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农一挥手，一道巨大的透明拳影出现在陆子清头顶一通勐敲：“看到的是碗还是鼎，代表着你的器量！器量你懂吗？你看到的是你心里自以为的，器量就只有那么大，而且你觉得李婉儿跟你一个水平！”

陆子清被打得直抱头：“师叔祖我错了！”

姜子农道：“你心里认为比较合理的计量单位是点数，映射出来，乾坤神器是你心智的回响，自然就会化作你期待的方式跟你交流，这样比较便于掌握。所以你的计量用点数，而李婉儿用度数，明白了没有？”

陆子清连连点头，明白了，这么说所谓的器灵，呃，器灵……这么说，乾坤神器自称器灵，以点数为数值单位，还有换名字、相貌什么的所有的，都不过是自己心灵的投影？确实非常地球化，还特么的性格下贱，呃！

姜子农愕然：“还出了什么花样？”

陆子清满脸通红：“没啥没啥。本门这个传承神器它真的很神奇！”

姜子农道：“说说嘛说说嘛！”

陆子清掩面：“羞于启齿啊！”

李婉儿道：“现在我也很好奇……”

陆子清咬牙：“你一个有五百多万度大鼎的人，没什么可好奇的！”

李婉儿柔声道：“说嘛，我想跟你一样嘛！”

“不行，绝对不行！”陆子清坚决摇头。

姜子农默默地闭上了眼，通过冥想检查陆子清的神器起了什么样的变化。原本是没有必要关心每一个弟子如何运用的，这毕竟是隐私，但是，噗——！姜子农观察过后，发出忍俊不止的大笑声，笑到捶地打滚。

陆子清斜眼瞅着师叔祖的丑态，可恶的老头子又窥探我隐私。

姜子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幼有器灵，有器灵挺好的，但是你还要改变器灵的外形，想要换成一个大胸小姐姐，还给她起名字，噗哈哈哈哈！你也不怕跟自己的元神搞混了！玩养成，系统流，自己哄自己玩，哇哈哈哈哈！”

陆子清面红耳赤，有那么好笑吗？暗自腹诽，我们地球人找个游戏自己跟自己玩很正常的好吧，少见多怪！

“有创意！”姜子农笑得气都快断了。

李婉儿也明白了，酥声笑道：“啊，我知道了，你怕我也把器灵变成这样的系统流，还把器灵搞成英俊的小哥哥吧？哈哈，好主意！”

陆子清咬牙切齿：“坚决不许——！”

李婉儿道：“我弄了你也不知道，嘻嘻！”

陆子清抗议：“咱们这个仙农道还能不能有点儿正经的了！”

“正经的，好吧。”姜子农严肃起来，崩了一小会儿，又和李婉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陆子清起身：“我要退出鸿蒙门下！”

“好了好了！”姜子农终于平静下来，挥出一个透明的手掌对着陆子清头顶一通敲，“一点儿尊师重道的德行都没有，所以你就得吃亏。”

李婉儿道：“我也换成点数了。不过……”

陆子清酸道：“你不用说了，还是五百多万点。”单位只是心灵的映射，度和点数没有本质的区别。

姜子农道：“先天灵体终究是不同，有前世积累的福报。你羡慕不来。”

陆子清扭开脸，好吧。这个应该也不能借用吧。

李婉儿道：“我的点数虽多，但是似乎也用不了。”

毕竟她的修为还不够，还没有达到全面使用先天灵气的条件。那些前世积累的福报，虽然显示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但她真正能动用的不多，似乎现在她能用的也只有这一世所积累的点数。

姜子农道：“咱们就从几十点的法术慢慢练起。”

说着，姜子农喷出一口清气，凝成了一个透明的怪兽，一张大嘴连带肠胃，眼睛遍布全身，耳朵有八个，鼻子也像猪一样长长的，但仔细看却是人的鼻子形状，非常诡异。离远些来看，就像是一头全身长满了眼睛的大猪，但是没有四肢。

对于这种没有四肢的艺术风格，陆子清一直无力吐槽，但仔细想一想，又会觉得非常有道理的样子，纯粹是实用主义。

姜子农道：“之前老夫在书院里左寻右找，虽然能感到妖怪就在四周，但是却抓不到，想来是由于老夫对书院环境不够熟悉。现在我们一起找。你二人也从自身创造一些类己出来。”

“类己？”陆子清和李婉儿齐声问道。

随即陆子清心头一动，观想中的社稷大碗出现在面前，那个听起来非常亲切的、一听就知道原版必然是英武非凡的系统声音问道：“需要消耗社稷点数，塑造类己吗？”

“何为类己？”陆子清问道。

“类己，便是类己之物。以灵气凝结灵体，复制自己的身体器官。”

“哦！”陆子清问道，“那像师叔祖这般做一头五官猪好了。”

“那是师叔祖最喜欢的百眼貔貅，需要耗费两千点。”

“狗……的！”陆子清想象了一下春暖花开时犬类热衷的社交活动，端正心态，“那不做百眼貔貅了，就一个眼球呢？”

“一个眼球二十点。”

“来一个。”

“要左眼还是右眼？”

“……您随意。”

陆子清于是感觉到社稷点数化为灵气凝结为实质，复制了自己的眼球结构。而且可以随自己的心意进行一些取舍调整。

“对对，要有眼皮。”陆子清眼瞅着一个透明的眼球怪就这样出现了，双眼皮大眼睛，不错不错，有个拳头那么大就够了，不用太大。

从观想状态出来，随着眼球到处飞，陆子清就感觉自己的视野被扩大了，非常自然，并不难受。这类己之物的器官性能非常强大，眼球的视力远远超过普通人，远近随心所欲，就像是装了个几十倍变焦的镜头，还可以看到人类看不到的范围，比如红外线成像，又或者x光透视。

陆子清顿时觉得此物超强，对着李婉儿一通看。哦，外衣消失，里面穿着一个小兜兜……陆子清一下子觉得鼻孔充血，有点理解姜子农老头子了，掌握了这种法术不变成老色批真的很难！

李婉儿则做出了一只会飞的鼻子。她能使用的点数也很少，只能做出一两个器官。别说，单独看这个鼻子，感觉很秀气很精致。对着李婉儿的脸上看一看，还真是一模一样的放大版。

李婉儿见陆子清做了个大眼球一直对着自己看来看去，被看得不好意思，于是把鼻子飞过来，对着陆子清拱了拱。

陆子清觉得这个鼻子像条小狗很可爱，于是抱在怀里在鼻尖上挠了挠，又嘛地亲了一口。

李婉儿觉得有些痒，满脸羞红，把鼻子飞了回来，用手指对着陆子清的飞眼球戳了一下。陆子清顿时嗷的一声，虽然本体并未受伤，但也有习惯性的应激反应。

“咳咳！”姜子农轻咳两声，提醒年轻的弟子们不要沉迷于扭曲的男女关系。这样发展下去是一条不归路……

“咱们走。”姜子农让他俩的类己灵体依附在百眼貔貅上，一起飞了出去。

灵体变得完全透明，进入隐身状态，特别是在静止的情况下，旁人完全发现不了。而且依附在一起，三人便处于心神互通的状态，可以无声交流。

陆子清分享了一下倪飞鸿一直怀疑书院里有妖怪的事情，然后李婉儿也有些怀疑起来。

“当初我被气得想要退学，是因为在门外听到很多仙师在编排我。”

“但是后来我证明了自己之后，很受洞玄子师父的喜爱，跟师父的交流也变多了。然后我发现洞玄子师父有洞悉天机之术，卜算极准。他最讨厌有人在背后嚼舌根，所以麒麟院的仙师也都很注意，从不在背后说人闲话。”

“特别是师父带我去了梁州总坛之后，我发现洞玄子师父是个死认真的人。什么嫌弃老祖硬把我塞进麒麟院之类的，根本不是洞玄子师父的性格。”

“仙师们也是，对待弟子都很真诚的，对我也很亲切，我无法想象她们曾经在背后肆无忌惮说我的坏话。”

姜子农和陆子清想了想，这么说，书院里有一种能模彷人说话的妖怪。

姜子农道：“洞玄子会推衍天机，能看到天机变数，如果手下的仙师心性出了问题，他是可以察觉到的。因此仙师们不会做这种私下嘲笑弟子的事。暗中编排你，又故意让你听见的，必然是妖怪。”

三人总结了一下，这妖怪平时是个透明的状态，驻留的地方可能会有臭味儿，主要蛊惑人心是以虚拟话语声为手段，所以鸿蒙老祖的神识无法直接将它锁定。这种能够突破鸿蒙书院的结界进行潜伏的妖怪，绝对是很聪明的，但它不会有太强的力量，需要时刻躲避仙师们。

姜子农道：“那么妖怪便不可能在人太密集的地方，会利用空旷通风或是可以隐藏臭气的地方。”

“我想到了！”陆子清道，“麟舍！麟舍的墙角粪堆很臭！”

当初跟倪飞鸿找到那边，自己认为是倪飞鸿搞错了。现在想来，说不定是妖怪借助了麒麟的粪堆来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