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卫老夫人派人来请公子。公子没去。晚上盯着卫家的属下便来报。说是白天时卫双双，吕氏，齐瑞阳曾经悄悄出府……”暖玉微惊，言下之意，这事情一直以来都在卫宸的掌控中。青森想必也是得了卫宸吩咐，对暖玉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好心的加了个补充说明。

“公子一直注意着卫家呢。卫家在公子眼中便是跳梁小丑。”他一时逞了口舌之快，说完后方醒悟过来。

如今这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他这么一说，岂不是告诉楚家小姐，自家公子其实早有预见，却没能阻止吗？岂不显得公子无能！“小姐莫要误会我家公子，公子只是让人盯着卫家几个女人，谁知道那几个女人心这么黑，竟然想到这样的法子诋毁小姐和公子。小姐可莫要因此便不理会我家公子了，如果小姐生公子的气了，那属下只能提头向公子谢罪了。”长兄青林总说他嘴快，说他坏事便坏在嘴上。如今应验了……

青森想死的心都有了。

暖玉不开口，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怒意来。

只是绷着一张俏脸，显得越发的冷艳绝美，也越发的……让青森肝颤了。

他后悔了，他干嘛要和兄长争这个机会。楚家虽好，未来主母也够美，他虽说开了眼界，可是……他怕是要为此丢了脑袋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昨晚公子回去时，卫家几人早就把事情做了……公子知道后，把自己关到书房整整一*夜，今天早上公子出门时，眼睛熬的通红。小姐，公子这一*夜一定是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化解此事。也是阴错阳差，公子前往济北道前，便已经开始派人盯梢了，一直也没出什么事，那楚家几个女人偶尔也会出门，尤其是卫双双和吕氏，经常结伴出行……谁想到昨日多了个齐瑞阳，她们竟然便做出了那样的事。”

青森替卫宸叫屈。

觉得这事如果说要怪吧，其实楚家小姐也有责任。

因为自家公子是为了陪她这才耽搁了。

属下察觉出事时已经晚了，补救不及。这才使得一*夜之间，谣言满天飞……当然，做为下人，他是不能多说一个字的。不过如果楚家小姐因此怪罪自家公子，那这位楚家小姐实在不值得自家公子倾尽一切来娶。

上次济北道之行，公子几乎便拼上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

青林留守京城，没有亲眼见识到济北道的血腥。

最后那场厮杀，简直是修罗地狱。

在那之前公子已经受了重伤，本就带伤上阵……最终和那齐峥崴对峙时，细看之下公子的手其实一直在抖。可就是那样，公子在齐峥崴面前也未露出丝毫异样来。战后，公子为了掩人耳目，又和楚小将军，淮阳王来了个一醉方休，以至翌日公子高热不退，将养了几日才脱险。事后楚小将军说公子这是逞强。

可是公子说，淮阳王虽然相助于他们。

可他却并不信任他们，或者说，他是在观望……若发现这边力竭，抑或济北道还有反攻之力，淮阳王立时调转枪头也是有可能的。为了取信淮阳王，公子拖着一身伤，愣生生让淮阳王打消了疑虑。

自家公子做这一切为了什么？

说到底，是为了这位楚家小姐。

如果公子不是和楚小姐情深，大可顺水推舟，何必要和济北王闹翻。

哪怕公子推测出济北道有不臣之意，大可疏远济北王祖孙，也犯不着在大殿上便和济北王撕破脸面……

青森等了半晌，暖玉还是不开口。

暖玉能平静以对，他却不能。“属下一路跟了公子前往济北道……很多事情属下亲眼所见，不知小姐可有兴趣听属下说上一说。”

暖玉听到青森的话，眼中终于有了光彩。

她终是缓缓点头。

青森松了一口气，这才开始从最初说起，说卫宸和楚文靖定下了明察暗访的计谋。

说楚文靖把卫宸妆扮成了一个摆摊算命的，尤其说了下卫宸的模样。暖玉听得蹙眉，一旁芷香和丫头们忍笑忍的辛苦。在丫头们看来，只是觉得卫宸那样打扮很是可笑，可是暖玉却是心疼。

青森继续往下说。

说内平峰山石滑落，将山脚几个村庄尽数吞没。

说村中侥幸活命的百姓纠结起来，围攻凌昌城……而那时卫宸正在凌昌城外。

济北王府暗中施展毒计，突然杀出城门，流民慌乱间死伤无数，而卫宸那时便混在流民中间。

而后随流民逃往城外密林。

历时十数天，终于收服了几十心腹。

而后带着这些人前往另两个几年前受灾严重的镇子，一边搜集济北王府的罪证，一边说服守军相助。

进济北道时，卫宸身边没有一兵一卒。只楚文靖身边那百名护卫。

离开济北道时，卫宸身边死忠护卫数十人，各个孔武有力，对卫宸更是忠心无二……

“公子曾经受了重伤，有几天整日昏睡不醒，水米不进……那时柴飞平和李二跟在公子身边。两个大男人，几次落了泪。他们说公子痛的极了，会低声唤小姐名字。偶尔清醒时，曾交待二人，若是他不幸罹难……便让他们跟着楚小将军回京城，然后投身楚家，一辈子护佑小姐。”青森眼睛泛红的说完，垂下头，立到一旁。

如果他说了这么多，楚家小姐还误解公子，还生公子的气，那青森实在要怀疑自家公子的眼光了。

芷香抬头，从暖玉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可是芷香知道，自家小姐此时心中一定五味杂陈。暖玉一直想知道济北道发生了什么，可是问起楚小将军，楚小将军除了吹嘘自己的战功，旁的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至于二少爷，便直接避而不谈。自家小姐知道二少爷受了伤，可是伤在哪里？伤的多重？小姐却无从知道。

每次见面，二少爷都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芷香曾听暖玉追问过。

当时卫宸答，不过是些皮肉之伤，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