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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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营救
苏苓眼下哪里还管得着这小贼反成了敌军的迷魂药, 牵了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道:“我去救他。”
李靖:“将军!此去龙潭虎穴,您孤身一人犯险,怕是有去无回。”
马银平:“可若是再起战事, 一时分不出高下, 也救不回人啊。”
李靖:“不若再等等……”
苏苓捏紧缰绳:“等?”
杨帅突得想起一件事, 又不知该不该说:“张大人之前对我说, 若他牺牲了, 让将军不必在意,只管带军直踏他铁蹄百万。我当时只道是笑言,张大人在城里好好的怎么会牺牲……没想到……”
又是这样……自作主张, 自作自受。
从牢里出来如是,随军北上如是, 如今又自以为是的做了她的替身。
以为自己是什么?
苏苓又气又急, 心中竟还有隐隐的难过:“我等不了。”
三人还要再劝, 一幸灾乐祸的男声插入。
“等不了就对了,这个张弦月瘦马叽叽的, 看着没什么用,还挺清楚形势。别看那十三皇子傻子一样的,他们戎族可不会对俘虏手软的。尤其还抓错了人,他要是硬气点还好,不要出卖我们, 兴许能留个全尸。”
苏苓抬头一看, 樊城靠在一辆战车边, 悠哉悠哉的。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们会……怎么对他?”
樊城轻启唇, 残忍的说:“他们折磨俘虏的法子多了, 十大酷刑,比我们有过之无不及。”
苏苓一听, 飞身上马。
“等等!要去也等天黑了再去,现在去当活靶子吗?”樊城毒舌,“你们两口子真是奇怪,一个只有脑子,一个完全没脑子。”
苏苓才不在意他的嘲讽和打击,觉得有理,就差人为她准备一套夜行的黑衣。
“准备两套吧,”见苏苓不解的看自己,樊城解释,“我和你同去。”
“你?”不止苏苓,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怀疑。
“干什么这么看我?虽然在朝堂上我们分属两党,是死敌,可是国家大义上,我不会以公谋私。本将军与戎族在这边界对抗数年,保家卫国,还不至于与他们沆瀣一气为祸同僚。”
他说的漫不经心,偏就是能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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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苓点点头:“好。”
她现在也急需一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也许这个樊将军……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他们这边已经决定了救援,戎族大帐内却炸了锅。
阿诺亚踩着地上五花大绑的男人道:“哈提提,我的眼睛有没有毛病,这是个男人吧?只是长得像女人了一些……这是个男人吧?”
哈提提眉头一挑,感觉事情不太妙:“没看错……”
怎么会呢?如此精确的情报系统,如此缜密的计划,怎么会抓错人呢?
阿诺亚发飙,踹的脚底下的人闷哼了几声:“格老子的,老子要一个壮硕的男人!老天非要给我一个壮硕的女人!女人就女人吧……看习惯了还挺带劲的,格老子的也就接受了!现在老子想把这个女人掳回来,老天又给了我一个娘们唧唧的男人!”
日了TM的大黄狗!
哈提提不知如何安慰他,假装看自己的新鹅毛扇:“命途多舛、命途多舛。”
阿诺亚狠狠地捏了一把被缚的男人下巴:“其实……这小脸蛋还不错,我三哥最好这口。可惜老子最讨厌娘娘腔……”
谁让你自己就是个娘娘“腔”呢……哈提提闭眼装木偶人。
“送给我三哥吧,正巧他今年生辰我还没有准备礼物。一个异域风情的周谟美男……他肯定喜欢。”
哈提提立马睁开了少年独有的圆圆眼:“不行!此人识破了我们的计划,在敌军中一定是军师一类的角色,留不得他的命。”
“是吗……”阿诺亚一听来了精神,两手一合娇声道:“上刑啊,我喜欢。”
说着阴恻恻的一脸刺激的盯着地下寡语少言的男人:“绑起来。”
戎族营帐内,有一处堆得乱七八糟的杂物营,已废弃很久不用,今日却一反常态的燃起炉火,在蒙蒙黑的黄昏里如星星之火,闪闪烁烁。
账内光线昏暗,地上堆满了形形色色的铁制刑具。
烧红的烙铁正往绑在木架上的“俘虏”腹上招呼。
而那人就跟半死了一样,疼到极致才哼哼几声,仿佛那焦滋滋的皮肉不是自己的。
世上真有没啥痛觉的人吗,可能有吧……但绝不是眼前这人。
阿诺亚佩服这娘娘腔的忍功,竟让他一点快感也寻不到。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重新烧红了烙铁,感觉自己所剩不多的耐心快要没了。
张弦月脸色灰败,周身的皮肉没有一处是好的,张嘴气多于声:“我是……”
阿诺亚凑近:“什么?”
“我是……”张弦月忽得嘴角扬起来,喷出一口血沫,眼睛乌沉沉的:“我是……你爸爸!”
阿诺亚眼疾手快躲开了,眼睛一眯,手中的烙铁翻了个带刺儿的面,朝他肚子上一按:“爸爸?”
“啊——”这一下穿破皮肉扎到骨头的疼痛激的张弦月深抽一口气,猛烈挣扎起来,铐着铁链的手脚处都被磨破。
听这声音就知道,男人正在遭受常人不能承受之折磨。
血从他腹部汩汩流出,侵湿了破破烂烂的盔甲,侵染了本来已干涸的血痂。许是因失血过多,又像是痛到极致无法承受,总之,他晕过去了。
“想不到这娘娘腔还挺硬气的。”阿诺亚眼神示意一旁的士兵用冷水将他泼醒,忽然心情好的怪笑起来,“这种嘴紧的往往是有东西可吐的,直接杀了确实可惜。”
待张弦月感到周身火辣辣的噬骨痛与冰冷刺骨一起折磨他已然破损不堪的神经时,睁开眼屋内已然换了个“新人。”
一个绑着头巾的少年裹着厚厚的皮草,举着一把花花绿绿的羽扇,颇有风度的摇来摇去,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看他的表情自有一种决胜千里之外的气度和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然而在张弦月看来,他这身打扮真的很……难以言喻。
“你醒了。”少年扯了一个让人没有防备的笑容,“看你年纪轻轻,难道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可惜啊,可惜啊,英才易早逝,栋梁总多难。”
见张弦月无甚反应,他亲自递了一杯水送到他嘴边,殷勤的喂给他:“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计划的?之前没有见过你……你不是编制内的人?”
“要在很短的时间换上与苏将军相同的行头,这不太可能。可是若说你早有察觉防备,我又不太信……”
温水流过喉咙,让张弦月脑内的神经舒缓了一点点,却还是没有一点喝了水好说话的意思,俨然一副暴力也不配合的模样。
难啃的硬骨头。
“其实吧……我对你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哈提提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言语里还藏着更大颗的,“只要你肯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可以求求阿诺亚皇子,让他把你放了……”
眼见张弦月终于动了动黑沉的眼珠子,瞟了他一眼,急忙补充道:“当然,你这一身伤,也可以帮你治好,安安全全的送回去。怎么样?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难道你真的想年纪轻轻死在这里?”
他说的是真是假,张弦月都没有兴趣。
更不想多说一个字。
阿诺亚将一颗红色的圆润喜人的糖果伸出来,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帐篷外呼呼作响的北风。
“……”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啊。
哈提提正想着再将酷刑继续,阿诺亚那方就出了事。
十三皇子——阿诺亚正在刑具间里搜搜寻寻,挑挑拣拣,最爱自己做手工的他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兴奋,不消片刻手里就改造了一个类似于夹人手指的带着倒刺的拶指。
身后捕捉到微微的异动,让不得不分神的他很不爽:“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老鼠?”
躲在帐外的樊城向苏苓使了个眼神:你是他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你这时候出现最好。
藏在门口的苏苓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阿诺亚突然灵光一闪,兴味十足:“老鼠啊老鼠,贼兮兮的老鼠,让我做个强力捕鼠夹可好?”
樊城向苏苓比划了几下,又指了指阿诺亚,又比划了几下。
苏苓摇摇头,一下也没看懂。她缓缓地踏出了几步,站到了阿诺亚的身后。
等对方转过身来,高深莫测的装逼表情还来不及变化,一下子定住,又一点点变成咧着嘴的笑,变化的别提多生硬多突兀多可怕了。直接给三岁啼哭的小孩一看,能直接吓抽噎过去。
“苏娘子!”看着面前一身黑衣的女人,阿诺亚面上惊喜,心里却门儿清着:苏将军亲自来救的人,他们还真是俘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不过……他的重心还是在他的惊喜“小甜心”上。
此刻阿诺亚就像一个陷入初恋的十八岁毛头小子,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没穿好,手上啥啥都没准备……实在是太失礼了!
阿诺亚准备将手中的刑具当做定情信物送给苏苓:“深更半夜的,我真没想到你如此热情!”
苏苓一点也不想跟他废话:“阿诺亚,白天你们抓的那个男人在哪?”
阿诺亚想都没想:“死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是假的,但是苏苓的心脏还是猛不丁疼一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