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偕老乱君心
作者:闲扫落花看云归 | 分类:言情 | 字数: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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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余容出事
余容跪坐在地上抱着自己打颤,她觉得她现在好冷好冷,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又觉得好热。忽冷忽热的余容有些受不了了,若是有人看见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吧,只见余容一半的身子结满了寒霜一半的身子红的发紫,两边交接的地方不断的发出嗤嗤的声音。
两边像是在争夺地盘,不停的想要把对面侵占,余容她现在很痛苦,她虽然不怕冷热,可是这种作用在魂魄上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不仅如此,余容要是还有力气去内视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妖丹也是这样的状况,一半结着冰霜,一半像是岩浆似得快化了,余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也没办法再去思考了,她现在必须得保持她的灵台清明,否则她也许就会就此烟消云散也说不定,她知道她必须想办法让自己挺过去。
余容艰难的移动她结满冰霜被冻的僵硬的脖子,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来缓解她的痛苦,她看见被放在了薄纱围屏后的浴桶,蓦地有一瞬间的清醒,她想她也许找到办法了。
余容踉踉跄跄的爬走到浴桶的旁边,途中撞到了摆在浴桶旁边架子上放澡豆的盒子,一直等在门外听后差遣的丫鬟们听到了着声音,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站在最前的一个丫鬟显然是这些小丫鬟里面身份最高的,不过这个丫鬟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是余容的贴身大丫鬟,在余容那天敬茶的时候就被付氏给了她,余容那时候也不怎么喜欢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走动,就给了个红怜的名字随便让她干些什么去了。
红怜在听到门里传来的动静她也有些着急,她刚刚来到这个府里就被提成了一等大丫鬟派到了夫人的身边,虽说是大丫鬟可是她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现在这个情况她到底要不要进去?犹豫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现在门口问问吧。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忙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需要奴婢进去收拾么?”她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又提声问了一遍,她想可能是她刚刚声音太小夫人没听到也说不定,要是这一边夫人还是没有回答她就进去吧:“夫人?可需要奴婢进去收拾?”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听到声音,正推开了一点点的门打算进去的时候,就从门里面传来了余容声音:“不必了,不喜欢被伺候。过会我睡一会儿。”
红怜在门外听着这有些慵懒无力的声音心想许是刚刚夫人在浴桶里泡着泡的太舒服了有些晃神吧,掩上被推开的门,红怜回到了之前自己站的地方。剩下的丫鬟们虽听到余容说不用伺候了,却都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外,等什么时候余容传唤了,她们再进去。
红怜捧着手上放着衣物的托盘默默的走神,她怎么觉得刚刚夫人的声音有些奇怪呢?红怜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走,在背地里议论主子是万万要不得的事,哪怕是心里想想也不可以!大概…也是可以的…吧?有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了红怜的裙角,也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向着远方扩散……
余容在模糊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那一瞬间她就努力的想要听清它,她想保持自己清醒,师傅说过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不清醒。后来那道声音又消失不见了,余容就这么打算放弃去捕捉那道声音的时候,那道声音有响了起来,这次比上次的要清晰许多,好像是她的那个什么大丫鬟,好像是叫红怜来着的,她说什么?她要进来?!不!不!不能!不能让她进来!余容的脑子里有着六个醒目的打字,不能让她进来!那瞬间余容有了些力气,她也听到了隐隐的推门声,定定神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被一下子听出破绽,她对门外的红怜说不需要伺候,后面她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她又开始迷糊了,她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只希望不要有人在这个时候进来,最后,她听到了掩门声,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远在昆山的徒梓,抬起头嗅了嗅空中那有些飘忽不定的香味,好像在确定什么,然后她立刻打开手中从师尊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弄出来的飞帕上的禁止,向着虚阳子的所在地飞去,她也不管在虚阳子知道她偷东西后有什么反应了,现在她只知道余容出事了!她必须快点去告诉她的师尊!她也不知道告诉她师尊后她的师尊会不会去救余容,但是她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告诉她只要她告诉了师尊,那么余容她就有救了!
虚阳子在徒梓还没有到他面前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只是也不知道徒梓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些着急忙慌的?“师尊——!您一定要救救余容!”老远的徒梓就看见了她家的师尊,再一看见她家师尊后,她就喊了起来,也不管虚阳子是不是听得清。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余容现在很危险,再不快点余容就会不见。虚阳子接住从老远的地方就往他这里扑的徒梓,然后抱住。徒梓再虚阳子的怀里顾不上好好的把自己之前因为着急而岔的气给顺回来,就向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虚阳子看着徒梓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好像他不答应她马上就哭出来一样,其实不管虚阳子答不答应徒梓都快哭了,她现在觉得特别难受,好像有什么在生生的拉扯她的魂魄,好像要吞噬她一样,虽然不是真的有什么在吞噬她,但是她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她也知道这个感觉得主人是谁,那个主人就是生死不知的余容。虚阳子看见徒梓那么痛苦,也知道有什么事超出了他所知道的。
他掐了一个决,把刚刚徒梓说的一切整理了一下,传给了那个离余容最近也最远的人。虚阳子看着徒梓痛苦的在他的怀里打滚,却也没有办法给她缓解,只希望那个人能快点赶到吧。
远在仙界天庚峰的某人,睁开了千万年来不曾睁开的眼,好像看见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然后那双眼又闭上了,好像和以往没有睁开过一样。
天庚峰上禁地里一朵不知在此地扎根了多久苟延残喘即将失去生机的的花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静悄悄的恢复了一点生机,不,也许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黑蛇师兄,我就快消失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化形的时候是个女子,好不好?”杏九趴在一条黑色的巨蟒身边,气丝若游。杏九快要没有力气睁开眼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快要到头了,也不知道像她这样的还会不会有轮回还会不会有下辈子?算了,算了,她已经不想要再轮回了,轮回了这么多次已经够了……
黑蟒看着眼前渐渐变淡的身影,淡淡的说:“我说过,世上的和尚没一个好东西。”杏九听到她黑蛇师兄的话,只是笑,眼里带着解脱和怜悯。
这是杏九在彻底消散前给黑蟒的最后一个眼神,她的黑蛇师兄啊,苦杏来找你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啊……不过我这么难过也得找一个垫背的陪我一起难过啊?你说是不是?黑蛇哥哥?黑蟒看见杏九的唇形,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苦涩的味道,那感觉比喝下满满一坛子的雄黄酒还要痛苦。
“我们都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这次杏九她算是熬到头了,下次我也能解脱了,你说是不是呢?黑师兄?虽然我和那个丫头一直觉得你是黑师姐来的。”云莲从杏九身后的花池里走了出来,把杏九散落一地的衣物收拢了起来,转头看着一直守在那个入口的黑蟒,黑蟒也看着她,云莲败下阵来,把手里那颗杏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交了出去“其实你可以收起来的,反正也不差她那么一个,不是么?”黑蟒听着云莲的话犹豫了还一会儿,可还是把那颗珠子狠狠地扔进了那个入口。云莲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这个有着许多无奈的地方,曾经这里是他们这些人或者说是妖仙的信仰之地。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需要了一个守门人?可能一开始就有吧,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你恨过么。”黑蟒看着那个有些单薄的背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云莲顿住了脚步,声音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只是黑蟒看见的是背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哭是笑。
“呵呵~当初我们每个人都这么问过你,现在轮到你来问了么……”云莲的声音有些飘忽,再次开口的时候那一丝丝的飘忽就消失了“恨么?没有人教会过我们什么是恨啊,所以怎么会恨呢?只有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我们才会记起一切,其实以前和那个丫头相处的时候很愉快啊,不是么?那么,我为什么要恨?我们为什么会恨?为什么呢……”云莲的声音低了下去,也许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吧,最后云莲笑了笑“世间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弄明白那些为什么是为什么呢?”
黑蟒看着云莲远去的背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把原本紧紧盘在入口的身子再一次的盘紧了一些。他和他们都一样,现在他只是一个守门人,他的职责也只是守好这个入口而已,本来他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如不是那个人,那么现在也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所以啊,有什么好恨的呢?又为什么要恨呢?为什么呢?不为什么啊……云莲和黑蟒也许是这天庚峰上看的最明白也最清醒的人了,剩下的人啊,不是不明白,只是懒得去想明白了吧,他们已经习惯了,习惯这一次又一次有些相同或者不同的轮回了,或许不是轮回,只是重复他们曾经做过的一切,一次又一次……
天庚峰还是和以前一样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景色怡人……
念尘在收到虚阳子给的消息后,有一瞬的愣怔,偏离了么......念尘拿起虚阳子随着消息一起带来的隐身符离开了小院,匆匆赶向暗流涌动的付府。余容躺在浴桶里,一动不动,生死不知。整张脸都被冻的发紫发黑,而浴桶里的水也被蒸发的差不多了,虽然这离红怜请示的时间还不到一盏茶,但余容的身形却有些模糊,像是要消散了一样,但是没过一会儿,又重新凝实,然后再一次的逸散凝实。
虚阳子徒梓不在有什么大动静后,把她放在了碧桓石上面,让她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密室取出了回溯镜。虚阳子看着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到的镜子,喃喃低语“果然啊……”九歌,这次怕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