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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

作者:君夭 | 分类:穿越 | 字数:56.2万

下:且南飞185 最后一次

书名:将女谋 作者:君夭 字数:3229 更新时间:2024-11-25 22:33:07

被赶上前来的丫鬟侍从问了许久,玉辞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间隙里,暗中吩咐亲信把外面的马车撤去便是。

因为,如今已经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他算计了全盘却漏了最后一环。

那就是——她不要他了。

心里又凉又空,还有那心口的伤受了凉,疼得钻心蚀骨。

玉辞颦了颦眉,看着来复命的亲信向他做了个手势——马车已经收了,他垂了眼,索性卸了力气,半瘫在椅子上。

可以,很好,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终究,还是不肯信他。

“回王爷,沂王爷找到了。”一个小厮匆匆忙忙跑到正厅里,此时此刻,玉竹正在一圈一圈地踱着步子。

玉竹的额头上已经惊出了薄汗,此时终于缓了口气:“找到了?在哪里?”

他心里发慌,刚刚得到了东风笑可能在的消息要详查,玉辞就再度离奇地没了踪影。

若不是现在找回来了,他当真要以为,玉辞又给东风笑劫跑了。

“他结一次婚,我便劫他一次,年年岁岁,分毫不少!直到再无女子敢嫁他!我便要看看,你们能防我到何时!”

当初,那个女子杀气骤现,上挑起嘴角来一字一句,话语里尽是凌厉和凶狠。

玉竹明白,东风笑是说到做到的人,她足足劫了玉辞两次,当真是分毫不少。

而东风笑的那句话,如今已然成了他的梦靥。

那小厮小心翼翼道:“回王爷,沂王爷说,他……只是想出去制把琴。”

玉竹闻言一愣,继而一个甩手:“琴?!琴!明天他就要成亲了,今天还想着琴!嗨!”

半晌,却又自言自语道:“也罢,也罢,他自幼就视琴如命,难怪了,罢了,罢了。”

“去看好了罢,出不起差错了。”

那小厮应了,忽而又俯身,轻声道:“王爷,您命小的们去查的……药房之事,有些结果了。”

玉竹一愣,继而颦眉道:“说来听听。”

那小厮压低了声音:“据说药房里,那日有一个顾姓的新来的丫鬟,拿错了药。”

玉竹凝眉:“顾姓的?你可是去瞧了?”

那小厮颔首:“回王爷,小的瞧过了。”

“如何模样?”

“身材高挑,身段不错,就是……面容平平无奇。”那小厮一边想一边描述着。

“高挑……模样不必讲,这一批丫鬟里不可能有好看的。”玉竹思量着,若是说身材高挑,没准还真是东风笑。

至于模样,心思深沉如玉竹,自然是能够看透乌查婼的小心思、小伎俩的。

“王爷,那下一步……”那小厮小心翼翼。

玉竹狠狠咬了牙——他早已恨东风笑入骨。

这个女子,几次三番乱了他的好事,几次三番险些要了他的命!

干脆就用蛊取了血,把她弄成个空壳子了事!

“没有下一步,今晚控制住,明日一早,用虫蛊直接做掉。”玉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哼,一字一句都咬着牙关发声。

“……是,小的遵命。”那小厮也被吓到了,愣了愣,忙不迭地点头。

王爷发怒,当真是可怕!

次日,沂王府门庭若市,繁华非常。

算起来,这也是第二次的红妆逶迤。

玉竹和武王爷乌查筠相互交谈、客套了几句,继而便相互比一个‘请’字,继而并排入了这大堂之中。

大堂里,红妆如火,殷红处处。

单单是为了这大堂,丫鬟和侍从们就忙活了一日一夜,如今他们都负手立在两旁,恭谨守礼,小心翼翼,分外齐整。

“之前的事,便当做是好事多磨罢。”武王看着玉竹面容有些紧张,不免笑着说道。

玉竹回过神来,一个拱手:“自然是的,婼儿小姐和辞儿,郎才女貌,般配无双,若不是因为此前歹人作祟,早已成了神仙眷侣,如今这典礼补完,也不算晚,倒是劳烦王爷费心了。”

武王一笑:“睿王爷也劳神不少,不过只要这二人和和乐乐,多忙活些,多架些小心,也是值得的。”

玉竹颔首,笑了笑回过头去。

直到一个小厮匆忙从侧边进来,小心地覆在玉竹耳边说了几句话,玉竹的面容终于放轻松了许多。

那个小厮说的是:“王爷,蛊毒已发作。”

玉竹心道——如此,东风笑这一次,绝不可能前来了。

终究还是他赢了。

他摆了摆手,继续正襟而立。

吉时将到。

那边,玉辞已经举步走到了正堂门口,而此时,门的另一侧,喜婆和陪嫁的丫鬟也已经接了披着红盖头的乌查婼下了车来。

这红色的嫁衣恰到好处,据说乃是武王爷寻遍南乔寻得的绣娘坊,有传言说,这些年来,新人若是穿着这坊间缝制的嫁衣成婚,势必会白头偕老。

而这坊间,七年只缝一次衣裳,十年才缝一次嫁衣,这里缝制的嫁衣没有丝毫可以瞧出来的针脚,更不必说线头,正所谓天衣无缝,天作之合,既是说衣裳,也是说新人。

而武王爷有多疼爱自家丫头,但是从这嫁衣上,也可见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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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皇上派来的靖王爷年过花甲,面上带笑,主持着仪式。

那边,喜婆已经端了喜盘来,那喜盘里是一朵怒放的红花。

玉辞垂眼瞧着这花儿,眼光却是颇为冷清,仿佛今日要成亲的不是他,要娶美娇娘的也不是他。

倒像是,他被喜欢的人丢开了一般,不同于其他新郎官,他脸上半分笑意都没有。

玉竹瞧着他这模样,又想起东风笑,心里不免生疑。

可是又松了口气——东风笑已死,玉辞也已经站在了大堂之上。

半个时辰后,木已成舟,不管他肯不肯,愿不愿,他都是有妇之夫,绝不可能再跟一个‘死人’发生任何事情。

此时,随着喜婆的牵引,玉辞和乌查婼已经各自牵了那喜花的一端,缓缓地、缓缓地向着大堂里走来。

玉竹面上的笑意更甚。

一对新人渐渐站定,而那边,锣鼓声、喇叭声也渐息。

靖王爷欢喜地看着这一对新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发话,却忽而只觉得有东西凌厉地飞来!

‘啪嚓!’

一声巨响!

正正地在那喜花上方的吊灯应声而落,在地面上砸了个稀碎!

而那连接喜花两边的缎带,也应声而断。

玉竹一凛眉,可陡然间却只见一柄短匕割破空气朝着他袭来,他一个激灵,挥手取了束在腰间的折扇,只听‘砰’的一声,手臂酸麻,却是终于挡了过去。

那边,靖王爷已经吓得躲到了大堂后的桌子下面,而武王爷则是抬手就将吓得发抖的乌查婼拽了过来。

而此时此刻,慌乱之中的人们,都没有瞧见,新郎唇角那浅浅的笑意。

玉辞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向那边嘈杂慌乱的人群,吓破了胆的人们一片混乱,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瞧见,一抹黑色的身影,高挑凌厉,如同大漠狼烟里的一柄寒枪,料峭地立在大堂正中。

那眉那眼那身形,何等的熟悉。

东风笑就这般立在正堂里,看着四下的宾客面带惊诧、乌查婼拽下了盖头来,美目发红,而武王已经开始唤着侍卫上前‘捉拿贼人’。

她垂了眼,沉了口气,忽而看向对面一袭红色衣衫的男子——玉辞。

一句话也不曾说,她只是默然抬起手来,探向他去。

她的眉眼里带着几分光,看着他的眉眼,他的面庞。

东风笑在心里暗暗想着。

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在红妆之夜,第二次在拜堂之时,第三次便是如今——连花球都不曾牵上。

俗话说,事不过三,可经历了种种事端,她这一次,已经不肯再硬抢他了。

倒是宁愿给他一个选择。

如若他肯随着她走,她便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酒话桑麻。

如若他不肯,她也自会潇潇洒洒,挥袖而去,保证从此这世间,玉辞的故事里,不再有东风笑三字。

“玉辞,最后一次。”东风笑不管别人,只是缓缓启口,却只是六个字。

玉辞却忽而扬唇笑了。

他几步走上前去,便这么抬起手来,紧紧地覆上了她的手。

他的大手温热,就这么紧紧地笼罩着东风笑冰凉的手。

东风笑眼眶一酸——她庆幸,这一早晨她不知犹豫了多少次,犹豫她究竟要不要来找他,她庆幸自己最终还是来了。

毕竟人生担不得如此多的错过。

东风笑无心理那周遭的喧嚣,抬手紧紧地拽着他,另一手挥起长枪来,就这么将众人挥开去,生生辟出一条逃走的道路。

后面,玉竹已经回过神来,咬牙切齿,急急地叫着,唤着人。

而东风笑却顾及不了这般多了,挥着长枪,拽着玉辞便出了这大堂去。

玉辞却是颦了颦眉——昨日他以为她不会来了,难得的冲动,竟是一口气把备好的马匹车辆都给去了。

如今想想,当真是气昏了头,他何时这般迷糊过?!

而东风笑在实战经验上,显然比玉辞要强上许多。

“小心着些。”东风笑低声嘱咐了一句,继而,瞅准一个小空当,倏忽间便运了内力,带着玉辞一跃上了房檐!

玉辞回过神来,也不必她继续拽着自己,随着她一路左弯右绕。

不得不承认,东风笑这一等功夫,当真是世所罕见。

这一路跑下来,便没有人能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