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瘾,难思卿
作者:山有清平 | 分类: | 字数:3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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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偶遇1
听闻最爱的儿子被人扣下,信王起先还以为是下人谎报。
这明州,什么时候有人能欺负到信王府头上了。
“王爷,奴才看那人不像什么没身份的,提起咱们王府,也没放在心上,五公子这次莫不是踢到了铁板?”
信王当即踢了他一脚,劈头盖脸臭骂:“铁板?什么铁板?在这明州,还有比本王更大的官吗?”
“去梅家打听过没有,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打听过了。”管事的回答,“据梅家的人说,那女的就是先前参与陈王谋反一案的黎家故交,这次为了黎家立碑一事从京城中来的,和她定亲的,就是个普通人。”
信王一听是京城来的,心里计较了几番,但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敢直接绑了他的儿子,还让自己亲自前去要人?
儿子在人家手上,他也不敢耽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在明州当土皇帝,他还从未遇见过敢在他面前放肆的,这次倒要讨教讨教了。
公子玘落入困境,起先还有些嘴硬,说自己的父王地位尊崇,待会儿一定会带着人掀了他们的项上人头,还不快放了他云云。
随行的一个侍卫听了,不等嬴琅吩咐,立刻就拿着刀放在他脖子上,不耐烦道:“再敢胡言,不如先让你体会体会我这刀的锋利?”
公子玘脖颈一凉,还以为他要杀人,大口呼气,根本不敢再继续说了:“好汉饶命,饶命,我......我不敢了。”
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
嬴琅走过来,看着他不发一言,公子玘被看得毛了,对这个来路不明但是胆大包天的男子,虽还不知身份,却有种被震慑的感觉。
“你......你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是信王之子,是当今天子的堂侄,你要是真敢动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们的......”虽然是在放狠话,可是语气结结巴巴,怂的不成样子。
嬴琅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冷冷道:“以下犯上,在太子妃面前口出狂言,当受剐刑三百,惊雷,行刑。”
暗卫四使之一的惊雷,最擅长刑罚,其中凌迟之罚,可以片去罪犯三千肉而不致死,只是全身血肉模糊,血流一地。
“太......太太子妃?不是......”这下公子玘真的抖得不成样子了,所处之地湿淋淋一片,已经是失禁了,颤颤巍巍地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敢了,不敢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别杀我,别杀我。”
原本是吓他一吓,谁知他竟然如此没出息,还没开始就已经尿了裤子,最后竟然吓晕了过去。
嬴琅看了他一眼,道:“如此软弱,怎堪当嬴氏一族子弟,回京之后,除去他宗牒,贬为庶人。”
他话音一落,身旁随行的侍卫已经记录了下来:“殿下,信王如何处置?”
“教子无方,既如此,就除去他袭爵之赏,后嗣皆不得称王,你亲自去县衙中查清楚,这些年,他们在明州到底做过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回京之后上呈刑部和宗室,依罪论处。”
三言两语定下了这件事后,嬴琅便让人将公子玘绑回信王府。
此次出来已经半月,二人也有半月未见,嬴琅当然是十分想念,使了个眼色后,暗卫和丫环都四下散开,他拥着越苏进了屋内。
屋内摆设简陋,一切也没来得及收拾,越苏请他坐在椅子上,问:“殿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此前二人约定,她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处理明州的事情,回京之后才拟定成婚事宜,嬴琅答应了她来明州时,可没说他也会前来。
“再不来,你都要被抢去当个什么王府小妾,孤要是迟了,恐怕太子妃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这般控诉,越苏除了羞怯,还有几分无奈:“我也没想到,明州之内有如此狂妄之人。”
不过身边高手众多,倒还不惧,只是烦忧身份暴露,不好再多去梅家拜访老夫人。
想到梅家,心里又是膈应,与信王公子同谋这种事,梅夫人一个深宅妇女是做不成的,牵线的人,要么是她儿子,要么是她丈夫。
原本看他家受了黎家牵连,如今提携一番作为补偿,可现在,无论哪个,越苏都不想再见了。
第二日,是明州当地的诗词盛会。
说来近些年,北方总是考不过南方,而南方学子,又以明州的崇正书院最为出名。
这是伏姚夫人开设的书院。
女山长的名号,她也曾听闻。
直到今日目睹其风采,才发现她确实出色。
且在这一处,遇到了一个未曾料到的人,柳懿。
看到她也来了,柳懿惊讶万分,兴冲冲过来,想将伏姚夫人引荐给她。
不过,他似乎没想到嬴琅也在,在看到后头跟着的人,是为越苏提着披风的嬴琅时,拐了个弯,意欲脚下生风。
但还是被叫住:“柳先生,没想到你在明州啊。”
柳懿打了个笑脸:“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您二位,真是失敬失敬,这位是伏姚夫人,好友遗孀,此次路过明州,柳某特意来拜会。”
几人见了礼,伏姚夫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看柳懿的态度,也猜得出并非普通人。
书院中男子众多,看越苏是个姑娘,多有不便,伏姚夫人便邀请他们到书院的后方一同参观。
崇正书院占地极大,屋舍之中,廊轩环绕,一步一景,且书香味浓,时不时就能听见有人吟诗作对,或是背诵文章。
“我之前听了一件事,想要请教夫人,不知是否妥当。”越苏开口道。
嬴琅硬拉着柳懿去别处议事,应当是有话要私聊,越苏也应了伏姚夫人的邀请,到茶室中品茗。
伏姚夫人看起来四十余,样貌姣好,眉目间又有善意,她毫无顾忌问了出口:“此前有一位富商之女,欲到书院读书,夫人为何相拒?”
伏姚夫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久远的问题。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忧愁遗憾,想起了当年,娓娓道来。
“想来姑娘听过我的故事,我虽是女子,早年间丧夫,独自一人撑起书院,别人都道我是女中豪杰,我亦觉得,这一辈子为了书院,我做的事情从不后悔,但是那件事,想来确实激烈了,如果换了现在的我,应当会有更好的方法处置。”
“姑娘可知,书院之中,同窗朝夕相对,最易生出感情,而当今世情,对女子的约束比男子重得多,如果放任女子进入书院,都是少艾年华,难免生情,于男子,不过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于女子,却是一辈子的耻辱,甚至要付出生命。”
“梁祝化蝶,成为美谈,可世上与梁山伯一般痴情的男子,百里无一,再者,书院读书,本就为前途、为科考,他们之中,多少农耕学子,都是全家供养来到此处,若是因男女私情,耽误学业,我又怎能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伏姚夫人说完,静静观察起越苏的神色,见她陷入了思考,也没打扰,慢慢沏了壶茶。
“夫人所言,越苏受教。”
她没有喝茶,反而对伏姚夫人深深鞠了一躬。
有些事情,哪怕传闻为真,可是不知真相时,仍然会产生误解。
世间事,许多从无对错之分,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思量。
“既然姑娘解了困惑,那我也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伸出援手。”伏姚夫人回了一礼,道,“姑娘的身份,虽未明言,但我也略略猜得一二。”