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
作者:君夭 | 分类:穿越 | 字数:5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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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且南飞171 不可说
王爷被别人伤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如今竟是想全力隐瞒?
这道理,这几个人都想不明白,可是思前想后,觉得身为属下,总归是不能违背主子的意思,便一直这么说的。
玉竹冷冷地看着这一众人,这种压迫感让人脊背发凉。
许久许久,侍卫首领的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罢了。”玉竹终于启口,继而拂袖转了身去。
“你们若是敢说假话,当心项上人头。”
他定了定神,又沉了口气:“以后……保护好你们主子,再有这等意外……”
“明白,小的们明白,势必竭尽全力保王爷无恙!”侍卫首领带着几个人就开始忙不迭地磕头保证。
玉竹颦了颦眉,也不回头,只是摆了摆手:“退下罢。”
那些侍从闻言,定了神,谢了王爷,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可玉竹的心里依旧很是怀疑。
这些侍从前往,并没有赶上正经的时候,去的时候,玉辞就已经被刺伤了。
可是……如果他没有记错,之前玉辞,分明是被劫走的。
当时玉辞派人告知他,说是武王来信,要补一起婚礼……
当时玉竹重伤未愈,又在急急忙忙地忙活蛊事,一来二去,迷迷糊糊便也应下——毕竟这一桩婚事,本就应该是结了的。
谁曾想到东风笑会突然出现在婚礼上,当着他的面劫走了玉辞,而玉竹后来偶然得知——那日将要同玉辞拜堂的女子,竟然不是乌查婼!
在他想要查明这件事的时候,又被告知说那个女子急病而亡,让他无从入手。
后来……玉辞还没找到,又从武王那便传来了乌查婼小姐找到了的消息。
再后来,他设的蛊竟被破了,其后玉辞也身受重伤,被他王府的侍卫救了回来。
玉竹回忆着这些事,只觉得理不清头绪,总觉得模模糊糊有个圈套,但是又说不分明,想也是无从入手。
而最诡异的莫过于那个蛊。
这个蛊,没有他出手,本来根本不可能被破除掉!
许久许久,直到里屋里一个医者急急忙忙走了出来,向着他行了一礼:“睿王爷。”
玉竹一愣,凛眉道:“如何?”
那医者恭敬道:“现在沂王爷已无大碍了,想来再过些时候就能醒来。”
玉竹松了一口气:“便好,劳烦。”
又凝眉问道:“可是留了方子?”
“回王爷,里面刘先生留了方子了,如今正在煎药。”
玉竹颔首:“好,便好。如今……可是方便进去瞧瞧。”
医者颔首:“方便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沂王爷身体也好着,本就有深厚的内力,王爷只需小心着莫要碰着伤口,便都无妨。”
玉竹看向里面的方向:“自然不会,那本王便去瞧瞧。”
玉竹举步走进那屋子里时,屋里被熏香拢得温暖祥和,玉辞闭着眼卧在榻上,衣襟已经被拢好,隐隐约约可以瞧见胸口的绷带。
玉竹颦了颦眉,他很想瞧瞧那伤口是怎样的,毕竟方才医者虽然同他交代过,可是他亲眼见到,只是短短一瞬间。
他举步入了屋子,那屋子里还小心翼翼看护着的医者们,便都匆匆忙忙要起身行礼。
“劳烦你们了,不必多礼。”玉竹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心下却想着,想要找个理由将这些医者遣开,这样他也好瞧瞧那是怎样的伤。
“伤口如何了?”玉竹颦了颦眉,几步走到塌前。
“回王爷,包扎好了。”那当前的刘先生小心翼翼。
玉竹颔首:“劳烦你了,却是说说,这究竟是怎样一处伤口,竟然能伤及性命。”
他算是清楚这个刘余的身份,乃是弃武从医,想来能看出来的东西比寻常医者要多,故而此次他点名让刘余主治。
刘余愣了一愣,继而低声道:“刘某愚见,刀口深入浅出,乃是陡然刺入,伤势错杂,乃是刀刃有晃动,显然是刺入后犹豫,刀口偏小但撕裂性强,怕是短匕所为;这刀上正袭前心一侧,极为接近,怕是王爷……不曾设防,不过……”
他定了定神,不知当不当说。
玉竹颦了颦眉:“但说无妨,将你的猜测说来。”
刘余咬了咬牙,低声道:“这事情……怕是矛盾,且恕小人想不分明,恐怕也说错了不少。”
玉竹看他一眼,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本王说过了,但所无妨,莫要支支吾吾的,对与不对,敬与不敬,此时都不会怪罪于你。”
那刘余松了口气:“回王爷,一来这一刀入势凛然,直对胸膛心口,看刀锋,怕是毫无花哨,直欲一击毙命,这一刀,恐怕是极想取了沂王爷性命。可是刀锋入了又开始犹豫晃动,最后也不曾深入到伤及心脉的地步,便草草收回,又是不想取他性命,这二者……怕是矛盾。”
玉竹闻言,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颦了眉。
是一个人想杀,又不想杀?
还是说……是中途有他人介入?
“好,劳烦了,药如何了?”玉竹想了一会子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战战兢兢的刘余。
“还有半个时辰便好。”刘余恭敬道。
“这剂量是如何?”
“回王爷,一次便是这一碗药和那边的那一个,这个主要是恢复身子的,虽然赶上天寒,王爷少流了些血,但是终究还是有些不足。那个针对的是沂王爷心口上的伤。”
“好,劳烦你们了,便去歇息罢。”玉竹颔首,语罢摆了摆手。
众位医者一愣——这么多人,王爷竟是都要遣下去?
不怕有什么意外没个照应。
于是或多或少都有迟疑。
玉竹撇他们一眼,沉声道:“本王本也在苍鹭学过些许医术,如今也能看护得来,本王只有这一个弟弟,这次也是委屈了他了,总归该尽些心了。”
那些医者闻言皆是称是,正要唯唯诺诺退下,却忽而发觉榻上有动静。
“沂王爷?”
尚且未走开去的刘余率先惊讶出声。
玉竹闻言一愣,继而回过头去,却见榻上之人已经睁开眼来,而玉竹最怕的莫过于他醒来,他明白,玉辞便是刚刚醒,看着迷迷糊糊,心里也是分外清楚的。
只能心下叹口气,实在是不巧,太不走运了。
“王爷醒了,王爷醒了!”那边,众位医者也是喜急。
“王爷的身体底子当真是好!这般伤势,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醒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刘余的瘦脸上满是笑容。
玉辞闻声,扬唇淡淡而笑:“谢过各位。”
玉竹方才回过神来,也转过身去瞧着他:“辞儿醒了便好,切莫乱动,好生歇息着。”
玉辞瞧了瞧他,点了点头。
玉竹一笑,转身摆了摆手:“多谢诸位了,且去王府里面领赏。”
那些医者一听,此番不仅保住了性命,竟还有赏赐,皆是心下欢喜,谢了恩便小心退了下去,一时间,这屋子里便只余这二位兄弟了。
玉竹笑笑,转身坐到一侧的椅上,低声道:“我瞧着这两副药,记着时间。”
玉辞循着他的目光浅浅瞥了一眼那两处药,颔首:“劳烦哥哥了。”
“辞儿同我,不必这般客气,哥哥只你这一个兄弟。”玉竹一边拿起小扇扑着药,一面轻笑道。
玉辞眸光闪了闪,不再言语。
“不过辞儿可肯同哥哥讲明,此次……为何会被伤成这幅样子,险些便要丢了性命。”玉竹侧过头去不瞧他,话语仿佛是轻描淡写。
“被人捅了一刀,如此。”玉辞平平淡淡,声音里只有一番波澜不惊。
玉竹颦了颦眉:“你的功夫我知晓,怎的就能被人捅上一刀,还是正中心口,辞儿,你可知道,这一刀再往里深入寸许,便可斩了你的心脉,如今,你的命怕已是不在了。”
玉辞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垂下眸子来,久久不言,自然,玉竹也瞧不见他眼里的那一丝无奈和浅浅的委屈。
都怪时间不巧,太不巧。
“你且说说,我虽不了解态势,但也记得,当初大婚之时,是东风笑劫走的你,你应当也认得她,这个女子危险得紧,你须得小心着。”玉竹启口说着。
玉辞抬眼瞧了瞧他,定了定神,低声道:“知晓了,不过此次,伤我的人不是她。”
玉竹一愣,面上再也掩饰不去惊诧之意——如果不是东风笑伤的玉辞,如今东风笑又在哪里?
他下意识地身形一凛——难不成,东风笑现在就乔装成了一个玉辞的侍从?
可是看玉辞的样子,是下定决心不肯多言的,玉竹咬了咬牙,生生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辞儿,有些事情,你不说可以不说,但是有一件事,须得同我讲明。”玉竹定了定神,忽而颦眉说着,语气凝重了不少。
“兄长请讲。”
“辞儿可还记得,当初即将是第二次婚礼的时候,你是如何同我讲的?你说的是乌查婼小姐已经被寻了回来,如今是补一场婚礼,可是后来我偶然发现,那女子似乎并不是婼儿小姐,并且前些天才传来消息,说是武王寻回了爱女,你且说说,这事情如何解释?”玉竹瞧着他,一字一句有咄咄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