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寺啊！”凌清漪眨了眨眼，一字一顿地补充道，“空若山，净空寺！”

嘶——周玄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就是那个妖魔批发户？

这么多年清算因果下来，周玄有一种深刻的体会——

天下妖魔一石，空若山批发一半。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不少妖魔前期都在空若山开过光，不是听过佛音，就是吃过菩提叶……

也有一些是那个苦提罗汉生前点化，结果一到他圆寂就化为妖魔出来兴风作浪的。

像白雪贞和虎魄上仙这样的良妖，那是真的凤毛麟角。

佛门出身的妖魔，这一块所积累起来的奖励，珈谛佛音被他用来领悟了杀意佛果，还有那么一小堆菩提叶，周玄暂时没有合适的处理方法，就堆积在了丹田杂物堆里。

总的来说，周玄目前的感觉就是，空若山净空寺，好心办坏事多一些。

见周玄面色惊色却保持沉默，凌清漪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周玄道：“没什么，只是对于这大地上的玄门势力有些好奇罢了，比如这个空若山净空寺，似乎就很有名来着？”

凌清漪有些惊讶：“你连净空寺都不知道吗？”

“怎么了……难道我应该知道？”周玄不解。

凌清漪便说道：“空若山净空寺，在大夏仙朝境内执宝刹之牛耳，乃是释教本根，你居然不知道？”

周玄大惊：“竟然还有这等背景？”

凌清漪玉手扶额，无奈地看了周玄一眼，说道：“你身怀玄门道统，可似乎……对于玄门不太了解？”

周玄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了……”

凌清漪登时打断道：“没事吖，伱可以长话短说，或者……来日方长，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凌清漪凝视着周玄，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美眸之中恰似剪着一汪秋水，楚楚动人。

周玄微怔，随即笑道：“好哇。”

接着收回目光，心底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怒骂道女人只会影响我掏棍的速度女人只会影响我掏棍的速度……

喔这该死的心跳！

凌清漪也不追问，朱唇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说道：“玄门这块，你想知道的话，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只是虚若禅师这边的线索，好像就断了，唉……”

她幽幽地吐出一口兰芳，尔后微微沉默，猫起身子，托着腮帮子，像一尊完美无暇的雕塑。

周玄沉吟道：“其实，硬要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什么转机……如果能去到现场的话，以我的手段，或许还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一些……你们‘看不见’的线索。”

凌清漪一听，不禁想起了周玄在虎魄上仙那边获取到线索的事情，顿时露出喜色：“对啊！虎魄上仙死了那么久，你都可以发现线索，而这虚若禅师圆寂不足七天……”

“所以理论上，我也可以发现一些端倪。”周玄认真地点了点头。

凌清漪的眸中顿时涌现起了一片好奇之色，原先碍于是周玄的底牌，她不好过问，但现在有机会亲眼见见，自然是满心期待。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不过……我们需要先向凌老汇报一下吧？”周玄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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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凌老是他顶头上司，虽说现在属于总裁千金带队出门，但事情吧，还是要一码归一码的。

尤其是他在凌清漪与自己前后脚离开书库之后，截至目前还没过去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若有似无地察觉到了书库那边断断续续逸散出来的杀气了……

凌清漪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的确需要一点手续。”

下一刻，她便挥散了布置在院落四周的法阵，然后便清了清嗓子，直接仰天道：“爷爷，我要和周玄去一趟‘聚仙苑’，你把手续给我一下吧。”

周玄：“……”

四周一片寂静。

看着就像是凌清漪在和空气对话，如果她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周玄。

但是下一刻，一张布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像鹅毛一样飘落下来，缓缓地落到了凌清漪的身前。

周玄看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对于他的反应，凌清漪显然很是满意。

她扬了扬手里的布帛，向着周玄飞了飞眉，精巧琼鼻皱了皱眉，道：“你看，我就知道爷爷一定在偷窥。”

周玄：“你……猜的？”

凌清漪哼哼了两声：“这叫‘拿捏’！”

周玄：“……哦，厉害厉害……”

心说这真是亲孙女没跑了……

书库之中，凌冲猛地抖手，差点没把自己的胡须拔掉。

“唉，又被清漪拿捏了，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书库后方的书架里，有点藏史悄悄收回目光，小声嘀咕道：“凌老最近，身子骨好像抖得厉害……”

“小点儿声，你当凌老听不到？”

“人凌老那是上了年纪了，身子骨抖两下还不正常？那叫骨质疏松你懂不懂？”

“凌老都陆地神仙了，还会骨质疏松？”

“呃……这个这个……好像也对……那，那多半不是肉身的问题，是心灵，凌老年纪大了，缺少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你是说……夕阳恋？”

“噗……”一边的老点藏使下意识喷出一口枸杞宝茶，忙擦脸扶额，“擦，你们小点声，凌老他老人家就是脾气好，搁这换个小暴脾气的，非得把你们天灵盖都掀了！”

“好好干活，还有这么多玉简呢！”

“是是是……”年轻的点藏史们便挨个缩了缩脖子。

……

离开秘藏司后，二人脚踏遁光，直奔聚仙苑而去。

途中，凌清漪开口道：“说起来，我最近好像陆陆续续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周玄耸了耸肩：“你说的是夏辜颖的事情？”

凌清漪认真地点了点头，面色古怪地说道：“是啊，我听你把她……”

周玄一个趔趄，纠正道：“等等，你听的那个版本好像不对啊！”

凌清漪乜了他一眼，试探道：“我还没说呢！”

“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看你这小小年纪的，一些离谱的传闻怎么也听得这么起劲？”周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