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一动不动，不知道南迦又怎么了。

“我们以后不打架了，你也别再欺负我了，咱们握手言和，当个好朋友行吧？”

南迦抱着檀九非常真诚的说道。

檀九：你好好说，谁欺负你了？

南迦独自感动了一会儿，才放开檀九，继续问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不存在的，他们早就死了，我们是在幻境里。”檀九说。

“幻境？为什么我们最开始没识破？”南迦理解不了。以他们高于这里几层天的修为，不可能连这样的幻境都看不出来。

“是娑摩造出来的。”

娑摩，南迦的剑鞘。

南迦服气，娑摩的修为跟他俩一样，由它造出来的幻境自然不会被他们看穿。

“这么说娑摩杀生了？它一下子取这么多人的性命干什么？”南迦想不明白，娑摩是阻止杀生的，正因为这样才会挡了婆耶的鞘，不让它随便伤人。

檀九摇了摇头，他也没想明白。

“你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吗？”南迦歪头看他。

“没有。”檀九诚实的回道。

南迦后悔了，亏他刚才还感动的一塌糊涂，觉得檀九是个能干的孤独行者，需要他的关心和温暖。也许他什么都没经历过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南迦把心里的那份感动给掐灭了，正了正神色说：“既然这里能有娑摩的幻境，那它应该还会跟这里有关联。咱们就等在这里吧，早晚能找到它。”

檀九一时也没拿定主意，刚要点头，突然听到隔了几间的屋子里传来细碎的呻吟声。

“什么声音？”南迦也听到了，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又看向檀九：“有古怪，咱们去看看。”

“回来，”檀九急得隔空抓住了南迦的后衣领，把他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那柳氏夫妻可能有危险呢？”

南迦气得不行，撕开檀九的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真是粗鲁！

“他们没危险，你不必去。”檀九也觉得刚才太过用力，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知道？"南迦不信，“你听，你听，他们的声音很古怪。”

趁着檀九犹豫着要怎么跟南迦解释的时候，南迦已经飞快的溜了出去。檀九只好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南迦到了柳氏夫妇门前，刚要破门而入，突然听到里面柳龙喘着粗气说：“你个浪婆娘，小点儿声行吗？听话，平时也就罢了，今天家里有客人你就小点儿声。”

柳氏果然声音小了下去，只有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很压抑。

南迦站在外面不敢进了，回头发现檀九站在他身后，小声问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也不像打架，也不像遇到什么危险。”

“他们在睡觉。”

“你当我三百岁呢？他们明明在说话。”南迦瞪了檀九一眼。

檀九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南迦觉得檀九这人十分不可靠，以后不能再听他胡说八道，得自己亲自去查验才行，于是他用手指在窗户的细纱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看。

檀九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人跟着，转身去看，发现南迦正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得津津有味。

“回去。”一双大手挡住了南迦的眼，檀九连拖带抱的把南迦给弄回了屋子里。

“他们在干什么？”被拽回来的南迦也不生气，反正该看的他也看到了。

檀九木着脸并不理他，只默默脱了外衫准备上床睡觉。

南迦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前思索了一下，突然一拍大腿，望着躺在床上的檀九，“我知道了。”

檀九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一样。

南迦兴奋的跑到床前，蹲在檀九面前，“喂，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他们在生孩子是不是？”

檀九还是没反应。

“喂，你说句话啊，木头吗？我猜得对不对？”南迦忍不住伸手去捏檀九的鼻子，让他气闷。

檀九一巴掌打掉南迦的手，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眼南迦，“你这么无聊吗？”

“没有啊，我只是好学。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檀九怕了他了，背过身去，回了个字：“对。”

得到肯定答复，南迦得意得不行，又学了一个新学问。

“但是他们没有孩子啊。你是不是骗我？”南迦又想起来个问题。

檀九彻底没了声音，任凭南迦怎么问就是不出声。

南迦盯着檀九的后背不满的抽了抽嘴角，觉得还不够，又给了个白眼，然后翻身倒在床上也准备睡觉。

第二天早上檀九醒来时，南迦已经不见踪影了。

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柳氏端着洗脸水要送进来，檀九面无表情的道声谢，又问：“他呢？”

柳氏知道檀九问的是南迦，忙道：“那位小公子跟着我家相公去山上了。”

“嗯？”檀九很意外，柳龙又不是猎人。

柳氏耐心解释：“小公子说他想去山上转转，但是我们这山上有瘴气的，除了当地村民没事，别人进去怕是出不来的。”

檀九点点头，“经常有外人来？”

“有的，城里的大人看我们这里地多人少，就送了一些人过来住，后来进了山就都不见了，都说是被瘴气困在里面了。”

“你们没去找？”檀九又问。

“找了，村里的人都去找了，没找到。”柳氏叹了口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以后就没有别人来了。”

檀九又点了下头，打发了柳氏。

檀九用过早饭，南迦和柳龙回来了。一进房间门，南迦就冲着檀九招手，“我还以为山上会有点生灵呢，连只蚂蚁都没有。你看，给你带的礼物。”

檀九看一眼礼物，一小束野花，小小的白白的，倒是很漂亮 。

“柳龙说这花叫同寿蝶，跟它旁边的树同寿。山里的每棵树脚边都有一株花。树死花死，树活花也活。”南迦很得意的显摆着他新学来的知识。

“你把花采来，树怎么样了？”檀九忍不住问他。

“树没事，我看了，很好的。柳龙说他们从来不敢采这花，因为这花咬人像刀子割在身上一样疼。但是我采了，它不咬我。是不是很奇怪？”

“嗯。”檀九想了一下，问：“山里有瘴气？”

南迦把花插进茶壶里，让茶水养着，听到檀九问他，就说：“柳龙说有，但是我没看到。”

檀九望着茶壶里的花陷入沉思，半晌也没说话。

南迦看着檀九的样子，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说出来我也听听。“

“我昨天去山里了，但是并没有看到有花。”檀九说。

南迦咕咚把一大口茶咽下去，差点儿呛到，“什么意思？我们看的不是一处吧？"

檀九摇摇头，“我四面都看过了，并没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