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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为妻

作者:鸠鸰 | 分类: | 字数:53万

第70章 所有的第一次

书名:入赘为妻 作者:鸠鸰 字数:4747 更新时间:2025-02-25 01:56:18

出府为上官云月办事的李梁,今日也许出门尚早。

此时救济药堂外排队的人不多,在外排队等候半个时辰左右,李梁终于踏进救济药堂内。

因着他不是去询问里间大夫看诊,而是自顾找掌柜配药。

这就引得他身后排队之人,不满骂咧一句:“抓药不会找别的药堂去,到在着耽搁我们等待就诊的时辰。”

李梁不理会那些骂咧之人,只从怀里掏出药方,拿出那方丝帕,还扣上十锭银子。

掌柜的也本有怨念,向他一天到晚抓药没个休息的。

这等普通的药方也拿来救济药堂抓药,这不是故意来消遣他?

不过,待看到包裹东西的丝帕和那十锭银子后,他就把话深深压肚中。直问:“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请教?”

李梁把丝帕推到掌柜手边道:“想请掌柜的鉴定一下,这药剂残渣都有那些成分,对身怀六甲之人可有何害处?”说着又从怀里掏出十锭银子扣在他面前。

掌柜看一眼手边二十锭银子后,伸手捧起药剂残渣放到鼻下嗅了嗅,又拿起一些小碎块放到眼前看看在嗅。

半盏茶后,他才道:“这些药剂,确实都是安胎药。不过,还掺杂着少许不利孕妇的几种药草在内,也亏得你是拿到我这里鉴定。不是我自夸,这安胎药,你若是到别的药堂,可能察觉不出端倪,因为哪几种草药、跟安胎药的药性成分气味十分相近,若混合着安胎药,每日坚持煎熬给孕妇喝。等到孕妇十月临盆之际,母亲会因内腹受损、导致无力生下死胎,而痛苦死去。”

掌柜的一边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帮他配好两张药方的药。还分别在药包上贴有标示,那帖是伤寒药及滋补药。

李梁听的面色阴沉,抓过那方丝帕塞入怀中,又拿起打包好的药,拱手作揖:“多谢掌柜!”说完便转身离去。

掌柜看着他离去背影摇摇头,叹息道:“不知是谁这般歹毒,如此伤及人命。”

回到上官府,李梁脸色才稍是缓和一些,他紧紧手中药包,才大步朝上官云月庭院而去。

此时,上官云月刚跟左子涵用过早膳,二人都兀自坐在一方喝茶,谁也没有说话,还在相互冷战中。

一旁满脸病容的如雪,执意要在房中为侍候收拾膳具。

在上官云月二人前去请安,如雪便去厨房端来膳食。

如往常一般伺候她们,就好似一切都没发生么过,可细看她低垂的眼眸,会看出她眼里隐忍的怨恨和不甘。

等到收拾完碗筷,如雪一声不吭端着东西出去。

刚到院门口,她就见着前来找上官云月的李梁,自也是置若罔闻。

李梁见到她,忙打招呼:“如雪姑娘。”

如雪却是冷着脸,跟他擦肩而过。

李梁见如雪寒霜的脸,抬手抓抓脑袋,心中疑惑:“怎么回事?我哪里得罪过她吗?”后有摇头笑笑:“姑娘家的心思真是太难懂。”他收敛心态,跨步进院。

“小姐。”李梁进到院内,就见坐在外厅吟茶的上官云月二人。

当即跨步进屋,把抓好的药包放在桌上,方道:“我已经打听清楚,那药,的确是安胎药,不过……”忙又告知她那掌柜说的话。

左子涵本还在跟上官云月置气,听到李梁说到那安胎药里面的成分危害,紧张的握住上官云月的手,忧心问:“月!你可有喝过那安胎药药?!”就连抓着她的手都在不住轻颤。

上官云月回握住左子涵轻颤的手,柔声道:“别担心,我没有喝过。”

她既没怀孕,又喝那安胎药作甚?就是真怀有身孕,要喝安胎药,她也会留个心眼。

不是她不信任二夫人,而是她信不过府上其他夫人及她们身边的丫鬟。

上官云月自始至终都不愿怀疑二夫人会如此谋害自己,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也依旧不愿去相信既定的事实。

或许这只是其他人暗中陷害二娘也不一定?可她观这几日二娘的态度,以及红嫣突然无故离开上官府这事,又总透着一丝古怪,她又不得不怀疑起二夫人。

李梁自也很是担心,他答应过武教头要照护好上官云月,倘若在这事上出现纰漏,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武教头交代。

好在,在他听到上官云月说没有喝过后,他一直紧悬的心,才安然放回胸腔。

见此时,上官云月二人都面色凝重,李梁淡淡开口问:“不知,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上官云月沉吟半晌,方道:“此事还需调查清楚。就只能麻烦梁大哥暗访各处药堂,一定要找出、是谁出府买的这些安胎药。”

此事涉及太多,上官云月心中自始都透着怀疑,若真是二夫人所为,那知情者,当属红嫣无疑,可如今红嫣已不在府上,她已无从查找。

只得将这事暗中压下,不敢惊动上官刑,也怕打草惊蛇,先只能先派李梁暗访查询,看看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李梁得闻此言,不解问:“府上不是有出去采办的家仆丫鬟?”

第70章 所有的第一次

“二娘说过要亲自照管我生下腹中胎儿,出去抓药的人,应该都是二娘派遣出去的人,所以我想知道是谁。”上官云月抬眸看向脸色惊诧的李梁。

她知李梁心中多有疑惑,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二夫人在府上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是温婉和善平易近人。如今闹出这药膳之事,怎么不让人心中疑惑且难以置信。

李梁正色道:“小姐放心,我会妥善处理。一有消息,就即刻前来告知小姐,那我先行前去调查。”说完,就转身离开。

上官云月本想叫住他,跟他说上两句客套话。但一想到身旁坐着的左子涵,最终还是打消念头。

等李梁一走,房中顿时又陷入之前的安静。

左子涵也早已抽回握在上官云月手中的手,端起茶盏,小抿茶两口放下,也起身离去。

上官云月见她起身就走,一句将要脱口而出的:“别走。”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也起身到内室,拿起桌上放着的书本看着。

这是一本市井小记,撰写着不少平民爱情的小故事书。

而这本书,还是左子涵从书房拿过来给她看的,此前一直都放在书房最上层积灰。

上官云月拿着书本,翻看着市井故事,难得静下心放松一下,看的也是津津乐道。

心中,难免惋惜那些有情人没有终成眷属,或感怀那些历经沧桑最终两别离的有情人。

不知何时进房的如雪,双眸含笑看着专注看着书本的上官云月,她便专注看着她,就算如此这般,她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曾几何时,小姐喜欢一个人静静站着发呆,或是到那处花园抚琴,她都是默默陪在小姐身边,那时她就觉,这天地间只有她跟小姐二人。

她羡慕能住进小姐心底的肖成文,那时的她,只是觉得有些难受失落,但还是诚心祝福小姐能跟肖成文能成双成对,她也乐意撮合他们二人。

如今小姐跟肖成文彻底断绝关系,住进她心里的人换成左子涵。

一开始,她觉得左子涵太过文弱身份低微配不上小姐,还是希望撮合小姐跟肖成文。

直到她偶然听到小姐跟左子涵的争论,得知左子涵竟是女儿身份后,她只觉惊诧、侥幸。

那丝侥幸,其中夹杂的私心,当时怕也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

再到小姐跟左子涵亲吻被她撞见,她有震惊,不满、不解诸般情绪涌上心头。

直到最后,她彻底明悟自己对小姐的心思,她便也心生嫉妒、怨恨以及不甘。

为什么她跟在小姐身边十余年,却比不得一个入赘不到半年的左子涵?

她到底哪一点比过左子涵?除却皮囊外,她处处都比左子涵强。

可是小姐却从来都没用看左子涵的眼神看过自己,甚至对自己,有的是比以往更冷漠的态度疏离。

许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上官云月抬头想换个姿势。眼角余光,好似看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她抬眸正巧见着如雪那有些阴晴不定的脸。

“如雪?”她疑惑皱眉。她站在这里多久了?

“小姐。”如雪收回目光低头:“奴婢刚刚进来,见小姐在看书,便没有出声打扰。放在外房的药包,奴婢擅自做主,已经拿到厨房熬制中,到现在应该已也快好熬好,奴婢这就过去看看。”

“等等!”上官云月叫住她说:“我随你一起过去。”她不想在跟左子涵冷战下去,这样太折磨人。

她想借着亲自端药过去跟左子涵示好,自己比她年长,不该跟她闹小孩子脾气,应该理智些。

在看过几篇市井故事后,上官云月不想两人像书中一些恋人那般,因为一些小事闹的不愉快,以至于到最后误会越来越大。

大到在无法挽回两人的感情,从此两厢诀别,成为彼此心中的一个过客。

如雪闻言心里有些难受。

难道小姐是害怕自己在左子涵药膳里做手脚不成?看着上官云月率先离去身影,如雪紧捏着双手,眼里透出无尽哀怨。

上官云月倒不介意如雪有没有跟来,她到的厨房,见有两个熬制药炉,都在向外鼓着白泡沫,看来是都快煎好。

见此,她拿起一旁的抹布,伸手就要去揭开两个盖子。

如雪进门,就见上官云月正捏着抹布去揭药罐盖,忙几步上前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说:“小姐,还是奴婢来吧,会烫手的!”

上官云月倒没坚持,不着痕迹的抽回手道:“那你自己小心些,别烫着手。”

就这么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如雪听在心里都倍感欢喜,她点头道:“奴婢会……啊!……嘶!~”随着壶盖掉落在地摔碎,如雪的手腕烫的深红,很快就起了大片水包。

“给我看看!”就在如雪烫到手,上官云月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一看,眉头紧皱,赶紧抓着她到水缸前把她的手塞进水缸中。

饶是在痛,看着小姐关心急切的神色,如雪心里也是暖意腾升。

自己在小姐心底,到底还是有些位置的,至少自己被烫伤,小姐她会关心自己。

半晌,上官云月才对如雪道:“你先回去歇着,你房中应该还有烫伤跌打药膏吧?”

“有的。”如雪伸手还想帮忙,却被上官云月制止:“你回去,这里我来就好。你告诉我,哪一个药壶里熬制的是子涵的药?”

“第二个。”

“嗯,”第一个已经揭开药罐盖,第二个都隐隐闻到焦糊味儿。

上官云月抓起一块抹布打湿,赶紧揭开药罐盖又端下炉火,又是找碗盛药。

本是湿润的抹布一番折腾下来早已干涸,可上官云月硬是忍着灼烧的痛意,坚持把药壶的药倒进碗里,而她自己的手掌早已烫到深红。

看着小姐这般不顾灼伤为左子涵盛药,如雪心里不住一阵阵酸楚,她不顾自己手腕烫伤,提壶倒药,端着那碗滚烫的药,就先行离开厨房。

等做完一切,上官云月抬袖一抹额上细汗,才想起,还有如雪的药在炉火上。

她这一抬眼,哪还见到药罐,便知已被如雪自己端走,她也就不再耽搁,用木盘端着左子涵的药离开厨房。

想她长这般大,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为左子涵而做。洗澡,熬药,还有女子之间的事情。

上官云月想起这些不禁莞尔一笑,看来左子涵当真是她命里的劫,可她却甘之如饴为她做这些。

书房中,左子涵收整心绪,强迫自己看书,她想在这几个月里熟读诗经文学,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

她好想云月,想有她陪在自己身边,想着她此刻在干嘛?自己要不要先找她和好?毕竟她们暂时能相守的时间已经不多。

“左子涵,你已是有妇之妇,就该成熟一些,不是说要照顾,保护月的吗?怎能还跟月置气?该打!”自语说着,也伸手打着自己的巴掌。

她无法在跟云月冷战下去,她要过去找她,要跟她和好!不然自己永远都无法静下心好好用功。

当她刚起身朝外走,外面上官云月也端着木盘进到她的书房。

“月!”看到上官云月布满细汗的脸,又见她怀里端着的药,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忙接过她手里木盘,哽咽道:“你怎亲自在熬药?有没有伤着哪里?快给我看看!”

左子涵急匆匆把木盘放在房间桌上,两步上前抓住上官云月背在身后的双手一看,那种红肿的手掌上,还有着滚烫的热度。

“你怎这般……这般不小心?”左子涵热泪盈眶,是感动也是心疼。

“不打紧的,一会上点药就好。”见左子涵又哭红眼,上官云月忙抬手给她拭泪,柔声问:“涵儿,原谅我可好?往后我一定同他人保持距离,不再做一些让人遐想的错事。”

左子涵不自禁的抱住她,靠在她怀里道:“我原谅你,月,都怪我太任性,不该乱吃醋,不该不信任月对我的心,以后都不会再有。”

“嗯,我也不会。涵儿我们一定能长相厮守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上官云月紧紧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脑,满脸的宠溺之情。

“是,我们会长相厮守的,我也不会……不会离开月。”说完,左子涵从她怀里抬头,闭上眼吻上她的朱唇。

泪水的滋味划过两人贴合的唇瓣,融入二人交融的唾液中,带着一点苦涩一点点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