、月例都没有了,是要将她休弃么。
「三姨娘还年青,可有想过,择夫再嫁?」
水杏子一样的眼霎时呆住,惊讶的眸光中,浅夕没有忽略一闪而过的亮色。
「夕儿的乳娘赵氏你是认得的,她老家澄城还有两个老姐妹,其中一个便是冰人。三姨娘这样才貌、出身,尽可以请她择一家小门户嫁作填房为妻,总好过妾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
搁在小几上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韩妙容惊讶的脸色变为狰狞,嘴角抽动如一只要炸毛的猫:「这…是老爷的意思?」
「这怎么可能?」浅夕微笑:「是夕儿真心替姨娘不值,才作如此建议。倘姨娘愿意,夕儿便请母亲出面说和。真是择夫再嫁,姨娘要改名换姓,从此撇清与秦家瓜葛才行呢。」
「当然,若是姨娘不愿,夕儿方才说了,大房会供养姨娘终老。若姨娘连外头的闲散日子也不稀罕,执意要在这菡萏斋,只要姨娘闭门度日、安分守己,母亲也会容得。」
扭曲的面容渐渐放松,韩妙容终于卸下了防备。
她一个犯了错的妾,丢尽了大房颜面,主母不追究她亵渎、诋毁之罪,还肯给她选择,难道她还要恬不知耻的去求老爷的宠不成?想想那晚的情形,便是那样的情况下,秦修言对她都还保留着三分。那一刻,她就知道,昔时恩爱早已如昨日流水,一去不回了…妾本就是无根流萍,洛氏才是他生死契阔、同衾共穴之人。
看着若有所思的韩妙容,浅夕知她上了心:「姨娘不必急着决定,待姨娘腿伤痊愈,夕儿送姨娘去桑园小住几日,一者散心,二者避一避府中闲言碎语。待姨娘想好了,知会我便是。」
起身离开,刚到门边,韩妙容忽然出声:「四小姐,你为何帮我,你不嫌我…」
浅夕回头,见韩妙容一脸愧色,抿唇片刻开解道:「旁人嫌不嫌有甚要紧,要紧的是姨娘莫要自厌自弃。否则,往后再有行差踏错,神仙也救不得姨娘了。」
忍不住失声痛哭,明明不是安慰的话,却打破了韩妙容心里最后一块坚冰。听过无数劝解之言,却没人劝她莫管旁人,自爱便是…
翌日清早,浅夕还在梳头,就有丫头来说,芳儿在外头求见。
一进门,芳儿就在门边磕头,一脸的倦意掩不住欢喜,直说她家姨娘明天就愿意去城外庄子上小住。
「明日可不行。」浅夕看着芳儿的欢颜,心里也高兴。韩姨娘这样急切,想来对秦府也没有什么难以割舍的牵绊放不下。
芳儿一脸紧张,生怕浅夕后悔了一般。
浅夕微笑:「待我知会一声郭嫂子,安排好了来接,你回去让姨娘准备就是。」
芳儿大喜过望,磕了头奔回去报喜。
彩薇在一旁嘟哝:终于把瘟神送走了。
浅夕听得好笑,故意逗她:「说起来,也不知郭嫂子的锦织得怎样,不如过两日和三姨娘同去,顺便也好瞧瞧乳娘。」
「小姐,你…」彩薇气结,她家小姐冰雪白玉似的,干嘛要与那种腌人同行。
傍晚,浅夕去寻洛氏说韩妙容的事。
洛氏这两日几乎整天在都老太太的悦心阁,府中所有的事都经由管妈妈的手,交到洛氏跟前处理。众人只当是老太太身子不适,懒得见人,全毫无觉察。洛氏也得以从容应对,一天下来并不十分辛苦,兴致勃勃拉了浅夕欢谈。
闲话一阵儿,浅夕就说到了韩妙容。初时,洛氏也吃惊抗拒,但是浅夕说大房到底折了一个孩儿,放三姨娘离开,也算了了这桩罪孽。洛氏心动,再者韩姨娘有前科,打发了确实省心,当即道:「这事儿,阖府的人都可瞒得,唯独你父亲,需他允准我才依你。」
赞赏的眼神看住洛氏,浅夕终于知道为何他们夫妻隔阂数年,也能重归于好,洛氏对秦修言委实是情真意挚。
「这个自然,母亲放心。」
得了浅夕吩咐,郭嫂子自去庄子上张罗,韩姨娘要离府出门小住的事,到底还是传到了严氏的耳朵。
听了田妈妈的回报,严氏嗤之以鼻:「洛氏便是这般黔驴技穷,柳茹是如此,韩妙容还是如此,你们且看这次韩姨娘去了庄子上可还能回来。大爷也真是苦命,娶了这么个妒妇,身边人都被撵了个干净,啧啧啧…」
这几日并不见老太太发落二房,严氏已然松懈。
田妈妈附和一番,又道:「听说三夫人今儿才从悦心阁回去呢,这么些日子,莫非老太太没有和她提韩姨娘的事?三夫人竟没有辩驳?」
严氏凝神想了想,道:「无事,那是个胆小的,纵然明白了什么也不敢乱说。棣儿、澜儿的亲事都还没着落,被老太太揭穿敲打,她已经如惊弓之鸟。此番老太太肯放她回去,她夹起尾巴做人都来不及,还敢找谁澄清、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