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变态。

听到他这语气，路辞书顿时清醒了，他抬眼看像斯佛耶，对上一张有些茫然的脸:“怎么了？”

“……”路辞书压下心头的异样:“没什么。”他说。

路辞书原本以为斯佛耶的厨艺也就那样——毕竟他生活在那个时代，很多调料都没有，烤肉吃都算得上讲究了，根本没有人用调料。

谁知道斯佛耶做菜居然做得还挺好，路辞书一边吃一边问他:

“你真第一次做饭吗？”

“是啊。”

路辞书夸他:“那你还挺天赋异禀的。”

斯佛耶笑起来，路辞书觉得他笑得有点怪，他放下筷子，明智的停下往嘴里面塞动作上动作——

“我天赋异禀的还多着呢，要不要在感受一下。”

路辞书:“……”真是服了这条蛇了！

吃完饭，路辞书躺回床上——斯佛耶问他:“不去学校了？”

“不，休息一会儿。”

“哦。”斯佛耶应着，跟着路辞书往床上躺，一上床，他就往路辞书怀里面缩——虽然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眼下亲密接触路辞书还是觉得有点不习惯，他用手撑住男生的脊背，心中清楚不可能和斯佛耶分床睡，路辞书退而求次跟他说:

“躺另一边？”

斯佛耶盯着路辞书看了一会儿，摇头:“不好。”

路辞书:“……”没办法了，他只能伸手把男生环抱住，然后把他弯曲的身体掰直，一边让智脑把窗帘拉上一边跟他说:

“这样弯着你不难受吗？”

斯佛耶下巴放在路辞书肩上，声音低低的:“现在很舒服。”

路辞书无话可说，他抱着斯佛耶闭眼补觉。

一觉睡醒，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路辞书晃了晃脑袋然后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个人——别这样就把人给晃醒了吧？

他低头看斯佛耶，正好看到他在看自己——平时看斯佛耶，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总会让路辞书生出一种他很神秘强大能掌控一切的感觉，但这次看斯佛耶，路辞书只能感觉到斯佛耶看他的眼睛水润润的，明明只是乖乖看着他，路辞书却觉得他在撒娇。

挺可爱的。路辞书心想。这个念头刚被他有些混沌的脑子彻底理解，路辞书就清醒了——

他竟然说斯佛耶可爱？似乎觉得斯佛耶可爱是禁词一般，路辞书飞速看了斯佛耶一眼，唔……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没看出什么来吧？路辞书收回眼神，说:

“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可能是因为刚睡醒，斯佛耶的声音还有点哑，他起身——因为种族习性的原因，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觉得碍事的衣服脱了。

路辞书看到那抹白色之后就低头看床垫，过了一会儿，他又假装自然的转头看窗外——万幸之前路辞书这么做斯佛耶会问他，现在斯佛耶已经不问了，甚至还会换好衣服之后跟他说“我好了。”

听到这三个字时路辞书是惊喜又惊讶的，他转过头，看到斯佛耶野性的脸和一片冷白的肌肤。

路辞书:“……”他皱眉，心中理所当然的浮现出不开心，然而不高兴的大多数原因竟然不是“自己看到了斯佛耶的身体”而是斯佛耶骗他。

他生气的表现很敏感，斯佛耶肯定察觉到了，他先前挑着的一边眉放下，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爬，最后拉住被子的一角，慢吞吞的盖在自己身上。

路辞书都要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给弄笑了——现在这样子干什么？！该骗的骗了该看的看了。

也许是被气晕了头，路辞书一把把被子抢了过来，他力气用得大，一床被子全给他抢走了，斯佛耶的身体立刻暴露在空气中，这时候，他似乎是也知道害羞了，身体立刻变成了蛇尾。

黑色的长发在他身后飘扬，斯佛耶脸上还带装乖的表情，手搭在自己的尾巴两边，看起来乖极了。

路辞书定着他看了几秒，原本他是想惩罚斯佛耶的，但因为两个客观原因【他不一定能让斯佛耶听自己的话乖乖被他罚，一方面又舍不得】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问:“为什么骗我？”

斯佛耶慢吞吞的弄着他的手，诚实回答:“辞书很抗拒我身体的样子，但我觉得我身体应该挺好的，多看几遍你一定会发现我的……所以我才”

路辞书扶额——就知道斯佛耶脑子里不会蹦出其他理由，他只能说:“下次不许骗我了。”

斯佛耶看着他，慢吞吞的点头，好在点头速度虽然慢了点，到还是能看出他的坚定。路辞书起身把被子还回去:

“收拾一下出去走走吧。”

斯佛耶:“我不想穿衣服。”

路辞书:“……”

他不可避免的想多了，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路辞书原本是想说“那你别跟我出去”这句话的，但想想，万一斯佛耶出去被被人看见了呢？这么一想，他觉得整个人心情都不太好了，只好说:

“那就别出去了。”

这句话算是完美拿捏斯佛耶的命脉——路辞书清楚他会跟着自己——他上学都要跟着自己。

“嗯……我一定要穿衣服吗？”斯佛耶表情很纠结:“我想变成蛇挂在你身上。”

路辞书:“……”你最开始把话说完我不就不会相岔了吗？他点头:“可以，你等一会儿，我穿了衣服过来接你。”

斯佛耶得寸进尺，他继续用之前的柔弱表情说话:“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吗？”

路辞书睨他，上下打量两眼，无情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铯。”

斯佛耶:“……”比较可惜，在这方面他据理力争不了。

路辞书不管身后的斯佛耶是什么表情，从容的换了衣服然后去接斯佛耶，原本躺在床上的斯佛耶已经变成了一条小蛇，路辞书把他带到自己手腕上，带他出门。

这还是路辞书长这么大以来独自一人出门——这世界的污染很严重了，不过他们是在一等区，比起五等区，这边好得多了，而且路辞书他们还打了药剂，没打药剂的人都能活着，他们没道理不行。

路辞书拿手捂住蛇，问他:“会不会难受？难受我们回家吧。”

斯佛耶拿蛇信舔他，安慰道:“没事儿。我没那么脆弱。”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路辞书却信了，心情莫名轻快了很多，他拿手轻轻摸了摸黑蛇的头:

“真棒。”

斯佛耶同样拿头蹭了蹭他。

联邦面积很大，其中占地面积最小的一等区因此也不小，路辞书带斯佛耶在布满各色灯牌的高楼下穿梭，期间偶尔会遇见有着金属身体的人，斯佛耶觉得神奇:

“他们身体看着很坚硬，为什么能量波动没有你强？”

路辞书抬眼:“挺有眼光。我特等公民啊。我生活的地方和你生活的地方不一样，我们这个地方更复杂……可能已经末代了吧……现在污染物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蔓延。”

斯佛耶说话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安抚:“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或者带你去我的世界。”

路辞书轻轻的笑，他没说话。斯佛耶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路辞书觉得身上不太对劲——锁骨和腰腹那边怎么那么凉？他低头，看到了某个不安分的已经变大的生物。

“……”路辞书:“乖点。”

斯佛耶不说话，路辞书又不想强硬的上手去拿，他伸手去摸脖子，准备把某个不安分的东西拿下来，但手刚搭到脖子上，路辞书就听见了一声:

“哎！路辞书，你也在这儿？”

路辞书一僵——他开始在心里面盘算自己跟李辰辰讲自己宠物不太乖喜欢到处蹭人黏人然后说服李辰的可能性，但想了想自己现在的姿态，如果对面站着的的是自己的话，被说服的可能性为零。

路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