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红颜乱
作者:胡柠 | 分类:穿越 | 字数:3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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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可待者不可追
我抽抽发酸的鼻子,是啊,一个连老鼠的生命都不想伤害的人,怎么会忍心置人命于不顾。“项秋,我要去齐镇,也许还能帮帮二哥。”
项秋已经被扶到绣墩上坐着,沉吟片刻,道:“我可以运去几车药材,但你不能去冒险。”
我冷笑:“那就没奈何了,我只得以直逃一直逃,只有能出得去,就别想再找到我。”
项秋一摔杯子,茶水溅了一地。“胡柠,这不是胡闹的时候。退一步说,就凭你难道还能逃得过项家的守卫?”说完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他:“你应该学会相信女人的话,不然会后悔的。”
最终不欢而散,夏无双也被不是很客气地请出别庄。我望着窗外生闷气,什么人呢,仿佛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用钱和权宠出来的心智缺陷霸道混蛋。
窗外明月如玉盘,猛然想到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六了。嫦娥,嫦娥,虚荣的女人,如今你可已寂寞?
正要起身去睡,就见一个黑影坐在窗边对我笑得风骚。“小三,我来接你。”
我喜极:“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按说现在应该护卫更严才是。”
夏无双一掀刘海:“当然会,但你也莫要小瞧了我。今天是会护卫严一些,但我今天白天踩了点,还示了弱。”
我笑:“原先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奸诈,还算计得挺精细。”
看看外面的月亮,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唔……真圆。夏无双右手拿刀,左手揽起扛到肩上。
我愕然:“老大,你就这样把我扛着?很难受,会吐的。”
“又没有怀孕,吐什么吐。背着你或是抱着你?还想不想逃出去了,只能这样,省力气。”说完向窗外略一打量,飞身出屋。
我十分想夸一下轻功使起来多么多么的令人叹服,多么多么的令人心神驰往。但我只想说:“夏无双,停一下,我要吐了。”
夏无双并没有带我去齐镇,而是把我带回了原先的客栈,点了穴扔在床上。我大急:“夏无双,你们不能撇下我自己去。”
“小三,你也知道那里有多危险,既然担你一声大哥,怎么能带你去送死。把你带去来,只是因为知道你不会愿意就这么被带回去成亲。穴道只是两个时辰,往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说完,在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用我的黑木鞘大刀压着放在床头:“只有五千两了,萧笙要买药材,我就私自拿你的钱垫上了,别介意,后会有期。”
我冲着夏无双离去的背影大喊:“夏无双,不准走,带我离开,夏无双……”喊到声嘶力竭,还是没能唤回决绝的他。
平躺在床上,暗下决心,一定要去齐镇。我现在是会怕死,但我总共认识这么几个人,再逃能去哪?就算去了不能帮什么大忙,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尽心。
两个时辰后,我动了动麻木的身体,急切地把银票揣到怀里,拿起大刀就要出门。突然撇到一个蓝布包袱静静地躺在桌上,包袱的一角照样露出半截卷轴。
心一下子平静了,闭一下眼睛。把包袱打开,拿起卷轴细细观摩。其实,它一点也不像它,两个卷轴;他也不像他,两个人。轻舒一口气,把画扔在桌上,负上包袱,转身离去。从此,我是胡家庄小姐,胡柠。
出了房门,我发现,我又悲剧了。此时天色已晚,客栈早已上锁,我站在大堂冲后院喊:“掌柜的,小二,来个人,我要出去。”
许久不见有人答话,再喊:“小二,小二……”
一个睡眼惺忪的小二从楼梯后走出来,迷迷糊糊道:“女侠,这是要……”
我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塞到他手里:“开门,我要出去。”
小二立即惊醒,看看银票,抬头看看我,抱怨道:“女侠,这是看你面善给你开门,下次可别这样了。”
我望着开门的小二白眼,那你还不是开了。违规就是违规,犯错就是犯错,找个理由就能好受些?
走出客栈,问道:“小二哥,再请问,齐镇怎么走?”
小二一副惊讶的表情:“女侠,那里有瘟疫,已经被封了。”
我点头:“就是那,怎么走。”
“出,出了镇子,往北面一直走,然后穿过树林,再顺着东边的路往前直走就能到。”小二带着不解答道。
照着小二的指示,一刻钟后,我站在了树林外。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树林,有些发怵。咽咽口水,把刀拔出横在胸前,向里面走去。
再半刻钟后,我站在树林外直喘气,身后还有飞起的鸟儿乱叫。真是恐怖,没被灵异事吓到,倒是被这些小鸟吓得要崩溃。
顺着东边的路略走片刻,便见到一座城池,城门紧闭,城外重兵把守。舒气,总算是到了。
还未靠近,就听前面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前面是谁?这里发生了瘟疫,已经封了,速速离去。”
我握握刀,装出虚弱的样子:“这位,这位将军,我月前,月前曾路过此镇。近日感到身体,身体不适,极有可能是被传上了,传上了……”
话未说完,就见这位将军怒气冲冲对身后喊:“聋了么?快开城门。”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齐镇,看着身后从外往里关上的城门,特有成就感。哼哼,夏无双,老娘就是进来了,怎么着吧。
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我决定往里面走走。一般在城门附近是有客栈的,只要找到客栈,就不愁找不到夏无双他们。
前面有人横躺在路边,我奇怪,乞丐?都八月中旬还在这种不避风不避雨的地方睡?摇摇头,决定送他几两银子,顺便问问路。
隔着五步远,打量一下,穿着还算周正的衣服。我喊道:“老丈……老丈……”如此叫了数声,丝毫不见回应。
我心中感到不对,但仍走近两步。顿时,全身如坠冰窖。发福的中年人,挺着肚子躺在那里,脸如金纸,又透着暗哑。全身的汗毛立起来,瘟疫已经猖獗到这个地步了么?
我不敢再看,转身向城里走去,找到客栈前,又见到三具尸体。人生很脆弱,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