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的最后一句话让陈枫一凛，陈枫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老僧露出了一个莫测的笑容：“这是贫僧当年行走江湖时搜罗的奇毒牵机散！”

“牵机散！这怎么能喝？”陈枫一惊。哪怕不是江湖中人，也多数都说过牵机散的威名。这种毒药乃是采集了成千上万种奇毒熬制而成，猛烈无比，位居江湖奇毒榜前三甲！普通人喝下去，直接断肠而死，尸身放在酷夏，连苍蝇都不敢靠近，存放十年的话，附近几十里地也会寸草不生，十分可怕！

陈枫虽然拥有祛毒秘旋，但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只不过是抵抗毒素的能力强于一般的秘者罢了。

老僧却说：“这牵机散虽然毒辣，但是对于秘者的伤害却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再说，若想迅速变得强大，施主就只能走这条捷径。若是只想做个庸人，贫僧也不强求施主！这牵机散虽然是凡俗之物，但是里面的几味毒药在秘界也是难寻。为了弄到这么一大瓶毒药，我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秘石，如今白白地给施主使用，施主还犹豫什么？”

此时，老僧秘力的冲击已经给陈枫造成了巨大的痛苦，使陈枫几乎站立不稳。由于秘力过于凶猛，陈枫的身体承载秘力的量一直都比较低，所以高负荷之下，陈枫的部分肌肤都已经被撕裂出道道血沟，滴滴鲜血不断地滴下来。但是，由于此时陈枫体内秘力充沛，所以这些秘力有会及时地修补好陈枫的伤口，等待着再次出现伤口。所以，陈枫在这种循环中承受了巨大的折磨。若是平时，秘力在体内流转，全身是畅然惬意的，此时却几乎是天下最最深的苦痛！尤其是陈枫的丹田、眉心、脚心、太阳穴等重要部位，一开始像是针扎得一般疼痛，后来简直变成了有一支大铁锤在那里敲打一般！为了抵抗这种痛苦，陈枫的下唇都被咬破了，触目惊心，令人心悸！

当然，陈枫并非是全身都疼痛，也有例外的地方，那就是陈枫的胸口。自从凝聚了青色心肺之后，陈枫的胸口位置扛压能力变得异常强大。之前巨汉的双拳伤不了它，如今老僧的秘力依然无法让它感到不适。陈枫猜不出来青色心肺承受的底线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胸口部位的安然无恙还是让陈枫咬牙能坚持下来。

陈枫看了看牵机散，不由想到了自己服用生死一线汤时的情景。那时候陈枫虽然十分痛苦，甚至九死一生，但是熬过去之后，陈枫却拥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秘旋。有时候，承受的痛苦和收获往往都是成正比的。想到这里，陈枫最终迎向了老僧的目光，点了点头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仰头喝下牵机散！这一刻，陈枫的眼中，有一丝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坚韧决断！

此时，连一贯严肃的老僧都对陈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牵机散刚一入口，浓如胶汁的药水便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直接钻进了陈枫腹内。虽然祛毒秘旋第一时间生出了反应，吸收分解了一部分毒素，但是陈枫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咽喉竟然直接溃烂了，散发出腐败的毒气。然而，充沛的秘力又很快治疗好了这样严重的伤势。随后，腐烂的是陈枫的胃和肠，撕裂的疼痛这才体现出来。陈枫终于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额头的汗水如下雨一般落下，溻湿了附近的地面。白玉彻地鼠还带着微微的七彩光在陈枫四周飞跑着，活泼无比，和凄惨的陈枫形成了一副地狱天堂般对比强烈的画面。

老僧看到陈枫倒地，也随之盘膝坐在地上，并没有因为陈枫的痛苦而缩小秘力的输入。给陈枫这样的秘徒疏通经脉，对于老僧这样的高手而言，不算是十分辛苦的事情，所以他的表情还是十分轻松的。

不过，其间有好几次，老僧都皱起眉头。老僧发现，陈枫体内好几处经脉，尤其是胸口之处，都被一股神秘的能量包裹着，看不透其中的情形，但是偏偏老僧的秘力能够畅通无阻地经过。老僧想了半天，想不出因由，试了几种秘术想要探测一下，却也是无果，最后只能归结于陈枫的体质有点特殊，抑或是陈枫曾经服食过什么特殊的秘药之类。秘界之事千奇百怪，出现这样的奇怪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老僧知道陈枫身体内存在的秘密，估计就不会如此淡定了。

等待陈枫被牵机散和秘力的冲击折磨得只剩一丝神智的时候，老僧点了点头说：“注意了，到了最佳时刻了，我要加大秘力的输入量，你的经脉马上就会被打开的！”

此时，陈枫的脑海里却呈现出另一番情景。他仿佛看到自己躺在某个深渊底部，那里遍地都是腐烂了几千年的污泥，各类毒虫、毒草、毒瘴围绕着自己，窥伺着自己，随后啃噬着自己。四周的腐烂泥沼形如热粥，不停的咕噜咕噜冒着青红色气，腐蚀着自己的肌肤，现出森森白骨。散着浓厚恶臭和污秽之气的黑色泥液，也也瞬间涌入了陈枫的口鼻之中。

陈枫的瞳孔中逐渐放大，又出现了另一个陈枫的影子。这个陈枫全身都是由黑影构成，一脸邪恶，不断地在陈枫的耳边说着：“睡去吧，睡去吧！既然承受不住，就不去承受，就此长眠吧！”

若是在平时，面对此等情景，陈枫说不定就会真的放弃，选择远离苦痛。可是，牵机散在陈枫肚子里不断地折腾，反倒是让陈枫保持着一丝清醒。

曾经多少次面对着死亡，陈枫怎么会轻言放弃？不过眼下，陈枫却也没有能力振奋起精神。在老僧的强行冲击之下，陈枫已经疲惫不堪。所以，陈枫便一直处在一个半死不活的情况下苦苦支撑。

老僧看到陈枫半天没有反应，一开始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后来发现陈枫的额头出现了一团黑气，才忽有所悟，不由叹道：“秘魇？这么早就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