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三生缘
作者:瀚海凡涛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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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别境
众人听见有人呼喊“师兄”,连忙抬头观看。看清来人,胖尊者和广力菩萨连忙上前跪拜:“师傅......”天空中端坐云中的正是圣檀功德佛,佛边立着一位金身罗汉,乃是西行的沙和尚,刚才叫“师兄”的正是金身的罗汉。胖尊者道:“师傅!这霄云不听话,自己跑到冻人台去了,结果那妮子....就被抓走了。”空中的功德佛叹道:“哎!劫数!劫数而已!霄云!”此刻,霄云也忍着伤痛上前应道:“师祖!求师祖指点!”功德佛看到霄云伤痛,心中难过,他缓声言道:“我此来正是告诉你殇离别境的去处。你们仔细听着,这殇离别境不在天,不在地。乃是多情人薄情地,离别伤情的所在。你手握张姑娘的玉,它便会告诉你别境的所在。只是,你此去凶险异常,你千万小心小心!”霄云有了指点,心中不尽感激,边点头边说道:“是!师祖!我去渡劫了,此去必定把张小鱼和满月儿救出来!”霄云站起身对众人说道:“诸位,我去了。”霄云言罢转变便要走,云中功德佛连忙拦住霄云,又连声呼唤徒弟:“徒弟,悟能、悟净,你们三兄弟随他去吧!也好有个帮手。”百草上前道:“无量那个天尊!我也随你去!多一个多一个帮手!”霄云又对众人感激不提,几人起身告离了功德佛出万芳岛远去。此时,悟痴才上前温柔地笑道:“功德佛!您远来,恕弟子未曾远迎,请佛屋中休息!”悟痴自跟随申公豹道长之后,也没怎么见过仙神。一来悟痴辈分低位,二来申道长又少有朋友,他从没见过功德佛如此高的上仙,所以多少有些激动。云中的功德佛道:“不必,我回牡丹谷等他们。有劳这位师傅,等他们回来转告众人我的去处。”悟痴道:“阿弥陀佛!我必定转告他们,请功德佛放心!”功德佛云中转身要走,只听身后一个女子喊道:“功德佛!你还记得陷空山无底洞中,桃林中石亭前的红烛夜吗?”功德佛身子猛然一震,急回头仔细看地上以为身着白衣的美艳夫人,只见她人面桃花,双眼含情带泪。功德佛落下云头,走到素袄夫人面前又上下打量后,才问道:“你是地涌夫人?”那女子含泪道:“正是小女子。”功德佛道:“哎......!好!放下屠刀便就是立地成佛了!”素袄夫人道:“放得下的是刀,放不下的是心哩!”这佛哑了半晌,也说不一句话。
霄云领着众人来到空中,手中狠狠地握着那玉。说来奇怪,霄云在空中四下转了转,不论东方,南方、西方,这玉都没有反应,唯有霄云冲向北方的时候,这玉就放出绿光,隔着霄云的手也可看到幽幽的绿光。百草上前对着霄云和众人说:“咱们不必耽误了,赶紧往北去救人!”霄云点头又领着众人往北来,直穿过冰山、雪峰,来到极北之端。一个如五彩绸段做的巨大的帐幕,在空中招展,足足占了半个天际,也挡住了众人的去路,胖尊者道:“想必是这里。”金身罗汉道:“霄云!从此便是凶险的地方,你要记得功德佛的话,小心从事才好,不可心急。”霄云答到:“是,有劳师叔,有劳各位前辈!”百草道:“无量那个天尊!这里没有外人,少来客套!赶快把!”他说完一个健步窜入了五彩帐幕中没了踪影,霄云见此情景,也忙跟百草道人进了帐幕。
一行五人都进入了别境,眼所见处一派荒凉的景色。
西风萧瑟沙乌天,
残垣断壁杳炊烟,
草瓦夕阳枯庙边,
昏鸦呜鸣古木前。
众人见如此苍凉的景色,心中不由得感慨。本想着“殇情别境”称呼别致优雅,可没想到它如此凄凉。只见眼前尽是黄沙,冷风扬起沙土,遮住了残阳下不多的光,一股阴霾之气油然而生。四面沙丘环抱,只有眼前的一片空旷的黄土地,脚下一个蜿蜒的石路铺到一座破败的庙宇前。众人见没有别的去处,就顺着石路向古庙走去。他们来到庙前才发现这庙宇这是破败,因为常年失修、又经历风沙的侵蚀,外面已经破败不堪。庙门上挂着一块已经干裂的匾额,隐隐约约看出“五帝庙”三个字。胖尊者悄悄付下身子小声地问百草道人:“阿弥陀佛!前辈,你认得这个庙吗?”小胖子百草摸了模两撇小黑胡子道:“无量那个天尊!听说上古时候,天上乃是五位天帝共治三界,乃是伏羲、炎帝、黄帝、少昊、颛顼。想必这里供奉必定是供奉这五位上圣。”胖尊者道:“阿弥陀佛!只知道玉帝前有天帝,还不知道天帝共有五位?”一旁金身罗汉忙上前道:“阿弥陀佛!二师兄,是非之地,师兄慎言!”胖尊者一听忙念了两声佛道:“祸从口出,口快了,口快了!莫怪!莫怪!”广力道:“师兄!前辈!我们进去吗?”胖尊者道:“这个庙不下几万年了,谁知里面积了多少是非,我们还是绕道而行的好!”“嘿~!”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屋内中传出,“这掌管十万天兵的大元帅,怎么如此胆小?”破旧的庙门打开,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衣老者。说是老者也是众人从说话的声音中猜测,因为此人脸上带着面具,又有黑袍上的大帽遮住了多半张脸,所以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也只好猜测而已。黑袍人又说道:“怎么?西天的取经人能进他那大雷音寺,就入不得我这五帝庙了?还有这三生石畔的草儿,看不上这小庙吗?”几人知道此人深不可测,便都不敢说话,还是胖尊者机敏上前忙圆滑道:“阿弥陀佛!上神莫怪,小仙不知是有高人在此,嘿嘿!请上神大人不必计较。再说有上神在此,我等也不敢误闯宝地不是?”那黑袍人趾高气昂道:“如若我请诸位进来,诸位如何?”胖尊者忙道:“阿弥陀佛!那我们自然要叨扰上神了!”那黑袍人让开门,众人鱼贯而入,唯有霄云心中担心张小鱼,怕耽误了时间。他独自地站在原地,迟疑着不想进去。黑袍人笑道:“怎么你这小龙不想进来?”胖尊者忙奔出屋来,拉着霄云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先进来说话,一会儿这无头的老儿自然给你指路。”霄云不解地问:“他知道小鱼的去处?”胖尊者也不理他只是愣愣地把他领进屋来。
霄云被拉进屋才发现,这庙外破败,可屋内到时十分的干净。庙堂中央放着一个蒲团,想必是跪拜所用,其后是一张长条香案,香案上摆放着香炉供奉墙上挂着的五位神仙的画像。果然就是上古五位天帝。香案两旁各有一个顶梁柱,其上挂着一副对子。上联写到“五帝掌天共议万物”,下联写着“三族一界勿论尊卑”,横梁上挂着“情司万物”四个大字。
看到这幅对联,百草道人却乐得拍起巴掌道:“好联!好联!好一个情司万物!此联所言所思之事不是凡夫走卒所能企及。”胖尊者道:“阿弥陀佛!世道炎凉!一个不染红尘的道士,见了高人也拍马屁!”百草道人怒道:“无量那个天尊!你骂谁?”胖尊者道:“前辈,我几时骂人?只是出家人不打诳语。”百草骂道:“你个囊夯的吃货,及时轮到你骂我?我只是见了好联,不由得赞叹!想你这个痴货只想着自己的小心思!”胖尊者道:“莫要学那猴子骂人!圣人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尊了圣人教化而已。”“哈哈哈!”那黑袍人仰天大笑,打断了两人的嬉闹,他笑罢言道:“好个伶牙俐齿的猪八戒。俗语道:人不可貌相。你面似憨厚之人,心中未必不锦绣?”胖尊者笑道:“阿弥陀佛!全当上神夸我!”胖尊者身后金身罗汉上前劝说胖尊者道:“师兄!上神请我们进来必有话吩咐,不要耍笑,还是听上仙吩咐!”胖尊者觉得罗汉说的有理,忙对黑袍人道:“上仙见谅!全是俗人,没有深浅的主儿。还请上仙示下!”黑袍人见没人再敢耍闹,反倒觉得无趣,便冷声问道:“只有你们几人来?”胖尊者回答:“是!只是我们!不知上神还想谁来?”黑袍人反问道:“我想谁来,你不知道?”胖尊者笑道:“她在娘娘处,上神有事可去女娲娘娘处寻她!”黑袍人冷哼一声,他见众人都不说话,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香案前上了一炷香后,对着五位神像深失了一礼。他又转头对着众人问道:“可认识这五位天帝?”百草道人道:“无量那个天尊!认得啊!首位是天帝伏羲、二位是天帝少昊,三位神农就是炎帝,四位是颛顼,中央的是轩辕黄帝。”黑袍人笑道:“好!好!既如此,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般?”胖尊者支吾起来到:“嗯嗯!这个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上神得罪了轩辕黄帝。其他不知!”百草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胖尊者,直白地说道:“上神看不惯轩辕黄帝欺压神农氏,便被轩辕黄帝斩首,你的头被藏于常羊山。前辈不屈,又化乳为眼,化脐为口,向天怒吼。可惜天不随人愿,前辈还是被轩辕黄帝所囚。”黑袍人笑着指了指百草道人说:“还是草儿说话痛快”他又指了指胖尊者道:“不像这个胖和尚圆滑世故!不错!正是如此,那你们可知我为什么与轩辕黄帝一战吗?”众人皆不语,这黑袍人喃喃地说:“你们不知道!天下也不知道!他轩辕黄帝欺我炎帝年老,也不尊五帝共议天下之规,还有心独尊人道,他以为独尊了人族,他轩辕就能一统三界?他以为创了这‘殇离别境’就困住我了?嘿…!没有道祖,你轩辕怎么统领三界?没有三清怎么…。”此刻这金身的罗汉也已经是一身的虚汗浸透脊背,他忙上前道:“上神,您乃是上古的大神,而我等微末之仙,不能与您相比,这前朝往往,不关我们的事啊!”黑袍人正说得兴起却被金身罗汉打断,觉得败了兴致,哼了一声道:“哼!无趣!无趣!……。那个小龙,我和你做个买卖如何?”霄云正听得出神,冷不防被黑袍人叫到,就是一个机灵,匆忙答道:“啊!?上神什么吩咐?”黑袍人道:“诶~!不是吩咐!是个买卖!小龙你做不做?”胖尊者道:“不知上神要和小侄子做什么买卖?”黑袍人呵道:“我与这小龙做买卖你不必插嘴!小龙,我要你手中的玉来换那张小鱼的藏身处,你换不换?”“换,换,上神,张小鱼在哪?”霄云急忙上前两步,来到黑袍人面前问道。那黑袍人道:“诶?先把玉给我,我就告诉你!”霄云想了想,又看了看胖尊者,才将玉坠双手奉上。黑袍人单手夺过玉看了看,又攥在手心里道:“张姑娘在沙丘后北行百里的枫林中,林中有一个情冢,她就在那里!你救她去吧!”霄云听了急拱手称谢,便忙转身要走,又被黑袍人叫住。黑袍人叹道:“嘿!好急的小龙,你先慢来,有话说在前面。这林中有一套大阵法,共计十道关口。你入得情冢需要闯五道关,你出得阵来又要闯五阵。小龙你可小心了,小心你的性命!”黑袍人说罢,转身消失在众人面前。霄云凝眉自语:“既来之,则安之!”,他猛抬头对众人说:“众位!有劳大家跟我往天地阵走一遭,定要救小鱼出来!”众人这才出了五帝庙,行了百里来到枫林前。
只见无边的红林又如血海,这赤火般枫林中透着重重杀气。百草嘱咐众人道:“这里应该就是枫林了,里面应该就是那人说的大阵,大家小心谨慎!”一众人点头应承后,才走入了火炎炎的红魔林中。
众人进入红枫林没有几步,只见道边上的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碑。百草道人上前念道:“恩情十阵,前有五恩,后有五情。难管神、鬼,不论佛、仙。拜过五恩才算通理,闯过五情才算懂情。无量那个天尊!好厉害!好厉害!”胖尊者道:“前辈!少啰嗦,赶紧进去见识见识,什么叫恩情阵哩!”金身罗汉道:“阿弥陀佛!看石碑所写好大的口气,大家千万小心!”胖尊者才对广力菩萨道:“你看好霄云小子!不然不好交代哩!”广力点头,又随着众人又往里走。突然见到两颗奇怪的枫树,树干都向着路中央斜着,树上的树杈都向着对方申去,并交织在一起,好似一对兄弟不舍得分开似得,由此便形成了一道拱门。只见拱门上一幅对联:覆之载之恩泽万物,温之暖之情满世间。中间是四个大字:天地恩情。众人看着拱门上的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何人闯阵?”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人在里面说话,踌蹴一阵才小心翼翼走入拱门。入的拱门先是一阵黄沙眯眼,百草、胖尊者、广力等人都用袖子遮住眼睛,蹒跚着前行。众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黄沙才渐渐地停了下来。众人正抖着身上的黄沙,只听胖尊者道:“阿弥陀佛!臭臭!好臭的味道!”此刻广力菩萨也道:“是!好臭的味道,好似是臭水!”霄云指着前面道:“可不臭水!你们看!”众人才看到眼前是一条臭河,河内污水横流,乌黑的河面上不时有或大或小的气泡翻出,还飘着死鱼烂虾等物散发着一股股的臭气。河面上还弥漫着层层诡异的雾气,细细闻之一有股酸辣之气。
几人看着眼前的令人作呕的景色,心中不禁有些厌烦。忽听得一个老者声音高声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是西去的高僧。怎么不去享受成仙的大道,来到我的阵来干什么?”此刻,众人才发现原来阴霾中坐着一位老者,一身的破衣烂衫泛着绿色,满是补丁的披风带着的帽子遮住了老者的脸,只能看见干巴巴、粘连着的花白胡子,远远看好似一快枯朽的木头长满了苔藓。金身罗汉凑到胖尊者面前低声问道:“阿弥陀佛!又是熟人?”胖尊者道:“阿弥陀佛!恐怕又是熟人!”金身罗汉微微一叹,低头不语了。这广利菩萨高声道:“怕他怎地?哪来的老头?在此装神弄鬼?”只听老者笑道:“嘿嘿!三位圣僧,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想当初荆棘岭上木仙庵中的老树,你们可曾记得?”胖尊者听到“荆棘岭”不由得想起当初百里荆棘,好似又刺到自己的身上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不由得扭动了一下身子。广利菩萨狐疑地问道:“两位师兄!这荆棘岭的老树你们可曾记得?”金身罗汉依旧低头不语,胖尊者道:“记得,当初四棵老树跟师父对诗哩!”胖尊者摇摇头,上前问道:“不知老先生是哪位?”哪破衣烂衫的老者道:“孤直公是也!”胖尊者笑道:“呵呵!阿弥陀佛!先生气节高雅,斗寒傲雪、坚毅挺拔,乃百木之长,素为正气不朽而闻名,先生何以在此阻挡我等去路?”那孤直公道:“诶?不是圣僧等人来闯我的阵,怎么就变成我阻挡诸位的去路呢?”胖尊者笑道:“是!是我唐突了!可是我们此来为的是救人,还望先生给我们一二方便!”孤直公轻轻摆手道:“上仙差已,既来之则安之!怎么就要走,来看看我的阵再走不迟。”广力菩萨道:“老妖怪不愿善了?定要我们出手才肯罢休?”孤直公冷声道:“你们兄弟,毁了木仙庵,推到了我们兄弟姐妹,现在来了也不提旧事,我不怨你。只是进了这阵就不可轻易出去了。”那孤直公看了看众人继续说:“你张口闭口的妖怪,怎么我就妖怪,诸位难道不是吗?诸位前世今生不都是妖么?怎么就如此看不起妖。”这孤直公又笑道:“嘿嘿!再说妖怎么了?这妖自开天来就有,我们尊天地之道,不敢违背,随而大兴。可当初封神一战,毁我妖族之兴,而立人类为天地为领长,可如今你看看这天地,你看看这穷山恶!这是否违天道而行呢?再者说,别人不解我们,你们师徒最应该理解。正是封神中的有人,看不惯天地所为,才有了你们师弟的西行耳。这天上…。”金身罗汉突然上前呵斥道:“少要胡说,看招!”罗汉上前举起手就打,胖尊者也随他着上前抡起耙子。孤直公看两人来势汹汹,急举手挥长袖。一阵恶风也不知从和地方吹来,卷起地上的黄沙和空中霾气吹向众人,一股酸臭呛得两人停原地捂住口鼻。霄云也用手护住鼻口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九曲黄河阵不成?”百草道:“无量那个天尊!这不是九曲黄河阵,是世人做的孽而已。”那百草也不捂住口鼻,只是上前将双手插入地上,口中默默念咒。不多时,地上骤然长出了野草。随后疯狂地生长,随着狂草窜出黄沙渐渐地消失了,空中阴霾也渐渐消散,只是剩下狂风在空中无力地怒吼。孤直公笑道:“好好!狂风知劲草!骤雨唤晴空!”这老头说完,天上骤然汇聚乌云,转瞬暴雨泼洒而下,狂风把地上新长出青草吹弯了腰。又有雨点打到草上,将哀哀青草打得更低了,且酸雨将青草腐蚀的斑斑枯黄。虽有酸雨狂风的摧残,青草的叶子也枯黄衰落,但青草长势更猛,转眼间青草已经窜得与人齐高。此刻霄云化作一条银龙翔腾在乌云中,犹如一长剑,割裂开乌云,将暴风雨驱散。
雨过天晴,这伤情别境中一片新绿。阴霾被驱散,狂风已停,黄沙被绿油油的青草覆盖。孤直公笑道:“天地仁厚,尔等对天地不仁,可天地对汝等轻宽。”百草道人将手从土中收了回来,从身上摸出一个鸡腿,想要吃一口,可是想了想又将鸡腿放回怀里,对着孤直公道:“无量那个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万物自有天数而已,当兴者不可衰,该落者自然难盛。”孤直公叹道:“唉!我妖类最尊天地,天道如此,我不可违也,诸位请!”此刻,穷山恶水消失,留下的只是层层的红海中一颗高直的青松绿柏。百草对着绿柏施了一礼,往下一关走去。霄云收了法身,随着众人出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