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作者:木子晓风 | 分类:言情 | 字数:2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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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发生大事
刑部尚书被杀害了!
宁国侯七窍流血了!
刘将军遇刺升天了!
一时间, 京城大震,三位位高权重的朝廷官员三天之内接连死亡,这绝不是偶然的。皇帝大怒, 严令刑部查明案情, 找出真凶, 印浩云此时因为这些时日的突出变现升为刑部主事,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刑部的人都忙了起来,新上任的刑部尚书赶紧着手调查这个棘手的案子。
没有线索,作案之人出手快很准, 还擅长隐藏痕迹,案子没有进展。所有的官员内心都是惶恐的, 生怕哪天一不小心自己也遭了不测。也有那么细心的官员一分析, 好嘛, 这翘辫子的官员都是在对那罗国出兵侵犯我朝问题上的主战派,这是怎么回事?
印浩天也在想这个事, 他从印季礼那里知道了,最近皇上对那罗国很是不满,滨州失守,他派兵守好紧邻的寿水城,朝中众臣有主张出兵的, 也有看那罗国来势汹汹, 兵力强盛想主和的。当时朝堂之上争执不下, 其中, 刑部尚书, 宁国侯与刘将军是最大的主战派,言辞激烈, 认为应当即刻发兵,抢回滨州,打到那罗国,彰显国力。
不料,刚刚还在朝上生龙活虎,据理力争的几人居然就这么遭遇了不测,实在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进而猜想,究竟这事谁干的。已经有人怀疑到主和派头上了,也有人疑虑会不会是三人的仇家上门寻仇,下此毒手?印浩云敏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里面果真如大家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三位大人死的这么蹊跷,又凑巧是在那罗国侵犯之后,朝野动荡之时?
他每天都在细细查找,盘问可疑之人,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印浩天给他带来了一个人,此人满面胡须,倍显沧桑,但是腰背挺直,眼神犀利,手有老茧,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别的,而是他脸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痕迹颇深,可见当时受伤应该挺重。
不过,他现在也没空管他的伤疤,他把印浩天带到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印浩天一五一十跟他说了。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在广安寺印浩天掉进陷进时遇到的那个怪人。薛业跟印浩天一直都在让人找他,一直都没有他的踪迹。说来也巧,这几次他却被发现在含春苑露面,薛业让他们先不要声张,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便守株待兔,将他擒获。
抓到他后,便对他开始询问,他一开始极不配合,他有武功,发起狠来,撂倒十几个人都不在话下。但是他们拿出了刑讯逼供的手段,他也许的熬不住了,便提出要见吴谦,要见到吴谦之后才说。大家都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见吴谦,吴谦自己也是非常纳闷。
过来后,这人二话不说,扑通一下就给吴谦跪下了,倒把众人吓了一跳,不知他唱的是哪出戏。这人足足磕了三个头才又直起身子,冲着吴谦喊了声“少将军”。这一个称呼让吴谦当场就变了脸色,他立即追问他是谁,这人看着吴谦,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这人是吴谦爹,吴沥将军的亲兵名叫郭勇,肩负着将军的重托,藏匿深山十几年,一直暗中保护着吴谦。此次出来是因为知道了那罗国进犯,朝臣死亡,而自己怀疑有细作在京城暗中操作。他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了众人,原来那罗国有细作组织,这个组织里人人身上都纹有纹身,平时不显,只有闻到他们特制的香料才会突显出来,以供相认。
他因为接触过这种香料,一直试图配制,但是因为不懂,有些香料又太贵,所以一直没有配好。但是他有了新的发现,有一次他跟随吴谦去了含春苑,在一个房间里闻到了那种特殊的香气,他看到了那个暗格,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下去偷走了。
现在,那配制好的香就在他的身上,他相信,如果这香如果可以大量地配制出来,只消在京城里给每个人闻一闻,逐家逐户排查,一定可以找出那罗国的细作。
这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这个人可信吗?印浩云半信半疑,印浩天表示应该可以相信,毕竟他可以说出来许多吴沥大将军的事,而当时在山里小屋发现的那枚带有那罗国标志的箭矢,据他说,是射中吴沥将军的箭,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报仇,还有要把真相告诉吴谦,让他为大将军昭雪。
印浩云听了之后,决定先把含春苑严密监视起来,未免打草惊蛇,只是秘密控制,另一方面,他找人去配制香料,陆靖明他们几个眼看这件事可以解决也是非常兴奋。印浩天则是在回到府里后,心情又是一沉,他可以在外面为大哥出谋划策,可在家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对信宁。
信宁最近的变现让他越来越没有自信,也让他越来越怀疑,她说不喜欢自己了,说自己累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嫁给王顺在她看来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可是自己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吗?他心里清楚,他不甘心。
信宁此时正在博文园里,印浩天这些天回来的都比较晚,她也听说了兴安朝发生的大事,知道印浩天心怀家国,想必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想要出力。
她明白他,理解他,又因为他没有娶自己,没有影响到他而感到庆幸,既然这样的话,更加不能让他的仕途因为自己而变得不顺,信宁坚定了这个想法。
印浩天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地帮印浩云,却反而给自己帮了倒忙,现在要想再去说服信宁,只怕是更难。
信宁心里想着事,手里在收拾东西,不知不觉入了神,印浩天进去的时候便看到信宁看着窗外,手里不停在摩娑一支发簪。
那簪子他看的清楚,记得分明,正是那日上街碰到王顺,他手中拿着的那支。
可恶,那时他还被蒙在鼓里,还留了银子当贺礼,现在想来简直可笑。
他上前一把夺过簪子,信宁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手上一松,抬头一看,印浩天眼底蓄起的冰冷怒意吓了她一跳。
“这是王顺送你的?你刚刚是在做什么,睹物思人吗?”印浩天咬牙切齿。
信宁脸色一白,印浩天只当她是被说中了心思,手上不自觉用力,那簪子戳进手心,扎进肉里,他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恨不得将那簪子捏碎,让信宁再没有其他念想才罢休。可气的是,即使信宁现在这样对他,可是他还是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打不得,骂不得,只恨恨地看着她,甚至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少爷,你的手!”信宁惊叫一声,印浩天这才发现掌心被刺破,此时鲜血涌出,血流不止,地上已经是刺目的一小片红。但是他毫不在意,只扯起嘴角,冷哼一声,“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吗?”
信宁哪里顾得上印浩天此时说的什么话,她只一心想赶快给印浩天把手包扎起来,那样刺目的伤口,让她的心都跟着颤,十指连心,整个手都伤了,岂不是要痛死了。
“迷月,迷月。”信宁大声地喊,半天也没听见迷月应声,这个丫头这几天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总是不见人影。她赶快去拿来伤药要给印浩天敷上,印浩天本不愿包扎,但是信宁这次难得强硬一次,坚持给印浩天清洗了伤口,用了府里上好的金疮药,再用白色的布包裹好。
印浩天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任由信宁有条不紊,认认真真地给他包扎伤口。她怕弄疼印浩天,所以所有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专注的眼神让印浩天希望时间就此停住,因为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而这一刻,印浩天可以肯定,信宁的眼里只有自己无疑。
他禁不住握住了信宁的手,信宁手一缩,退了回来,半跪着行了礼,“少爷,你的手还是让府上的大夫再瞧一瞧吧。”
“瞧什么瞧,反正又死不了,如果我真的死了,岂不是没有人再拦着你去想别人,这不是更好?”印浩天气呼呼地道。
信宁摇了摇头,惶恐道:“奴婢从来没有这个想法,少爷千万不要这么说。”
又是奴婢,又是少爷,印浩天觉得自己要疯了,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瞪着信宁,“宁儿,你真是要伤透我的心吗?”
信宁没有说话,印浩天猛地一锤桌子,刚包扎好的手又开始流血,白色的布上渗出了鲜红色的印迹,不待信宁反应,他怒气冲冲地直接出了博文园。信宁追到门口,只看到他骑马远去的一个背影,心里又急又痛,偏偏又没有其他办法。
她黯然神伤,却意外地见到迷月挎着个篮子从外面回来,低着头,皱着眉头,一副困扰的样子。直到险些撞到信宁,她才回过神来,信宁问她,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家里的老爹生病了,她心里着急才去偷偷看他,没有打招呼。
信宁关心地问了几句,得知她爹的病并不严重才放了心,又嘱咐迷月下次不可如此,被大夫人发现了要被罚。迷月连连答应了,信宁见她记住了,便没再多说什么,她心里有事,没注意到,迷月在后面看她的眼神,犹豫且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