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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

作者:钻石墨镜 | 分类:言情 | 字数:10.5万

47.第四十七章

书名:步步为营 作者:钻石墨镜 字数:2089 更新时间:2024-10-19 11:39:01

格瑞看着他背影,道,“明日,怕得要回京了。”

冽川回头,看他蹙着眉,道,“可是北边的军事?”

格瑞点头,道,“这一阵草原上闹鼠荒,鞑子便更抢掠的厉害,本来东一股西一股扰攘,近来却渐渐成势,猖獗起来。怕是得治一治。本来该一举收回来,只是这几年多处闹灾,那地方又贫瘠得很,便再筹划。”

冽川点头,道,“如今不是裴明正守着?”

格瑞蹙眉点头,道,“他铁骑坚固,鞑子又怎会硬碰,只是狡计来去、祸害百姓。须得想个长治久安的法子才妥当。”

冽川点点头,思索半晌,道,“莫若开市通商?”

格瑞抬头看他,道,“怎么说?”

冽川道,“鞑子只有牛羊马匹,没有布帛粮食,他们又贫瘠,更眼馋精美物事,所以才来抢掠。不若于边关开市,准他们以马匹来换东西,再设强兵。他们天性虽野,却也非凶残,自会来贸易。”

格瑞不由点头,笑着叹道,“好,好。”半晌抬头看冽川,道,“你如何想得这主意?”

冽川皱了皱眉,笑道,“师从那两位吃喝打诨的御史。”

格瑞也笑了,拉了冽川的手,看他半晌。

冽川揉捏着格瑞的手,笑道,“金大人说我,水至清则无鱼。”

格瑞握住他的指头,道,“至情至性很好。”

冽川望着他,道,“万事太求全,过于执拗,也不好。”

格瑞一笑,低了头拨弄冽川的手指头,半晌叹道,“又得回去了。”

冽川笑道,“若世人知道做皇帝也如此辛苦,便都懂得安贫乐道了。”

格瑞勉强笑笑,道,“我实不是君主材料。”

冽川道,“你心不是罢了。”

格瑞忽想起来,笑道,“昭夙倒好的很。太后常说他性子像先帝。”

冽川看着他笑容,不由伸手抚他的脸,低头亲吻。

格瑞却忽的咳嗽,二人只得分开,相视又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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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临去便要让常柏年留下,冽川却不肯。

格瑞便问了常柏年,知道冽川这病非医药一时可去,便也罢了,只硬留下何宝服侍。

自此冽川的病倒渐渐好些。

来这两趟,格瑞很撤换了几个当地官员。这些人从恭王时就跟着贪墨惯了的,后来事过,他们便又偷偷行起旧式来。格瑞安插了人每年拿账上大头,便也没怎么惊动,只把几个欺贫耀富太过的治了做法。

如今探看下来,抄了几家,无数金玉田产、珍玩字画还在其次,只是冽川行起事来顺手多了。

剩下的那些,皆战战兢兢,恨不能将家财都埋起来才好。只日日的装贫哭穷,竟刮起股比清赛廉的风气。格瑞也不去管他们,任其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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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渐热起来,常柏年更日日如炕上蚂蚁,偏各处遍寻不着那干花是何药草。

边陲远塞的、出海通商的、荒村野店的,不知寻了多少稀奇东西来,也有看着像的,也有闻着像的,到底却皆不是。

格瑞早发了几趟脾气,这日又宣他,少不得只好焦头烂额的去了。

格瑞却命人拿上一包包干花干叶,足有十几种,让他一一的看。

常柏年一一捻了细闻细尝。

那些纸包上都潦草的写着地名儿,常柏年也看出这些都是极南处寻来的,有些他竟也未见过。

有一包上写着南海,样子气味倒皆很像。他不禁捻着不断闻看。

格瑞盯着他,道,“是不是?”

常柏年皱眉揖道,“启禀万岁,可能容臣带些回去细看?”

格瑞皱着眉,道,“去吧。”

常柏年行礼去了。

格瑞看着那花末,也捻起来闻了闻,却不得要领,只好丢下,皱着眉叹了口气。

小太监来问传膳,格瑞揉着眉心,只觉得五内纷乱,便摆摆手,道,“出去。”

小太监踟蹰一下,只得低着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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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赋上了年纪,天一热,便身子沉重,病了。

冽川便不让他操劳,命他养病。又让人弄了冰来给他使用。

前一阵子江南正是梅雨季节,冽川裤腿日日是湿的,挨了数日,便疼得厉害起来。

偏热敷也不顶用了,大热天的,反弄得一身身大汗发虚。

恰有个当地的官员知道了,便将一位会施金针的老郎中找了来,给冽川扎针。倒管些用处,于是日日行针。

这老郎中又诊了冽川的脉,问了他病症缘故,却也摇头,道是先天的症候,自己不能医。

冽川倒罢了,何宝听了便皱眉,松露更是暗里埋怨,道这老郎中不会医病。

在床上躺了数日,冽川早腻烦,不甚疼了,便喜欢下地走动。

因他腿疾,不能受风,热时何宝便只命人在窗台、条案上摆了冰,皆以大白瓷盘盛着,摆满一排,化了便撤换。因此屋里倒还清凉。

这日冽川百无聊赖,将图册书籍翻了一翻,便丢开了,默默坐着发呆。

何宝也不让人去吵他,只饭时进去亲自伺候。

晚上收拾桌案的时候,便看见他写了几句话,道“谁又叮咛,谁复叮咛,两个遥遥隔孟京”。便暗叹口气,放在一边。

冽川这么过了几日,闲得心里煎熬难受,便又管起事来,频频有人来请示问事儿。

松露本待劝,却被何宝拦住了,道是忙些也好。

谁知这段日子天热劳累,又兼腿疾磨人,冽川又肋下犯疼起来。

因好一阵不疼,这日疼起来竟尤其厉害,喝了药,仍是一阵阵的疼,折腾到天黑也不消停。

何宝拉了松露出来,道,“是否药引子没了?”

松露哭得眼带湿痕,摇头道,“还有,我放了的。就只不多了,没多放。”

何宝皱眉琢磨半日,叹口气道,“我看,就吃常大人留的那药吧。”

松露看他一眼,皱眉点头儿。

半晌药熬了来,喂冽川喝下,一会儿便见他疼得轻些,迷迷登登半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